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白玉杯(1/1)
“知己酒?为何起个这么文绉绉的名字。”尉迟宝琳对这名字多少有点不满意。
这时黛玉拿来了酒碗,我一边倒酒一边说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倒了四个半碗,看着多出来的那个碗,我看看黛玉,黛玉狂点头,我想了想给她倒了一碗,让她回房了。那碗酒她要么不喝,要么喝完就该睡了。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楷睿兄,你说的对啊,虽然俺们三个都是大老粗,不喜欢这这文绉绉的调调,但你这两句说的太妙了!来,干一杯!”
“干!”
“干!”
正准备喝,三个纨绔看了看酒碗,然后盯着我看。
“楷睿兄,刚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这倒半碗是不是看不起我们?”牛师赞直勾勾的盯着我,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揍我的意思。另外两个纨绔也面色不善。
“三位兄弟,且先饮此半碗,喝了之后要杀要剐悉随尊便,如何?”我笑眯眯的看着三人。
三人对视一眼,气鼓鼓的一饮而尽,我笑笑也一口闷了下去。咦,好像没啥感觉,还不如前世漱口水来的刺激。看来婵婵说的是真的,一会多喝点再看看情况。
再看三人,憋着一口气,眼睛里血丝都要爆出来了。
牛师赞脸上涨得通红。
程处默蓝中泛红,红到发紫,看着像中毒了似的,总让我想起中了毒的小黄人。
尉迟宝琳最吓人,一张黑脸硬是透出了粉色,怎么看怎么像回光返照。
这时我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悠悠的开口了:“三位贤弟,家中拙酿可还能入口?满饮此杯否?”
“哈,痛快,确实是好酒,这才是男人喝的酒。”程处默乐的手舞足蹈。
“确实痛快,我七岁开始偷我爹的酒喝,这十年都喝了些啥?”尉迟宝琳有些怀疑人生,前面十年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呸,我爹那几坛御酒还东藏西藏的,这一比起来,那御酒跟特么马尿似的…”
我赶紧捂住牛师赞的嘴,走出院门左右看看,确认附近都没人才放心,这孩子是真楞啊。
三个纨绔感激的冲我点点头。
“楷睿兄说的没错,此等好酒一碗一碗的牛饮可惜了,还是得半碗半碗的细细品尝才是。”程处默不愧是程咬金的儿子,装傻充愣一把好手。
我笑着给他们都倒上,“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一点酒水有什么舍不得的,实在是怕几位贤弟喝不习惯。”
放下坛子,我指着剩的那几坛说道:“几位贤弟一会回去的时候一人带一坛走,我老宅里还有不少,不用客气。”
我话还没说完,三个纨绔又急不可待的一口闷了,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适应了不少,但还是缓了好一会。
“楷睿兄,这酒可打算出售?”程处默看着那几个酒坛子有些出神。
嘿,正愁不知道怎么开口拉你们上船,处默同志,你这助攻可以啊,干得漂亮。
“家中酒倒是有不少,家父在时喜欢自酿自饮,存了不少。”我既不说卖,也不说不卖,只告诉你我家有酒,而且是独门秘方酿的。
“这样的话,俺倒是有个主意。宝琳,师赞,俺记得俺们三家东市有三个铺子是挨着的。”
两人想了想,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答复后,程处默又看向我,“楷睿兄,俺是这个意思,俺三家出铺子。整个长安上到京兆尹,下到不良人,乃至于泼皮无赖都知道那处三间铺子是俺们三家的。
俺们也不问你成本原料几何,营收我们三家各占一成,你独占七成,就卖这知己酒,冰块和月入闺如何?”
程处默说完便拿起酒坛倒酒。
我故作矜持的沉吟了半晌,其实心里乐开了花。
“这…也罢,就依处默兄弟,只是你们三位不用回去禀报三位将军?还有过了夏季可能月入闺还多少能卖点,冰块肯定就没啥生意了。”
尉迟宝琳摆摆手,“楷睿兄有所不知,我们家那三个老头现在只想着出去打仗,家里这些产业都是母亲管着,我等厚着脸皮去说一下,定然是手到擒来。
至于那冰块少说还能再卖两个月,之后再说就是。”
“那我就厚颜占三位贤弟的便宜了。我这身边也没个信得过的人,还得有劳三位贤弟找掌柜。”
“楷睿兄放心,我们一家出个人就是,耽误不了。”牛师赞也当即拍胸脯说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俺们今晚回去就跟各自的家里打个招呼,明日收拾一下,俺去找国师问个黄道吉日,就可以开业了。
来,我们提前庆祝生意兴隆,今夜不醉不归。干!”
“干!”
“干!”
……四个人又一起聊天,我听他们说些军中趣事,我又说些教坊中的八卦。突然,我想到,如果把渭水之战的事当教坊里的八卦告诉这三个纨绔,到时大唐会不会多点主动权?
得好好组织一下语言。
又听三个纨绔吹了一会去边境杀敌的牛逼,我假意因为他们的故事和酒意,引得诗兴大发站了起来。
“诸位贤弟,听得尔等阵前斩敌立功,某不禁心潮澎湃,恨不能与尔等同去边关斩敌酋首级于百万军中,且听我赋诗一首。”
三个纨绔虽然不喜欢诗词歌赋,但听我说是因边塞杀敌而做,不由坐直了身子。
“知己美酒白玉杯,
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
古来征战几人回。”
一首《凉州词》,又收买了三个纨绔的心,又给知己酒打了广告,一石二鸟美滋滋。
“嘭”,尉迟敬德突然站起来带倒了胡凳,跑出院子,片刻又回来了。
“楷睿兄,处默,师赞二位贤弟,我今日饮了这知己酒,又听了这‘知己美酒白玉杯’的诗,恰逢身边有你们三位知己,心中实在是高兴,不如我等四人结为异性兄弟。”
我看着尉迟宝琳,眼角似有些许泪光。
心中有点诧异,你们三个的爹结义那点破事你们不知道?又结义?但脸上不能表现出来,只能装出一副“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怕你们觉得我高攀,所以一直没敢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