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1/1)
“在大萧的时候,我与你写过很多信,但是全部石沉大海。我猜你会不会真的....留在了那一夜。我到了那个地方,大抵是有半年的,我不相信,又给你写了信,可什么都没有....”
“萧逾白。”赵琨的声音沉了下来,他转过头来看着萧逾白,一下推开那搂腰的手,狠狠攥住了他的手腕,眼中带着不信。
他以为萧逾白是在故意气他,又像从前那样编造一切故意骗他。
然而被推得后退一步,却只是微偏头几分脆弱地注视着他,像只受伤了的鹿,将自己心底陈年的伤疤再次撕开,撕出鲜红的血肉来给他看。
“你不是想知道吗?”萧逾白眼尾泛红,“陛下,你不是想知道吗?为什么现在又不信了。”
“萧逾白!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萧逾白却只是摇摇头,紧紧抿唇憋着声往后退着,看着赵琨的视线越发模糊。
这是他第一次在赵琨面前如此失态,南风馆是什么地方啊....自己去了哪里,哪怕是说自己冰清玉洁,顾思绅会信吗?
顾思绅此时看着这样的他,一下如
坠冰窖,心中又如火烧一般,攥紧拳头熊熊焚着烈火,直发怒意。
“那畜生下令,你就心甘情愿地去南风馆那种腌臜地方!!”顾思绅一
步步走近他,一字一句道。
“奕辰--”萧逾白试图平复住自己的情绪,他摇摇头嗓音很沙哑,垂下头却又控制不住,攥紧手指,连着肩膀都在轻轻颤动。
“你说你写书信找我,那为何....玉素普会知道?”
萧逾白霎时间愣住了,他想告诉他,那时候在整个大萧,除了远在天边不知死活的顾思绅,只有玉素普是救命的稻草啊,但眼前的人明显是误会了。
他看向盛怒的顾思绅,无助地摇了摇头。“我是真的,真的不想待在那种地方。”
堂堂皇子殿下,哪怕就是一个曾经高洁的沈涣,如何会愿意受着鞭挞,被迫学习红倌的技巧,在南风馆那半年如同噩梦,成了心底的一处幽暗。
顾思绅只当是萧逾白在南风馆接了半年的客,只单想到这一点,他的骨
髓仿佛都要寸寸开裂,恨不得将五皇子手撕了去。
“那畜生怎么会如此辱你,”顾思绅的话中散发着冷意,“你当年的事,朕是听民间传闻,质子殿下回到宫中先是不屈,被五皇子锁在思故苑,但后来你投入他的怀抱,就是这一点,他也该对你好才是!”
这话外的意思便是——你在这儿装什么可怜?编什么故事!
“顾思绅”萧逾白嘶哑着嗓音,“他不会见我好的。”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不会见我逍遥。”萧逾白也不想再当着赵琨的面撕扯自己伤口。“我也不想再隐瞒什么,我只求你……能够信我。”
他有多厌恶南风馆里所经受的一切,就有多不愿意在赵琨面前提及,如同在皓皓明月面前显露自己的污秽。
袖子被一把甩开,顾思绅攥住他的手。萧逾白抬起头来,四目相对间,
眼睫还沾着泪,无助地看着他。
那人面貌沉沉。萧逾白顿时扯出一抹沉沉的笑。
“怎么?你气傻了?”
“朕不问了,”顾思绅的眼神已经布满阴鸷,“南风馆的一切,寡
人都不会再问。”
声音渐渐沉下,萧逾白红着眼,一点点伸手来想要抱他,顾思绅没有拒绝,任他抱着。
他逐渐卸了身子力,埋在顾思绅怀里。
他从来没对顾思绅说什么,没像他提起这些年的事情,顾思绅多次逼问,就是九儒几次试探,韩桃总是沉默相待。
他心头有着经年累月留下的伤疤,不怪赵琨也不怪命数,怪只怪他降生在不该降生的地方,担了不该担的名分。
“别哭了,”顾思绅最终隐去眼底隐晦,前朝既亡,你便是朕宫中的沐恩君,过往一切如何,寡人不容你再去回想。”
萧逾白抬起眼来,眼睫还沾着泪。
“可以,像你我二人再大冀见面的时候一样,”萧逾白抬着眼半犹豫,看出顾思绅那片刻的心软,他低声问道,“……重新来过吗?”
