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德里克·莫莱的烦恼（1/1）

德里克·莫莱在仆人的帮助下穿戴好盔甲之后，又亲自仔细地检查了一遍。他接过侍从递来的头盔，戴在头上，便骑着战马朝城门走去。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一旦情况有变，全副武装又骑了马的自己，是不用怕城墙外那个没骑马的步兵的。

卫兵打开城门，德里克骑着马慢慢地走了出来。他一扯缰绳，战马在离赫尔特两三步左右的距离停了下来。

真是全副武装啊，赫尔特心想。不过他也没有太担心自己的安全，如果德里克想要对付自己，直接让城墙上的弓箭手放箭就行了，完全不必如此大费周章。赫尔特抽出十字剑，正准备走上前递给德里克，却不想他的这个举动却让德里克大为警惕。

“站住！”德里克看到赫尔特拔剑就要朝他走来，一只手松开缰绳，一只手按在剑柄上，朝着赫尔特喊道，“站那儿别动！孩子，把剑插回剑鞘，然后再扔给我！”

赫尔特只能照办，且不说他自己现在正有求于人，就算他真的想做点什么过激行动，恐怕也打不过这个“小心谨慎”的骑士。他把剑插回剑鞘以后，又将之从腰带上解了下来，精准地扔进德里克的怀里。

“您看！这的确是教会的剑，是詹姆阁下曾经的配剑。”

“你还是站那儿别动，孩子。”德里克说完，便抽出十字剑，仔细打量。确实是一把好剑啊，德里克心道，难道他真是波利卡尔伯爵的儿子？要不然他怎么买得起这么好的一柄剑？然后他又看到了剑格上刻着那一行小字：“赠与沃伦军团剑术最优秀的士兵”，看来的确是詹姆·沃伦阁下的剑，这个年轻人并没有撒谎。

十字剑成功的“说服”了犹豫不定的德里克·莫莱子爵，他把剑扔回给赫尔特，说道：“让你的同伴过来把，你们被允许进入这里了。”说完，他又骑着马小跑回城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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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傍晚。

鸢尾花骑士团营地内，

一处偏僻的帐篷里，

黑廷斯·弗洛尔带着几位亲信骑士“检查”提夫斯的“工作成果”。

“你确定他把他知道的都说了吗？”这位号称【灼热之手】的骑士团团长并没有看向提夫斯，而是打量着面前一个被拷在木架上，浑身是血的男人，他们俘虏的两名远征军斥候之一。而另外一个俘虏则软趴趴的靠在架子上，没有了声息，想来已经死去多时了。

“是的，团长大人，我确信他把他知道的全都交代了。除了我们问他的，他还说了很多别的，他还说他曾经偷看邻居的女儿洗澡，和他邻居的老婆通J之类的。他还说他小时候...”

随着提夫斯的不断描述，帐篷内其他几位骑士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怪异，似乎想起了什么高兴的事情。

“够了！”黑廷斯道，“我不想知道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你直接说重点！”

“遵命，团长大人！”提夫斯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然后开始向帐篷内的众人说出了他从这两名俘虏上得来的情报。

提夫斯得到命令之后，连早饭都没有吃，便带着手下开始拷问这两名远征军的俘虏。他在黑廷斯那儿有多胆颤心惊，在俘虏们面前就有多残忍嗜血，拷问了没多久，其中一名伤势稍重的俘虏便挨不过，死去了。另外一名俘虏也没能多撑太久，就说出了他知道的一切情报。

诺里尼斯由于瑞法尼亚在王国南方的进攻压力，接受了教会的支援。在教会的帮助下，组建了由300名教会骑士率领总数为3000人的格温戴尔远征军团。远征军团驻进条石堡后，军团的指挥官【完美骑士】约里克·朗格兰阁下进入了矮山，同矮山内的氏族部落们谈判，并成功得到了矮山氏族们的帮助。这些斥候离开条石堡时，远征军团已经有了3500人左右的军队，并且计划在圣光历113年1月12日南下塔马里，驱逐、进攻停留在塔马里的瑞法尼亚军队。

“诺里尼斯人的军队以步兵为主，骑兵很少，算上教会的人也只有200余人。他们主要还是步兵，而且都缺乏训练，没有真的打过仗。我们可以...”

