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任由你处置(1/1)
梁嘉言急忙跑上去,紧紧搂住了梁骁。
在梁骁冷着脸掰开了他的手后,梁嘉言还是死死抓住他不放。
“阿骁,你相信我,我只属于你啊,那晚,我没有和皇后亲昵,不是你想的那样”,
手足无措的景和帝,感觉头痛欲裂。
“皇上说的微臣不明白,太子难道不是您的儿子?”,
梁骁怒目而视,对方的话,让他觉得简直可笑至极。
“德儿,他是的,可是,阿骁,我”,
梁嘉言对此,确实没有什么可以辩解的话。
“哈哈哈,皇上还真是喜欢逗弄微臣啊”,
梁骁彻底推开了对方,直接飞跃出了寝殿的大门。
景和帝面如死灰的站在门口,片刻后,
“梁骁”,
梁嘉言昏了过去,东宫顿时一片混乱。
第二天,是太子的册封礼。
王公大臣们纷纷夸赞小太子天庭饱满、地阁方圆,还有人拍马屁的说,半岁的小太子,和皇帝真是长的一模一样,以后,肯定也是天人之姿、人中龙凤。
梁骁闻言,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肥头大耳的小太子,虽然五官是都不丑,可是和梁嘉言相比,就差远了。
想到昨晚梁嘉言的话,他又仔细看了看那个胖小子。
虽然没有皇帝好看,但眉眼间的相似,也明晃晃的摆在脸上,梁骁心里不禁暗自冷哼一声。
老王爷梁臻和太上皇坐在一起,二人时不时笑言几句,而皇帝自始至终端坐一旁,一言不发的等册封礼结束。
见根本没给过自己一个眼神的梁骁,也是全程抿着唇,梁嘉言想到对方昨晚的话,心如刀绞。
皇帝今天没有让皇后参加册封礼。
那是个不安分的女人,阿骁已经这样怨憎自己了,梁嘉言不想再让对方受到任何不好的刺激。
那天,梁骁一个人回了都城的镇北王府,因为太上皇留梁臻在皇宫陪他。
本来打算第二天回西北的梁骁,只能将计划延后。
而对传他去东宫的小福子,梁骁一句身体不适、不宜伴驾,就让阿贵直接将对方带离了王府。
昨天从皇帝的话里他明白了,小福子并没有将自己大婚前给梁嘉言带的话,转告对方。
虽然对事情并没多大影响,却也让他对小福子没有什么耐心了。
不过,对方与阿贵的关系他自然清楚,所以对同样饱受相思之苦的二人,他并没有干涉什么。
甚至给阿贵放了一天假,但是对皇宫的所有人,梁骁已经有了强烈的排斥。
昨晚的谈话,不但没有解开他的心结,反而让他对梁嘉言的怨中,多了一丝恨意。
而之后发生的事,更加剧了梁骁对皇帝的怨恨。
第二天早上,梁骁一个人去兵部办事,遇到了镇南将军的儿子廖北。
对方现在是卫都大营的左骑将军,几年不见,对方热情的邀请他去茶楼聊聊。
廖北性格耿直爽快,梁骁对他印象一直不错,以前也是经常一起喝酒的,所以他欣然同意了。
两个人聊了各自几年的状况, 听到梁骁还没有子嗣的时候,对方打趣着说,梁骁这样英武不凡的体格,是不是太忙了没顾上啊。
梁骁笑了笑没吭气。
这时,对方突然神神秘秘的说,还是咱们皇帝厉害。
看到梁骁怔愣了一下,廖北说,因为皇帝的伴读潘彬在兵部当侍郎,两人关系很好。
有一次喝酒时,对方愁眉不展的说,皇上大婚后,根本不去后宫,后来好像还是用了药,才去了皇后那里。
可虽然只去了一次,却是一箭双雕。
梁骁知道对方性格耿直,但没想到,居然能耿直到这个程度。
可对方说,这个事,在都城不是什么秘密,皇帝说了,不喜欢女子。
其实廖北和大多数人一样,虽然也猜测皇帝是喜欢男子的,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皇帝会和镇北王梁骁有什么事。
而且,梁骁自皇帝登基两年来,才第一次回都城。
就算多年前有过风言风语,但那个谣言的根源,在已经砍头的梁乐成身上。
谁不知道他是想抢当时的太子之位啊,为了刺杀太子,居然将四皇子梁博容害死了。
所以他说太子和梁骁有亲密之事,那肯定是不可信的啊。
梁骁听完对方的话,久久不语,梁嘉言,你觉得这样有用么。
下午,梁骁去皇宫接父亲,等他被带进了太上皇的寝宫,父亲正和太上皇下棋。
那个已经白发苍苍的太上皇说,最亲近的兄弟如今难得来一次,他年纪大了,也不知道还能见几面。
所以还是留梁臻,在这里多陪陪他。
梁骁知道,自己如果跪着不走,除了让心疼自己的父亲更加难受,对铁石心肠的太上皇,不会有任何用处。
他和父亲说了几句话,准备离开的时候,太上皇笑眯眯的说,他和梁臻这两天秉烛夜谈,想起了不少以前的快乐时光。
梁骁以前和皇帝,也是亲密无间的。
好不容易回一次都城,何不也像从前那样,与皇帝彻夜长谈,以加深君臣的情谊呢。
梁骁瞬间明白了太上皇的意思,如果不让皇帝满意,父亲就会被太上皇一直留在都城。
又想要逼迫自己吗?
