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龙息功法（1/1）

忽然，郭三爷放下酒杯，道：“今天家理教的小喽啰们过来惹事，我原本没当什么。现在看来，既然跟日本人勾搭上了，而且和玄洋社有关；今晚可不得不防！”顿了顿，看了看李剑眉，又瞧了瞧我。

爷爷接口道：“小二狗……，不，剑眉的形意功夫得你真传，已经登堂入室；浩宇也跟我习练龙息功法，略有小成。今晚咱们两副老骨头刚好酒足饭饱，休息一番。值夜的事情就放给两个小辈吧。”

郭三爷点点头，朝李剑眉道：“他们守龙族人的龙息功法，是以世间龙气带动体内真气运转，由外至内，由神到精；和咱们传统的内家功夫大相径庭。可谓是另辟蹊径，别出机杼；你这武痴可要找浩宇好好交流……”

果然，李剑眉闻言，双目发亮，抓住我手，恨不得马上就比划起来，道：“浩宇弟，你可是真人不露相啊；方才我还以为你是文弱书生呢。快快，给我说说什么是龙息功法，怎么听师傅的意思，你们和外家整劲转内家真气类似啊……”郭三爷在一旁笑骂道：“你这臭小子，客人都还在吃饭呢。”转首对爷爷道：“这小子从小到大，好吃懒做，文学书画，一窍不通；倒是对武学一途，痴迷异常；估计日后也只能走我老路……”又接了几声唏嘘。

爷爷笑道：“哈哈，这就叫有其师必有其徒！”又对李剑眉道：“剑眉，你应知道黄百家著《内家拳法》时有提‘张三峰既精于少林，复从而翻之，是名内家。得其一二者，已足胜少林’。所谓‘复从而翻之’，就是把外家的筋骨之力转为内劲。然是法平等，无有高下，内家和外家并没有绝对强弱之分，关键还是个人的修行。”顿了顿，又道：“当然，不管内家外家，都得有正规法门，所谓师傅领进门，就是此理。就像方才和你交手的家理教铁砂掌，

外强中干；并且是以牺牲机能、寿命为代价。大大得不偿失。”

这道理我听爷爷讲过，人体就像一座宝库，要开发必须有合适的钥匙即法门。而且得因材施教，循序渐进。不然，就会提前透支精、气、神。就像江湖上那些寻常武师，都是拳怕少壮；年龄稍大，身体马上就垮掉，寿命自然不会长久。所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

爷爷又道：“我们一族的龙息功法，实则是与龙族沟通的桥梁；修身倒是其次。而且上古至今，元气愈弱；真龙不出，逸散世间的龙气少之又少。到如今可谓是沧海才一粟，不值多提！倒是近些年来，国术兴起，连任公当年都说‘尚武者国民之元气， 国家所恃之成立， 而文明所赖以维持者也’；世道虽乱，你们这辈好好经营，却是有出头之日！”

郭三爷道：“鹤轩兄你还是如当年般谦虚谨慎！也罢，既然今晚有他们年青一辈照料；咱俩再浮一大白，哈哈……”

我和李剑眉互望一眼，心里都明白爷爷他们有考究我们的意思。话说初生牛犊不惧虎，我俩也都暗暗憋足了劲，只怕夜里没有人来。这顿饭局直到月上梢头才结束，我们服侍好他俩到厢房歇息，李剑眉又遣走庙里唯一的帮工，也是怕万一晚上有事他被牵连。我顺便帮忙收拾了桌椅碗筷。

一番忙活下来，已近二更。我和李剑眉搬了条长凳，支了座煤炉；还是在方才吃饭时的柳树下就坐，天南海北的聊侃起来。从江湖传说到逸闻八卦，从时政要事到国术百家，倒也不亦乐乎。

不知过了多久，炉火渐渐黯淡下来，我俩还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接着话，毕竟长夜漫漫。

“剑眉哥，不早了，要不你先进屋休息下吧；我看今晚不会来人了。”我提道。过了半响，竟然没人搭话。我想可能他在打盹。料到这块，我忽然感觉自己整个人也软绵绵的，云里雾里，迷糊起来，难道我也困了？可怎么方才明明要熄灭的炉火，在我眼前却无限放大起来，复燃、扩散、燎原、蓬勃……轰隆一声，一团耀眼炫目的巨火朝我吞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