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二人身世（1/1）
待莫云烟来到房间，发现床上的人已经疲惫得睡熟了。
她净了手，蹑手蹑脚上前，小心翼翼地脱掉女子的上衣。
只是每多露出一点肌肤，她的双手都会忍不住颤抖一分，她极力控制着双手，让其平稳下来。
待褪完全部上衣后，她双眼通红，似能滴出血一般妖异，牙关咬得极紧，全力控制住眼泪，不让其掉落。
莫云烟移开视线，朝上望去，努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一旁床榻上，女子的后背满是伤痕，凹凸不平，新伤旧伤叠在一起。
近乎没有一块好皮肤，割伤、烧伤以及鞭哒留下的痕迹布满后背，密密麻麻的黑色针眼像许多小虫寄居在毛孔里，恶心又可怕。
调整完情绪，莫云烟转过头，熟练地给伤口消毒、止血、缝合、敷药。
床上的女子全程没有醒过来，只是后背的刺痛让她不断颤动，眉头紧锁。
莫云烟将布条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让女子的后背看起来能美观一些。
可怎么也遮挡不了那些伤痕，她再也忍不住崩溃的情绪，捂着嘴全力从房间冲出去，蹲到房檐下。
少女全身泛起战栗，先是一颗两颗，紧接着泪水便如雨一般落下，为了不出声，她紧咬唇肉已没有用处，只能用力咬在虎口，虎口处已隐隐渗血 。
这嘶哑的哭声让俞九寒神色空了一瞬，她凝视着女子的背影 ，她宛如一块被打碎的美玉，凄凉又脆弱。
不一会，他上前，将怀中手帕递给她。
莫云烟顺着手帕看向来人，红红的鼻尖，碎发被打湿搭在眼前，一股破碎感袭来。
莫云烟接过手帕，擦净脸上的泪珠和鼻涕泡，哽咽道。
“谢谢。”
俞府水上亭中。
夜色阑珊，星光月影。
“小时候，我和她是在一个院子认识的。”
“我俩都是孤儿，无父无母的，从那以后我们俩就相依为命，一起生活。”
“有一户人家借着收养的名义把我和她带回了家。”
男子将斟好的茶盏缓缓推到莫云烟的身前，继续听她倾诉。
“那个时候，我和她都以为自己终于有爹有娘了，终于能过上好日子。”
“却未曾想到是另一个噩梦的开始。”
“那家人，表面上是收养我们，实际上我们就是免费劳动力。”
“他们不给我们饭吃，我们一旦晕了、困了，他们就用绳子鞭打我们，刀子割我们的肉。”
“只有大哥背地里会给我们饭吃，也是因为他，我们才会活下来。”
说到这儿，俞九寒明显感觉到眼前人的语气愈发自责。
“那时候，我刚及金钗，她未及幼学。”
“她还未及幼学啊！”
莫云烟颤抖的手蒙住眼睛，啜泣了一会，接着拿手背擦干泪，继续诉说。
“家里的二哥就想对她下手，我当时被吓到了，我就摸到我身后的刀，向他砍了过去，二哥吃痛，放开了小雪。”
“我和小雪就一直拼命往外跑，可是那个地方到处都是恶魔。”
“他们和那家人一样，最后，那家人通过别人的提醒找到了我们，小雪她为了让我离开，她死死地咬住男人的腿。”
“我就趁乱跑了出去，终于我碰到了一个好心人，他救了我，把我送到官府后，我报了案，小雪被救了出来。”
“可她身上全是伤，整个人都快死掉了，而我，我就只能看着。 ”
沉默数息。
待莫云烟喝完一盏茶，望向齐雪所在的房间。
“从那以后，我们只有彼此了。”
一旁，俞九寒全程眉峰凝起，微微失神，双手无力地放在玉桌上，瞳孔里翻涌着迷惘和悲楚，或许是同情她们的遭遇，又或是难过自己终于解开了问题，却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莫云烟起身，双手背拭去泪痕，“她应该醒了，我去看看她。”
走出圆亭，她望了望黑夜，挤出一抹笑容，隐去刚哭过的疲惫状态，走向齐雪所在的房间。
她轻轻叩响房门，“小雪，你醒了吗？”
“烟烟，你进来吧。”
莫云烟听到屋内传来的声响，推开门走了进去，“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发烧或者感觉到其他症状？”
“没有，烟烟，你放心，我没事的。”齐雪握住莫云烟的手，轻声宽慰她。
“是谁伤的你？”莫云烟反握住她的手，“刚才我看那个蒙面人并没有近你身。”
“不是他，这我就得给你说我从玉珍阁回来遇见的事了。”
齐雪眼神一暗，目光停留在门处，“我和项辰安买下那栋楼后，从阁里回来，为了掩人耳目走的一条小巷，结果我们刚出来没多久，就被一群黑衣人追。”
莫云烟听到这儿的时候，心头一紧，手微微用力，“然后呢？”
“然后，就打起来了，不过他们的目标好像是杀项辰安，我也跟着打，就不小心被伤到了。”
莫云烟闻言，眼眸隐含杀意，“你可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齐雪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情。
莫云烟安下心思，“对了，你怎么会武功？”
乔雪眼神飘忽，摸了摸鼻子，“哦，这个啊，就下午和他们打起来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就会了，突然就会了，我猜应该是穿越过来赋予的技能！”
“呼，还好你会，不然我都不敢想后面会发生什么。”
莫云烟长舒一口气，眼眸闪动，不知是疑惑，还是惊喜，小雪居然对她撒谎了，“你回来了，那项辰安呢？”
“他伤的很严重，被接应的人带走了，我就自己回来了。”
齐雪眨了眨眼，瞳仁透彻而干净，“我都没感觉到我受伤了，嘿嘿。”
莫云烟浅嗔她一眼，“你好好养伤，明日我去看看那个楼里到底怎么个闹鬼法。”
齐雪闻言，忙想翻身，“烟烟，我伤的不严重，我也去。”
莫云烟按下她的翻身举动，回绝道：“你不准去，你就给我好好养伤，还有，你身上为什么这么多新伤？”
“这，有吗，我自己都看不到，我也不知道。”齐雪垂下眸子，说道。
“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你了。”莫云烟见状，眉心微低，伤的事情肯定和武功有关。
她略带愁容道：“过几日，我找人教我练武，这样以后也能帮上点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