梁骁咬紧牙根,
“是,微臣告退”。
太上皇扶起他,
“骁儿不用如此拘谨,去吧,找言儿好好聊一聊,这些年,他除了处理朝堂上的事情,就是自己一个人待在东宫,唯一的出行,就是去避暑山庄,你要,多劝解他”,
太上皇说到最后,有些哽咽。
梁骁低头,说自己一定会开导皇帝的,然后就离开了。
只会用家人威胁自己吗。
但是对活着的镇北王梁骁来说,这一招却是管用的。
以死明志吗,对现在已经担起镇北王府和西北重任的梁骁来说,已经是不值当的事了。
如果是当年在避暑山庄,梁骁会毫不犹豫。
但是现在,所有的痛苦都已经承受过了,已经被狠狠伤害过的父母,梁骁不会让他们再经历一次、一年前那样锥心刺骨般的痛。
梁骁刚从太上皇那里出来,又被太后叫了去。
虽然对方声情并茂的讲述了对皇帝的心疼,可是听了对方隐含指责的抱怨后,梁骁更加愤怒了。
他渴望的时候,这些人各个死命阻拦,现在自己放弃了,又一个个的逼迫于自己。
呵,梁嘉言,既然你这么想要,那我就给你。
当愤怒的梁骁气冲冲的来到了东宫,得知景和帝之前因为有点中暑了,泡了个温水浴后才好一些。
可是对方静静的待了一会儿,就让人通知大臣去御书房议事,才刚离开东宫。
这几年,梁嘉言将全部精力都投入了朝堂。
太子出生后,太上皇已经将全部的权利都给了他,那时,他以为终于可以与梁骁长相厮守了,可是对方却一次次的拒绝了自己。
还心存希望的他,只有处理政务的时候,才能暂时忘记心里的疼痛。
除此之外,他就待在东宫,一遍遍回想着和梁骁之间的甜蜜过往。
今天他回了东宫,却又让人通知内阁议事,因为回去看到那张还没拼好的桌子,只会让他更加难过。
他的阿骁,根本不理自己。
中午下了朝,他就让人找梁骁,可是几个太监回禀,对方去了兵部后,不知道又去了哪里。
等几波去找的人都无功而返,也只带回王爷下午去了太上皇那里、就一直没回来的消息,等让人去父皇那里问过后,才知道对方早就离开了。
精神恍惚的皇帝茫然无措的待了一会儿,干脆召集大臣去议事。
傍晚,烦躁的景和帝正在御书房发脾气。
此时的他,虽然人在御书房,但心里一直想的都是梁骁。
看着下面争论不休的大臣们,他毅然下定决心,如果梁骁执意立刻就要回西北,那自己这次就跟着一起去。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继续忍受这种没有梁骁的日子了。
可是这么多的政务,大臣总是办的不尽如人意,父皇那里,又怎么会让自己轻易离开,他要尽快让自己脱身。
所以烦躁的他,听到这些人讨论半天,却对一项亟待解决的条陈还是找不到解决办法时,景和帝的怒火和烦闷,终于爆发了。
就在大臣们惶惶不安的时候,心腹太监进来了。
对方在皇帝耳边低声禀报了镇北王已到东宫的消息后,立时就欣喜若狂的皇帝,丢下跪了一地的大臣,急匆匆的赶回了东宫。
刚到大门口,侍卫就禀报他,说太监已经带镇北王进去,现在应该是去寝殿里等皇帝了。
景和帝马上喊停了轿撵,不等停稳,他就急忙下来,向着寝殿跑去。
“阿骁,阿骁”,
他惊喜交加的进了寝殿,看到只穿了亵裤的梁骁,披散着一头浓密乌黑的长发,正盘坐在软榻上。
对方一只胳膊撑在腿上,修长的手指支着偏着的脸颊,烛光柔和了那张比两年前更加成熟的冰冷俊颜。
健壮的肌肉,弧线流畅而优美,挺括的胸肌,块块肌肉饱满、匀称,彰显着这具躯体蕴含的狂野。
