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狐狸（1/1）
“公子，你是在找我吗？”
少女刻意沉声的语气拉回江若晨的思绪，他猛地回头，见到了方才心念的人。
随即爽朗一笑，拱手行礼，“在下江若晨，跟过来实属冒犯，但江某只觉与公子有缘，所以跟过来想与公子交个朋友。”
莫云烟听见眼前人诚恳的语气和想要结交的话语，只觉莫名其妙。
但如今身处古代，也没几个好友。
如今能多个朋友也是好事，说不准以后能薅他羊毛。
先试探一番再说。
“公子，多结交朋友是好事，但你我二人素不相识，不知对方身份便坦然结交。”
莫云烟咂舌，佯装无辜，望向蓝天，“恐有不妥啊，公子有所不知，小生如今身处都城，总觉水深火热，这多一分坦诚，小生也好多一份安心呀。”
江若晨明白这是对方明晃晃的试探，自己要是不说点什么有力度的信息，这朋友恐怕是交不成了，心中暗叹一声，真是个小狐狸。
“在下是当朝江丞相之子，江若晨。”
江若晨说完，嘴角邪魅一笑，这力度够吗？小狐狸。
莫云烟听到丞相两个字，只觉眼前不是别的，而是一条发着金光的大肉腿啊！
收起眼里散发的‘贪’念，莫云烟莞尔一笑。
“原来是江公子，在下莫二妞。”
江若晨捕捉到她眼里那一闪而过的念想，喜上心头，竟然还是只小贪狐狸。
只是这名字怎么怪怪的，怪好听的，嘻嘻。
骤然，他察觉到身后的气息，心中警戒，正欲用余光望后瞥，听见女子继续开口道。
“在你身后的是舍弟，齐铁柱。”
他心下了然，旋即坦然转身，微微点头示意。
心中却疑惑，她几时出现在我身后的？
齐雪不语，面无表情，径直走到莫云烟身边。
她双手交叉于胸前，凝视着眼前不怀好意的男子。
这人有问题，对着两个男人，眼里却都是欲望。
江若晨不露惧色，坦然开口邀请道：“二位公子，此番相遇甚是有缘，在下请二人于一品酒楼一聚如何？”
莫云烟心中警铃声不断，反复强调眼前人另有目的，天下没有免费的酒席。
没人是傻子，也千万别把别人当傻子。
她伸出手，“既然江公子盛情邀却，在下也不好拒绝，请。”
三人说说笑笑来到一品酒楼，齐雪全程站在莫云烟身旁，沉默不语，时刻准备刀剑相向。
“江公子，哎呦，欢迎光临啊，快请，快往里面请。”
疾步跑来的店家捧着手、喘着粗气，向眼前人不停作揖，满脸横肉堆到颧骨处，变成两块肥大的苹果肌。
一声江公子欢迎光临在堂内爆开，众人跟着乱了，慌忙找到自己的岗位，赴死一般站在岗位静静等候吩咐。
“你！去把最好的包厢准备妥当。”
店家指着小厮说道。
“你！去叫后厨做好酒楼独家私房菜，顺便把树下的百年好酒现挖出来，抱十坛到江公子的包厢里。”
待店家有条不紊、按部就班的安排完工作，店家转头探向锦衣蓝袍的男人，搓着手，似狐狸精般谄媚笑道。
“江公子，您看今个儿是安排秋香、春花还是冬雪，又或者三个一起来伺候您呢？”
江若晨自始至终都未从嘴里蹦出一个字，伫立于大堂，习惯性享受着鞍前马后的全套服务。
眼睛暗瞥向两名女子，期待二人把崇拜写在脸上。
却见两名女子一脸冷淡，满不在乎的样子，江若晨自知她二人不好拿下，可此刻见二人脸上毫无变化之色，心中颇为不爽。
他嘴角微扬，心中冷哼，等会可就由不得你们俩了。
“侍女不必来了，今日本公子有人做伴。”
店家听到眼前财神爷的话，脸上横肉直飞，带着三人上了雅间。
“好好好，江公子楼上请。”
待三人坐下，江若晨玩味一笑，荡着些许淫色。
“铁柱兄，出来玩乐，就不要总摆着脸嘛，这样，你说说平日里会做何寻欢之事，我帮你搞定便是！”
沉默数息。
见女子仍是一脸冷漠，自顾自擦拭着手中的玉碗，接着听见她说道，“在下平日里以杀人作乐”。
说完，她眯着眼睛望向自己，就一眼，便收回目光，继续擦拭碗筷。
而我就在那一眼里，与她四目相对，只觉她眼里有一条黑河涌进深渊，水流仿佛永远到不了底，乌鸦在上空盘旋鸣叫，似有百鬼将我硬生生拉进去。
我全力扒着深渊旁的泥巴，一下又一下，我找不到着力点，猛地一坠。
瞬息后，目光错开，回归正常。
莫云烟刚净完手，回到桌上望着江若晨不知就里，见他面色苍白像死了一样，颤动的睫毛却强调他还活着，哑掉的嗓子微弱发出‘啊’的声音。
这兄弟咋了？作为羊毛，莫云烟还没薅呢！可不能让他就这副模样。
“江公子？江公子你怎么了。”
还是没有反应。
“pia。”莫云烟一个耳光下去。
还是没有反应。
“仔细些手。”
齐雪看见女子一只脚放桌上，捋起袖子，一只手托起男子的下巴，另一只手高高扬起蓄势待发的模样，开口提醒道。
瞬息，莫云烟的一只手从空中落下，扬起又落下，又扬起。
清脆的响声跌宕起伏，而她的手心手背此刻火辣辣的疼，像脱了一层皮后浸没于辣椒水中，疼得钻心。
‘嘶’，莫云烟倒吸一口凉气，甩了甩手。
物理老师诚不欺我啊，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齐雪心中一悸，旋即猛地起身端来一盆凉水，将她的手浸入盆中。
“还疼吗？”
齐雪用手捧凉水浇没她的指背，声音中隐含埋怨，“打这么多下，也不怕疼。”
“哎呀，小雪，我没事啦，不过这抽人确实倍儿爽啊，不过你看他。”
正欲吐槽男子皮太厚这都抽不醒的莫云烟，听见下方传来抽抽搭搭的哭泣声。
莫云烟往下一望，便见女子低着头，好似盯着盆里的手。
“小雪，你，你哭啦？”
莫云烟弯下腰，倒着看向女子，见她红肿的眼眶，单手拥她入怀。
莫云烟明白她看到自己受点伤，就无限放大，想起那些苦难的日子忍不住掉眼泪。
她开口轻声安慰道：“好啦好啦，不哭不哭，我手不疼，你这一哭我倒是心疼。”
片刻后，感觉到怀中人渐渐平静，莫云烟低下头，与她对视，泪水划过精致的小脸，帮她拭去泪痕。
“不哭了，好吗？”
“嗯。”齐雪带着哭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