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真理的彼岸世界（1/1）

自从进入意识空间后，迟夜就感觉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仿佛在阳光充沛的午后，怀抱一只白色猫咪，躺在柔软的草地上，数着挂在天空中的白色云朵…

迟夜盘腿坐下，即便没有去看站在他身后的俩人，他也能感知到汇聚在他身上的目光，是疑惑还是好奇？

亦或者是其它的什么，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他微微低下了头，视线落在手心，纳西妲之前送他的神之眼plus版，浮现在左手手心，而右手则出现了那个灰扑扑的石剑钥匙，这是意识的投影，也是世界的映射。

在他第一次使用炼金术的时候，就预感到了这一时刻的到来。

双手死死的攥紧手心中的物品，下一刻，就像是整个世界的光源都消失殆尽，眼前一片漆黑。

面前的黑暗是如此熟悉，令他回想起第一次与小草神的见面…

他行走在时光之中，黑暗化为他梦中的结晶，沿途留下斑驳的星光。

灰色的石剑钥匙刺穿他的右手，染上烈焰的纹路，化为他在黑夜中唯一的指引。

迟夜眯起了眼，看向前方的灰色雾门，自己这是到BOSS房了吗？能摇铃叫人吗？

迟夜抽出刺穿他右手的石剑钥匙，伸出右手触摸前方的雾门。

感知停顿了一秒。

然后，大片大片的阳光从四面八方洒过来，像水一样填满他的周围，连同他右手手心的空洞。

迟夜的眼前出现了一张胡桃木桌子，一个陀螺在光滑的桌面上旋转，陀螺的影子在阳光下跳跃，像一个个音符。

“初次见面，我，是你的影子。”

话音刚落下，周围的场景就如同积木一样被搭建起来，这是迟夜曾经的教室。

迟夜抬头看向站在阴影下的漆黑人形，它一步步走入阳光，阳光也为它一步步的填充色彩。

“既然见面了，那就好好聊一聊吧。”迟夜拿起桌子上的陀螺，坐了上去，“最好能快一点，还有人等我吃饭呢。”

所有的事，都已经到了必须解决的时候。

有些事绝不是只靠拳头就能解决的，还得要用思考。

影子道，“你对这一切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你怎么证明你是我的影子？”迟夜道。

影子道，“你在上小学三年级时，就学会了用糖忽悠女同学……”

“停！这种鸡皮蒜毛的小事，没有说出来的必要。”迟夜打断道，“你说，为什么你一个影子会活过来呢？老老实实的当个不会说话的影子不好吗？”

影子道，“我能短暂拥有意识这件事，和你认知中的穿越有关，也和你为了寻找答案而做出的选择有关。如果我有的选，我也不想如此。”

“这些奇怪的变化都是穿越带来的？”迟夜选择性忽视，把陀螺放到桌面上，并让它重新转动了起来。

“首先，我只是你的影子。”影子语气依旧平静，没有任何起伏，“然后，每一个完整的世界都拥有无限的可能，而你所来自的地球，是一切无限的终点。”

“哦，听起来很厉害嘛？”迟夜淡淡道。

影子道，“关于这一点，你应该在第一次使用提瓦特的炼金术时，就在心中有所认知了。”

迟夜轻轻的，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叹了一口气，眼睛往向窗外，窗外白茫茫的一片，像被棉花填满了，他的心情指数却一格一格的下降。

“寄宿在右手的五枚火种，你有多少了解？”

影子愣了下，走到教室前方的讲台上，画出一个五连串的糖葫芦，形象生动还能望梅止渴。

“那是你降临时，所毁灭的那些世界泡中，遗留下来的火种，放心，毁灭的那些都是绝望的世界。那些世界中的活物，只会对你心存感激，但它们带来的力量并不属于你本身，反而充满了怨恨与侵蚀。

同时，它们也锁住了你的自我、凡性、根源。火种是众生的赐福，文明的传承，也是你作为人来说最后的底线，一旦失去，你作为人所存在的一切都会流失。”

“我这就不当人了吗？”迟夜顿时感觉人生前景一片灰暗，啊，想深情高歌一曲

雪花飘飘，北风潇潇～

“影子，这是为何！”

“等你丢掉所有的火种后，你就知道为什么了，我只是一个影子！还有，别在这里发癫！”影子道。

影子继续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对当人有那么大的执念。但在哲学的观念中，你穿越的那一刻就不是人了。”

“…”扎心了。

影子道，“我只是你的影子，就算被遮掩住了，也一直在你旁边。况且，你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不也从来没有停止过去寻找真相、寻找一个答案吗？”

“那以后你还会出现吗？”迟夜道。

影子摇摇头，“我只是一个影子，借助了天时地利人和，才能短暂拥有自己的意识，就算下次你复刻了一切，见到的也只是另一个意识而已。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请尽快问吧，毕竟以后就没机会交流了。”

“只是释放出一颗火种的话，对我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吧？”迟夜抛了抛手中的陀螺。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明白，我应该把问题都和你说清楚了吧？”影子缓缓道。

“既然它是众生的赐福，那我还一个给需要它们的众生，不行吗？”迟夜挑挑眉。

这里没有给英雄留下施展本领的舞台，对迟夜来说，只有一个简单的选择：要么长疼，要么短疼。

既然做出了承若，那么迟夜自然不会后退一步。

“呵，是为了等下去忽悠那外面俩只矮萝卜吧？我知道的，你从小学三年级就…”影子缓缓说道。

“住嘴！你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吗？啊！”迟夜道。

影子不为所动，摇头道，“我一开始就说过，我只是一个影子，你身边发生的一切，你知道的我都知道，你不知道的我也知道。”

“凡是过往，皆为序章！过去的那些事就不要提了，我们最重要的是展望未来，迎接未来。可惜，你只是个影子，不懂得如何展望未来、迎接未来，也不会有自己所珍视的东西。”迟夜惋惜的说道。

“虽然看不到你失去一切的那天，不过，我们也没有必要继续交流下去了，需要我送你一程吗？”影子道，“还有，希望你能早一天摆脱身上的枷锁，回归真实。”

“？”

“我的意思是，火种也好，你身边的一切也好。都只是你回归真实的枷锁而已，玩腻了就离开吧，你不属于这里。”

“……”迟夜沉默的晃了晃左手的神之眼plus版。

“对了，你刚才的问题。我想回答你的是，不要太过拘泥于形式主义了，想做什么，尽管放手去做，反正有兜底的。”影子补充了一句。

“我要补充的也就仅此而已，希望你能早点正视自己。那么，再见了。”

还有，永别了──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