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 章 可怕的真相（1/1）

不多时，负责做饭的两个伙夫，一个杂役，还有看守张庭大牢的两个锦衣卫，以及打板子的甘成、薛冒二人，全都跪在了公堂之下。

他们都是张庭上一次撒尿之后又接触过过的人，都存在嫌疑，因此被刘勉拘了过来。

堂下，除了方才有过经验甘成薛冒二人，其余人都或多或少的有些四肢抽搐。

尤其是两个伙夫，更是冷汗直流，像是蒸桑拿了一样。

“刘大人，敢问卑职犯了何事，要缉拿卑职？”其中一位狱卒问道。

此人长得方口大耳，虎目虬髯，看起来颇为耿直。

他旁边那位，则是个瘦高马脸男子，此时还一脸惊恐，连头都没敢抬。

“啪！”

刘勉猛地一拍惊堂木，吓得堂下众人一阵激灵。

“今有太子殿下在上，刘衡寺丞在左，问你们什么，就回答什么，否则免不了大刑伺候！”刘勉沉声道。

“太子殿下？”

虬髯狱卒不由得抬头看了一眼，这才重新低下了头。

“本官问你们……”

“且慢！”我出言制止。

“刘寺丞，诸位，这七人既然都有嫌疑，何不分开审讯，每人都问同一个问题，若是相同，则大抵为真，若是不同，则必是奸佞！”

刘寺丞不由得眼睛一亮，道：“太子殿下不愧是天生神人，果然睿智过人！微臣佩服！”

刘勉和范太监也不禁点头。

“那好，我们就分开审讯！”刘勉说道。

“来人……”

“不必如此麻烦！”范太监制止道。

旋即，只见他大手一抓，先将瘦高狱卒抓了过来，然后散发出丝丝气息，凝结成一道气墙，隔绝了外音。

“好！有范太监出手，倒是省却了不少时间！”刘勉不由得赞叹。

刘衡倒是没有多说什么，虽然不对付，但也认可了此法。

“本官问你，今天给罪犯张庭送饭的人是谁？其间你可有接触？”刘衡沉声道。

“想清楚再回答，要是跟别人回答地不一样，夷三族！”我恐吓道。

瘦高狱卒登时面如白纸，汗如雨浆，说话都不利索了。

“是……是杂役老张！”

“你有没有接触？”

“没有！”

“很好，希望下一个人也是这么说的！”

“打晕他，然后下一个！”我告诉范太监。

“太子殿下，此举不妥！”刘寺丞连忙劝道。

“哦？有何不妥？”我不由得奇怪。

刘衡沉声道：“臣方才顾念殿下颜面，故没有明言，望殿下勿怪！审问罪犯可以讲究手段，但不能随意灭人宗族，此举有伤天和，于殿下声威不利！望殿下慎重！”

“哈哈哈！刘寺丞多虑了，孤不过是恐吓他罢了，哪有真要灭人一族的意思！”我不由得一笑。

然而，刘衡却更加严肃了，说：“君无戏言，太子殿下身为储君，怎可不慎言慎语？须知……”

没想到，这审案子的大理寺卿也是如此教条，讲起道理来没完没了，关键是还没法反驳！

“孤知错了，还是先审理案件重要！”我只得道歉。

“太子殿下又错了，案件虽重要，那也重不过人君规范……”

刘衡又开始了……

磨磨唧唧小半个时辰，这才翻过此篇。

怪不得明朝皇帝短寿，天天这么闹心，任谁也有轻生的念头啊！

真难想象，父皇这三年都是怎么过来了的……

半个时辰后，所有人都被问了许多问题，却都大差不差，找不出明显的破绽！

而我的精神感知力也是全程放开，并没有发现谁有明显的情绪波动，不像撒谎。

“刘寺丞，难道真没有其他办法让人中这个滴血散了吗？”我不由得问道。

虽然我对这个人已经缺乏好感了，但这种技术性问题，还非他不可！

刘衡迟疑了很久，才道：“没有！依我二十年的刑名，这滴血散绝对是要内服才有效果！”

一时间，我们都沉默了，找不到真凶，都觉得脸面无光。

“有没有可能他是自杀的！”王振突然小声说道。

“自杀？”我不禁想了想，“若是他将滴血散提前藏在身上，然后……”

“不可能！罪犯进入诏狱之前，都会例行搜身，任何多余物品都带不进来！况且，那滴血散要起效果，也是需要一定剂量的！”刘衡一下子就否认了这个提议。

“敢问刘寺丞，这个剂量至少需要多少？”我问道。

“一钱！这已经是最少的了！”刘衡回道。

“刘指挥使，请问张庭进入诏狱以后，是否解过大手？”我看向刘勉。

刘勉微微一怔，随即回道：“根据我们刚才的调查，那张庭一进入诏狱，就要求解大手……这应该很正常吧！”

“哈哈哈！”我不由得哈哈大笑，“我想，我知道问题出在哪了！”

“哦？”

众人都是眼睛一亮。

……

“刘寺丞，确定了吗？”我不由得心中忐忑。

刘衡先是干呕了几下，才道：“太子殿下所料不差，那滴血散的确还有残留！”

“好！”

刘勉一惊一乍，吓了我一跳。

不过，也看得出，众人都很高兴！

“现在可以证明，张庭身后的人在其进入诏狱的那一刻，就已经想好了现在这一步，当真是可怕啊！”刘衡不由得感慨。

“是啊！现在看来，给他例行搜身的人也很可疑，还有抓捕他的人，押送他的人……”

一时间，我想到了很多可能……

这是不是也意味着，此人背后的势力早已在我大明内部扎下了深厚的根基，并且随时都能调动！

而且，无论我们怎样应对，都势必在内部掀起一股相互猜忌的风气，君猜臣，臣忌君，光顾着内耗了！

我不由得越想越可怕……

不行！此事必须尽快告知父皇，万一他身边也有敌人，那就太危险了！

“对外放出消息，就说太子殿下为报大仇，亲自打死了刺客张庭！英国公重孙张仑，涉嫌主谋，着令褫夺其一切职务，留待察看！”我简单说了一下。

“太子殿下，此事不妥！”刘衡连忙劝道。

“无需赘言！”我抬手制止。

“范太监，王振，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