过往一切,那些他做错了的,或是顾思绅误会了的,通通都就此埋藏,只要顾思绅不问就不会有人再提及,一切都重新开始。
顾思绅指腹揩过怀中人眼角,沉默许久,还是没有回答。
“另说。”
最终把萧逾白抱上床,动作带着几分轻意,但心中的怒意却无法平息,他几近丧失理智,却还在萧逾白面前强装镇定。
唯有掐出血痕的掌心,暗藏他不为人知的心思。
大萧的五皇子.....
萧邢!
他心中默念这二字,眼神逐渐冰冷,萧逾白究竟是怎么去的南风馆,自己不再萧逾白身侧的那几年,他都经受了什么,他总要去找萧邢问个清楚。
顾思绅低下头,萧逾白已经枕着他的手沉沉睡了过去,眼睫沾着泪,面
上还带着热意,一副完全沉睡的样子。
就算被人吻开了唇,剥了衣裳,或许都不会醒过来。
烛火熄灭了。
阴暗的殿内只剩窗前流出的一抹月光,床幔被风微微吹动着,顾思绅最终伏下身来让萧逾白平躺睡着,指尖挑开衣衫的带子,层层解了开来。
他解得很耐心,没有太大的动作,直至衣衫全都解开,露出的身子被凌乱衣带半遮着,白皙,又瘦,身上的伤疤养了好些时候,已经消下去了很多。
萧逾白偏头睡着,没有半点醒来的意思。
顾思绅垂下眼看了会儿,想到韩桃亲口和他说的在南风馆那半年,从心底涌起的怒意和恨几乎要将他完全吞没。
半年的时间,南风馆一向是男妓接客,萧邢将萧逾白送到那种地方去,明明白白意在羞辱。
听到人间流言,说五皇子对回宫的皇子,照顾有加,且以为萧逾白那样的身姿,还有模样总也不至于吃亏,当时他自己在想啊,背叛自己的人,便是哪日运气不好被小小欺辱了,他听闻坊间故事的那时也恶毒地想,是他自己活该。
可如今亲耳听到这一切,听萧逾白哭着说写下无数书信却不见回应的过往,他忽然发觉是自己大错特错。
或许那半年里,萧逾白也是像现在这样,被人剥开了衣裳压在身下,
用手臂遮着眼不受控制地哭,被人要求着耸起臀来迎合,会不会那巴掌
那鞭子毫不客气地打在他身上,而萧逾白却只能咬着牙去被迫承欢,口
中却还在喃喃念他顾思绅的名字。
他听闻南风馆里的男妓,多的时候一天要接十几人。
心中的念头如同肆意生长的疯草,赵琨再难遏制住自己,只能攥紧了拳头,他是听过萧逾白在他身下哭的,听过很多回,也最知道他在人身下曲意逢迎的样子。
他又怎么能忍受除他以外,萧逾白再去受那样的欺辱。
掌心停留在他的胸膛上,忍不住拢紧几分用力。
睡梦中韩桃哼了一声,带着点哭音,顾思绅伏下身去,又带着点惩罚意味地咬上萧逾白的喉结,逼得人抻长脖颈去,床帐中传出细碎的舔咬声。
“不……”
萧逾白无意识地呢喃一声,微微张开了唇。
这一下犹如星火溅起,瞬时燎原,赵琨一下摁紧了韩桃,掌心抹开衣衫去,伏在人身上肆意的吻咬,湿漉漉间带着浓重的热意,寸寸往下去,萧逾白猛然有些惊醒过来,半睡半醒间摸上了顾思绅的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