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 章 早膳（1/1）
父皇站在仁寿宫门前踱来踱去，显然是找皇祖母有急事。
一旁的老太监金英也是满脸焦急，多次劝慰父皇添衣而不可得。
终于，代表着皇祖母的仪仗队回来了……
父皇三步并作两步，并且禁止随行的宫女、太监们出声，径自走到了皇祖母轿前。
“母后，您终于回来了，儿臣已在此等候多时！”
父皇亲手掀开了皇祖母的轿子，态度恭敬，言辞却略显不满。
“有话回去再说！”皇祖母淡淡道。
显然，皇祖母也大致猜出了父皇的来意，不过，她并不想多说什么。
父皇不由得眉头一皱，也只得跟着车轿前行……
仁寿宫。
父皇摒退了众人，就连他最信任的金英，以及大太监王瑾都奉谕离开了。
“母后，这是孙妃孝敬您的！”父皇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木制盒子，略带谄媚地说道：“她知道您老信奉佛教，故此，将暹罗国王进贡的佛骨舍利托我送了过来……”
“哦？”
原本还意兴阑珊的皇祖母，闻言不由得眼睛一亮，紧紧地盯着木盒不放。
父皇也很善解人意，亲手打开了木盒，放到了皇祖母眼前。
只见一颗指节大小的圆形珠子摆放在木盒中，在灯火的照耀下闪烁光泽，单是看着就让人心情安定，端的是神异非凡。
我的精神感知力强，隐隐觉得这东西有一种熟悉感……
没错，我可以确定，跟金翅大鹏王施加在我身上的那一缕灵魂气息有些类似，只不过要弱得多，但本质上没错！
父皇看着皇祖母那略显痴傻的模样，也不禁有些好笑。
皇祖母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说道：“孙妃有心了，这东西我就收下了！”
父皇登时喜上眉梢，只觉得事情大有可为……
“不过，皇后的位子关乎国本，不可不慎重！”皇祖母又道。
一句话，把父皇大好的瞬间就给掐灭了……
“母后，这……”父皇似乎心有不甘，心想你礼都收下了，怎么能不办事？
“你且坐下！”皇祖母瞥了父皇一眼，直到父皇乖乖坐下，才道：“皇后知书达礼，温婉大方，且不邀宠恃权，深得朝野爱戴，你怎能忍心废除她！”
父皇咂咂嘴，似乎也觉得自己这样做不太对……
“更何况，皇后并无大过，你身为皇帝，更应该遵守礼法，不可私自用权！”
接下来，皇祖母的嘴几乎就没停过，围绕着“不能废后”这一中心思想说了老多。
父皇终于意为所动，脸上逐渐流露出复杂之色，仿佛是将一个必然事件犹豫成了概率事件。
许久，父皇才渐渐平复心情，起身道：“母后，孙妃是儿臣所爱，儿臣答应过她，只要她为朕诞下皇子，儿臣就立她为后！然，母后所说也不无道理，儿臣会慎重考虑的！”
说完，父皇就要离开……
“你去哪？”皇祖母喝道。
“去找杨先生！”父皇已经到了殿外。
皇祖母足足愣了一分多钟，才回过神来。
“还是不死心呐！唉！”皇祖母叹了一口气。
王瑾走了进来，站在边上没敢靠近。
“哀家累了，要就寝！”皇祖母低声道。
很快，王瑾就伺候着皇祖母宽衣就寝了，而我则是被皇祖母抱着，也躺在床上。
“王瑾，你可以下去了！”
“喏！”
一夜无话。
……
第二天一早，外面还是乌漆麻黑的时候，钟鼓司那边就穿来了一声声清脆的钟声，宣告着早朝的到来。
不过，父皇昨日已经下令，免去了今日早朝，改上午朝。
但钟鼓司的职责没有变，他们依然得敲钟报时。
“是怀恩那小家伙敲得吧！敲得急了些！”皇祖母喃喃道，嘴角不由得浮现一抹笑意。
在皇祖母心中，怀恩还是可用的，就是缺乏历练，太过胆怯了些。
“启禀太后，早膳已经送到！”一名胖胖的太监站在殿外说道，姿态极为恭谨。
“哦！”皇祖母眼睛一亮，“进来吧，今儿个是什么菜？”
胖胖的太监缓缓走来，后面还跟着两个小太监，一人提着一个笼屉，四层高，应该是八个菜！
古人极为重视早饭，其丰盛程度不亚于午饭，甚至犹有过之！
“回太后，今儿个还是八个菜，六个热菜，一个凉菜，一个冬瓜丸子汤。”胖胖的太监一面说着，一面从笼屉里取出一道道菜。
甭管这菜好不好吃，单是那摆盘，就让人胃口大开。
不过这菜嘛……都是些寻常的白菜萝卜，猪肉、鱼肉什么的，倒没有什么山珍海味。
看来，我这位皇祖母还算是节俭的了，毕竟，以她的地位，非要吃些花里胡哨的，也不是不可能！
“这是六心居的榨菜，最是爽口！”
胖胖的太监见皇祖母夹起一根凉菜，随即解释道。
“哀家知道，他家的榨菜最是讲究，吃起来也是顶好！就是贵了点！比这鲫鱼也差不了多少吧？”皇祖母淡淡道，又夹起了一块鱼肉。
胖胖的太监也是汗颜，一直在旁赔笑着……
皇祖母胃口极好，每道菜都吃了点，可也没吃多少，至少三分之二的菜都剩了下来。
见此，皇祖母不由得眉头一皱，很是不喜，道：“朱子言，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哀家有罪呀！”
胖胖的太监闻言一惊，连忙跪了下去，道：“此事与太后无关，太后心系百姓，感念物力之艰难，是奴婢……都是奴婢，不知体会太后心意，擅自增加菜量，陷太后于两难！请太后责罚！”
“此事与你无关，是哀家饱暖而思淫欲，忘记了曾经的苦难，今后当引以为戒！”皇祖母郑重道。
“这些菜……”皇祖母喃喃道，不禁有些为难。
皇祖母看了一眼胖太监。
胖太监立马会意，就要立下“军令状”，保证完成任务。
然而，
“哇——”
一道嘹亮的哭声惊呆了众人，众人纷纷侧目，寻找声音的来源。
没错，就是我！
睡了一宿，精神状态极佳，身体状态却是不甚圆满。
皇祖母也是眼睛一亮。
“你们几个先下去吧！午膳的时候再来！”
很快，我就将剩下的菜吃了个精光，除了那鱼，刺儿多，皇祖母压根就没让我碰。
意犹未尽，意犹未尽呐！
自从身体与灵魂融合后，我所需要的能量就非常恐怖……
而吃饭，就是一个很好的能量供给方式！
嗯？
居然这么神奇，我突然感觉到识海中一阵微动，定神珠似乎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