（教会的300名骑士里面有250名步行骑士）

黑廷斯抬手，止住了提夫斯接下来要说的话。他摸着下巴，想了一会，问道：“这个人（还活着的那个）坦白的时候，”他又伸手指了一下那名已经死掉的俘虏，“另外一个还活着吗？”

“没有，怎么了？”提夫斯不解道。

“没什么，”黑廷斯看了一眼那个被拷在木架子上奄奄一息的俘虏，“我当然相信你告诉我的都是真的，我也相信这个人在这样的拷问下应该不会再隐瞒什么关键的信息。”

“只是，既然最后说话的只有他一个人，我们就很难知道他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了。如果另外一个人也活着的话，或许我们能得到的更多，我们也可以通过对比他们两个人的话，来判断这些情报的真实性。”

“对不起，团长大人，我...”提夫斯抬起头，像是想要解释什么，但又被黑廷斯打断了。

“没关系的，提夫斯，你已经做的很好了，”黑廷斯看着提夫斯说道，“这个人说的情报和我们之前推测的差不多，他应该没有撒谎。我那样说，只是为了让你知道你还有很多可以进步的地方，以后要注意。”

他说完，又与身边的几名骑士小声讨论了一会儿，便对着提夫斯道：“你去吃点东西，然后洗个澡，休息一会儿吧。”

提夫斯告退。

当夜，鸢尾花骑士团指挥部下令收拢游荡在塔马里地区的所有骑兵。全军将于圣光历1月10日出发向北，以逸待劳，截击南下的诺里尼斯王都远征军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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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尔特和安娜在获得德里克的允许之后进入了莫莱城堡。这座城堡虽然不大，但完全由大块的石料搭建而成，历代莫莱子爵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去建设这座城堡，马厩，塔楼，城墙，箭塔，磨坊，练兵场，营房一应俱全。

赫尔特在管家的引导下经过练兵场来到了城堡的塔楼里，一路上看到了许多刚刚搭建好的简易窝棚，一些逃难的平民带着各自的粮食和财产提前离开居住的村庄，躲进了领主的莫莱子爵城堡里。据管家所讲，目前来的只是一部分，所以还有很多窝棚是空着的，大约4-5天之后，还会有更多的人来这里避难。管家一边解答赫尔特的各种疑问，一边时不时叹气，仿佛对这个领地的前景并不看好。

几人进入了塔楼，管家先是安排一名女仆带安娜去浴室洗漱，自己则在大厅内陪着赫尔特等待德里克更换衣服后正式面见客人，“子爵大人认为穿盔甲迎接军团的使者非常失礼，他坚持以领主的礼仪接见您，赫尔特·波利卡尔先生。”

“没关系，我等得起。”

管家陪着赫尔特在大厅等了没多久，更换好衣服的德里克便带着两个较为年轻的女孩儿，在几名仆人的簇拥下来了。

“方才真是失礼，没想到您竟然真的是军团派来的使者，”德里克才刚刚出现在大厅，便急急忙忙的走上前，向赫尔特解释起他先前的谨慎，“前几天在我领地周围出现的鸢尾花骑兵们越来越多，他们编造着各种各样的理由想要进入我的城堡。我之前那样对您也是迫于无奈，还请您理解。”

不等赫尔特回应，他又伸手往后面一指，向赫尔特介绍那两个年轻的女孩儿，“这是我的大女儿菲奥娜，今年24岁。这是我的二女儿凯希，今年19岁。”

“我...”赫尔特想了想，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她们都向她的母亲一样不但温柔贤淑，大方守礼，而且针线活儿也都非常不错。”德里克见赫尔特有些欲言又止，又继续夸赞起自己的女儿来。

缓过劲儿来的赫尔特也跟着配合道：“我想您还忘记介绍了这两位女士的一个最明显的优点，她们俩都非常美丽。”

这样浅显而又直白的恭维让两个年轻姑娘笑的花枝乱颤，德里克跟着笑道：“这是当然的了，这一点也是她俩最像她们母亲的一点。”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德里克便建议让管家给赫尔特和安娜安排个临时的住处，其他重要的事情等众人一起吃过午饭后，再进行交谈。说完他便带着管家离开了，两个女孩儿则留了下来，围着赫尔特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

“我看您配了一把剑，您是骑士吗?”