那是他熟悉、而又带着一丝陌生的梁骁,景和帝顿时痴痴的看着对方。
梁骁唇角微微勾起,然后向皇帝伸出手。
对方突如其来的主动,让梁嘉言简直难以置信,等快步走到软榻旁,他激动的拉住对方那只熟悉的手。
而梁骁突然发力,一把将他拽入怀里,两人落在榻上。
梁骁将皇帝的双手摁在了对方的头顶上方,另一只手开始慢慢解着龙袍上的盘扣,然后轻轻在皇帝耳边说道:
“皇上可是让微臣等的好生心焦啊,今晚,微臣一定好好伺候皇上,您满意了,明天让太上皇放父亲回来,可好”。
梁嘉言闻言,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阿骁,我不知道的,你相信我,阿骁,我马上去父皇那里,你”,
他急忙解释道。
“知不知道,有区别吗,皇上不就是想快活吗,只要答应了刚才的话,今晚,微臣一定做到让皇上满意,好不好”。
梁骁打断了对方,然后粗暴的扯下了景和帝的衣服。
听到梁嘉言急促的呼吸,
“皇上还是和以前一样热情呢”。
梁骁沿着对方轻颤的肌理,缓缓抻下了那条丝滑的龙裤。
梁嘉言满心期盼了两年的亲密动作,令他异常兴奋。
可是对方明显戏谑的语气,也让他此刻心如刀绞。
他从来没有想过,对方会这样对自己,但浓浓的思念之情和渴望的本能,又让他此时充满了激动。
“皇上都已经这样兴奋了,快点答应吧”。
“……好”,
梁嘉言不知道自己还能解释什么,也不想再解释什么。
他想,不管怎么样,阿骁终于肯亲近他了,不是吗,他想要搂上对方的脖颈。
然而,梁骁却突然将他转过身。
“皇上既然喜欢男子,不愿意进后宫,不如干脆选几个男妃入宫,一解皇上的寂寞,又何必如此苦了自己呢”。
梁嘉言听到如此剜心的话,立时心痛难忍。
他想让对方不要再说了,自己再是愚笨,不管对方接不接受,当年自己那样做,都是为了两个人的以后。
可是,他想起了小福子所说的那些事,当年的梁骁,是如何痛彻心扉、生不如死的度过了那段时间。
而且,昨天见到梁骁,他彻底明白了,对方现在,已经对自己充满了怨憎。
皇帝痛苦的呢喃道: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只喜欢你啊”。
阿骁,我就在这里,只要能平息你的恨,怎么样都可以。
阿骁,我知道你有多痛苦,我都了解的,因为我也同样承受了你经历的一切痛苦啊。
“阿骁,我说过的,等你来了都城,任由你处置”,
梁嘉言继续痛苦的哽咽道。
“哈,皇上,扣留我父亲,就是任由处置吗,梁嘉言,你是不是还要骗我,好玩吗,啊,说话啊”,
梁骁红着眼睛吼道,接着一把拽掉了对方脖颈戴着的红绳,上面鲜红的结发锦囊,也一同被他丢弃在地上。
梁骁第一次对他视若珍宝的人,不再有怜惜。
“阿骁”,
梁嘉言将脸埋入软枕,他疼的大汗淋漓,却保持着这样羞耻的驯服模样,一动不动。
极度愤怒的梁骁,被忍耐了两年的火、和死死埋藏的思念,刺激的愈加狂暴。
他一边用那些难堪的言语羞辱着梁嘉言,一边疯狂的/释放着心中的怒火。
景和帝死死咬着自己的唇,承受着对方的愤怒。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欢爱也能这样伤人。
原来,曾经令自己无比渴望的激情,也能带来如此悲伤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