第33章 她说,不要听(1/1)
祁司宴打了个响指,很快,就有一个黑衣人提着一团在地上不断蠕动的东西快步走了进来。
不知为何,在看到那团东西的时候,祁憬行的心中闪过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那居然……是一个人吗?可为什么,他会觉得这个人如此眼熟?
祁老爷子在看到那个黑衣人的那一刻,不由得眯了眯眼,“你居然还有人?”
祁司宴微微一笑,“老爷子,这不仅仅是我送给祁憬行的礼物,也是我送给您的六十五周岁生辰大礼。”
他话音落下的瞬间,A将那团已经不能够称之为人的东西翻了过来。
在触及那双熟悉的眉眼之际,祁憬行疯了!
彻底疯了!
他愣在原地许久,忽然狠狠的冲了过去,以至于他遗忘了自己的腿和手还打着石膏这件事,整个人狼狈的趴在地上,疯狂的朝着苏馨那里爬去。
被折磨了这么久的苏馨,已经软烂成了一滩烂泥。
祁司宴不允许任何人给她治病,久而久之,她便瘫痪了。
她像个折叠人一般,手脚交缠着,就像个球。唯一能看的,就是她的脸,可她的下巴,也以一种奇异的弧度张开,露出了整个口腔。
苏馨看着不断朝着自己爬过来的儿子,泪流满面,“啊啊啊呜呜……”
她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式,只能呜呜啊啊,像个哑巴似的。
祁老爷子也被彻底震撼在了原地。
他完全不敢相信,祁司宴居然胆大包天到了如此地步!
“你……你……”
他气的发抖,直接将手中的另一个文玩核桃砸到了地上,“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小少爷扶起来!”
“是……”
几个佣人如梦初醒,纷纷上前将祁憬行扶了起来,可祁憬行就像是疯了一般,他拼命的朝着苏馨那里移动,拼命的挣脱佣人的搀扶。
祁司宴看着这可笑的一幕,眼角眉梢,俱是畅快的笑意。
“恭喜,你也要和我一样,成为一个没妈的野种了。”
A的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锋利的小刀,祁憬行目眦尽裂,“不——”
祁老爷子也惊的站了起来,“阿文,拦住他!”
可就在阿文要动手的那一刹那,原本跪在地上的黑衣人,也纷纷站了起来。他们不知何时摆脱了那些人的桎梏,一个个动作极其利落,三两下就将祁老爷子的人统统解决掉了。
M最先奔向阿文,她虽然瘦弱,但是和阿文打斗起来也绝不含糊,甚至轻巧灵活,阿文一下子居然没能挣脱她的束缚。
祁司宴抬手捂住了虞蓁的眼睛,将她死死扣在自己的怀里。
虞蓁只能听到男人略带慵懒的嗓音响起,乌木沉香的味道一股一股的涌入了她的鼻息。
“动手。”
“刺啦”一声,手起刀落,伴随着“扑通”的声音,虞蓁的身子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然后……她便察觉到自己的耳朵也被捂了起来。
周遭的声音忽然被隔绝了那般。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祁司宴才缓缓地松开捂住了虞蓁眼睛的手道:“没事了。”
虞蓁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她目光有些慌乱的四处搜寻着,却并没有看到意料之中的场景,那地上只有一滩血迹。
“抱歉,经验不足,下次我会记得捂耳朵。”
祁司宴看着怀中微微失神的少女,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不似刚才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她偶尔露出这般脆弱仓皇的样子,简直会让祁司宴疯狂。
真像一只小兔子……一只只属于他的小兔子。
可爱,想日。
虞蓁完全没想到在这种场合下祁司宴还能想到这种事情,她虽然见惯了大场面,但这样血腥暴力的画面,即使是在电影里,她都是没有见过的。
周围的空气像是凝结了一般,祁憬行愣在了原地。而阿文也已经被黑衣人们联手摁在了地上。
祁老爷子被刚才那一幕狠狠的震慑住了,更别提祁憬行了。
他那张恶毒的嘴里,再也吐不出任何令人恶心的话语了。
“哈哈哈哈哈哈……”
祁老爷子忽然大笑了起来,笑的眼睛都快红了,“祁司宴,你为什么是个野种?你为什么……偏偏是那个女人肚子里爬出来的野种?!”
真是讽刺!
他十八岁就当了父亲,拥有了第一个儿子,也就是祁恒。
可或许这个世界上是真的有现世报一说,他做的恶事太多了,在他二十三岁那年,他永远的失去了生育能力。
他这辈子,只有祁恒一个儿子!
可偏偏这个儿子,也是从一个卑贱女人的肚子里爬出来的。那女人唯唯诺诺,身份低贱,被别人送上了他的床,后来又逃走,偷偷生下了祁恒。
祁恒的骨子里也流着和那女人一样低劣的血统!他遗传了那女人的软弱,他根本当不起祁家的家主!
最可笑的是,他后来居然爱上了自己的……
祁恒这辈子做过最勇敢的事情,就是说他要娶祁司宴的母亲。当然,他并没有成功。
再之后,他逼着祁恒娶了苏馨,帝都军区司令的女儿,生下了祁憬行。
他本想等祁憬行长大,扶持他成为祁家家主,可他万万没想到,当年祁恒和那个女人居然还有一个孩子!
而且那孩子,居然还不是怪胎。
祁老爷子笑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这样一个血统肮脏的孩子最像他?
真是讽刺。
他看着漠然站在他面前的祁司宴,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种报复的欲望,“祁司宴,你知不知道,当初,我是同意让她带走你的,是她自己不要!她说,你就是她这辈子最大的……”
接下来的话,祁司宴没有听清楚。
因为,他看到虞蓁义无反顾的捂住了他的耳朵。
她眉头微微蹙着,看向祁司宴的眸中充满了怜悯。
她说,不要听。
她说,我会陪着你。
那一刻,祁司宴的心,忽然松弛了下来。
直到祁老爷子那一袭咒骂的话语终于停歇,虞蓁才松开手,转身看向了他。
“老不死的,你再敢多说一句,信不信我把你的舌头割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