“您看起来可真年轻！”

“您的盔甲上还有血，是您的敌人留下的吗？”

....

午饭后，赫尔特和安娜终于找到了机会，与德里克说起了“正事”。

“还请您派人护送我们返回条石堡，我身上有安托万阁下托付的重要情报！”

“还请您派人护送我前往塔马里（城），我身上有国王陛下指派给塔马里总督的重要任务！”

赫赫尔特和安娜陪着子爵进入了书房后，便迫不及待的表明来意，二人竟然同时开口了。

他俩说完，彼此都感觉有些离谱，互相对视了一眼，又对着德里克·莫莱子爵道。

“请您务必要相信我！”

“请您务必要相信我！”

“好啦，好啦，”德里克·莫莱伸手向前虚按，制止住还想出言解释的二人，说道：“你们两个人走在一起，为什么提出的要求会如此不同呢？”，说完他又转头看向安娜，“这位漂亮的女士，赫尔特·波利卡尔先生已经证明了他自己的身份，他的要求我当然会慎重考虑的。但是，你又是谁？”

“我是安娜·马克，我的父亲是沙朗·马克。”安娜毫不迟疑的便说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然后解释起来，“或许你没听过我们家的名字，但是我家是诺里尼斯王室的御用商队，我家已经替王室忠心耿耿的服务了超过15年。我这次来南方，也是应了远征军团的约里克阁下的所托，替军团探查瑞法尼亚人情报的。”

“我没有什么可以证明我身份的东西，但是我曾经在黑羽宫当过两年半的侍女，你可以带我去格温戴尔，那里有很多人能证明我的身份。”

德里克不愿相信安娜，因为他根本不想派自己的士兵去帮助这两个年轻人完成他们的任务，但是安娜坚定的语气和强硬的态度又让他有些拿不准。如果真的如她所说，在黑羽宫待过一段时间，说不定这个女孩还是能同王国大人物们说上话的“关键人士”了。德里克不得不仔细思考，想出一个无法挑剔的借口，暂时敷衍住二人。

“真没想到您的家族居然为王国默默奉献了这么久。想必您也一定是一位品性高洁的人了，就像边上这位赫尔特·波利卡尔先生一样。”德里克先是对着安娜赞美道，然后又用一种带有询问的眼神看向赫尔特。很可惜，赫尔特并没能理解德里克这个眼神的含义。

见状，德里克只能把问题抛回给二人。

“瑞法尼亚人的鸢尾花骑士团已经进入塔马里超过一个月了，野外到处是游荡的鸢尾花骑兵。”

他看向安娜，“您说需要我派人护送您进入塔马里。”

他又看向赫尔特，“您也说需要我派人护送您返回条石堡。”

德里克从书桌后站起来，双手在身前连连比划，“这儿是我的城堡，从我这儿出发，去塔马里（城），需要两天或两天半；去条石堡，需要两到三天。”

（均为步兵行军，如果仅是少量骑兵部队骑马奔行的话会快很多。）

“我如果派人分别护送你们，你们觉得需要多少人？五十人？一百人？”

“我对国王的义务也仅是每年在战争时期提供一个百人队数量的士兵和一名骑士参加不超过40天的战斗。”

“且不说帮助你们能否算尽到封臣对封君的义务，但是如果我真的派兵帮了你们的话，那我的城堡怎么办？”

“莫莱城堡现在只有不到300人的士兵和刚刚招募到的100多人的民兵，如果让你们带了一个百人队走。我又该如何应付那些瑞法尼亚人的部队？又要怎么保护我的领民呢？”

“而且，莫莱城堡目前只有我一名骑士，我又要怎么样才能同时帮助到你们两个人？”

（先更后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