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数清楚这里有多少河灯我就放你走（1/1）

（包被们，今儿开学刚到校，更迟了，认罪认罪）

顾思绅盯着画像沉默着，沈涣也是。

“……”

可老八哥越想越对劲，喜上心头，拍着将军的肩膀道:“错不了的，她就是你心上人!哈哈哈你小子眼光还不错，这姑娘俊俏!”

顾思绅终于，忍不住问:“要是她真是我心上人，怎么不来找我?”

“人家一个姑娘家，哪里好意思?”老八哥成竹在胸，“这样吧，我让人去尚书府送拜帖，你去见见那姑娘，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顾思绅当即蒙了:“啊?”这么迅速？！！！

“我这就吩咐人去。”老八哥说走就走，一点不耽误，还没出院子就放声喊人:“六儿，六儿!”

顾思绅本想叫他，但深处的手沉默下来:“……”

沈涣默默看着桌子上的画像不说话。

他……生气了?顾思绅有些发慌，甚至莫名想解释，“这些，是老八哥自己…不是我…”

“她不是你心上人。”沈涣眼中无神，突然轻声说。

“嗯?”顾思绅狐疑道，“你怎么知道?难不成你认识我心上人?”

“我……其实……”沈涣心一横，抬起头道，“其实是我!”

顾思绅寻思是他没说完，可等了半天也没下文，不禁问:“你……你妹妹?难道是姐姐?”

沈涣没了法子:“……”

其实这也不能怪顾思绅死脑筋，遇见沈涣前，他没对谁动过心，也以为自己将来会娶个温婉和顺的女子，却不曾想。与沈涣能一见倾心，一个笑迷了眼，从此念念不忘。

沈涣有些怅然，摇摇头想走，顾思绅不让，拽着人胳膊问:“你还没说呢，爷的心上人到底是谁?”

小古板有些垂头丧气，“说了你也不会信的。”

顾思绅连连问着——“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信?”沈涣欲哭无泪:我说了……

外头的八哥突然又回来，眉开眼笑，进门就催将军赶紧换衣服去赴约，“秦姑娘正好在湖边赏灯呢，你赶紧去。”

顾思绅叹息:“……老八，我……我营里还有事!”

老八哥可不允许，直接拉着孩子的手，“有事也得放下!赶紧先把儿媳妇找回来!”

顾思绅没办法了，“也不一定就是那姑娘。”

老八哥坚定:“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顾思绅:???

老八哥看着孩子不愿意，千叮咛万嘱咐，才终于放心回去了。

顾思绅送走了自己的干爹，回来就看见沈牧垂着眼，安安静静地窝在凳子上，小脸儿窝在胳膊肘里，连表情都看不清。

没由来地心一紧，脱口道:“沈涣，你跟我一起去!”

*

秦姑娘坐在湖边的亭子里，红着脸看了看对面的顾思绅。

顾思绅懒懒地靠在亭柱旁，看着亭外数着河灯的沈涣。

他也奇怪，自己为什么要拉着小东西一起过来，一路上看他冷着一张脸就心里发虚，跟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似的。

小古板还是两步又退一步，磨磨蹭蹭的，十分的不愿意随他一起来。

沈涣怎么可能会来，他自己的心上人要去见旁人，相亲的码戏。他怎可能想来。

就算是最后都到湖边了，都还想着离开。

顾思绅想不通自己，但有了沈涣在身侧确实安心些。

可小东西还是要走，他一急，终于是不讲理了。

指着河灯，“你要是能数清楚这里有多少河灯我就放你走……”

小古板还真就这么做了。直接蹲在了河边，听话得很。

“少将军……”秦姑娘喊了好几遍，将军才回过神来，“嗯?”

看着他方才在河边与那人一起看河灯，便开了口。“将军可是想去放河灯?”

秦姑娘看他心不在焉的，又总望着外面，想着若能跟他一起放个河灯，也是好的。

她本来一听少将军要来见她，满心欢喜，还一身华服，想着去年乞巧节送出去的香囊终于有了回应，少将军到底还是对她有意的。

可她左等右等，好不容易等来了将军，却看见将军身后还跟了个书生。

两人在亭外拉拉扯扯，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最后只有将军一个人走了过来，还一脸不自在。

她羞着脸向少将军问好，给少将军泡茶，温柔娴淑。

可将军只跟她说了两句话，还时不时望了望亭外数河灯的人。

尴尬之间将军先开了话匣子，“我与你……之前可认识?”

小姐面红，终于是搭上了话，“绯儿去年乞巧节有幸见过将军一面，赠了将军一个香囊。

顾思绅又问，之后可有再见过?

秦姑娘实诚，摇摇头。

她也奇怪，为何将军收了她的香囊，却没有去找她。

之前好多姑娘给将军送过香囊，少将军可从来不收的，她在将军心里，跟他人还是不一样的吧?

可她不知道，顾思绅之所以会收她的香囊，只是因为当时在桥边看到了桂花糕的小摊子，他恍然之间慌了神，印象里有一个人喜欢吃的，常是因为尝了一块桂花糕而弯了眼角，笑的煞是好看。他看到的是少年时候的沈涣，印象里的人，如一抹蜜一般。

将军想着走了神，不禁笑了，等将军想罢，才发觉手里多了个香囊，而那姑娘已经不知道跑哪去了。

沈牧数了好几遍河灯，总数着数着就忍不住往亭内望，然后就不知道数到哪了，又开始从头数。

他没心思数，他怕顾思绅真的就从自己的眼前走了，真的自己就在也没了机会，捡起一根小树枝在河边，荡起轻轻地涟漪，久久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沈涣！”顾思绅走过来问，“数清楚了吗?”

沈涣数得无聊，蹲的腿麻，一身袍子底下就像是一个小团子似的，他数的有些累，不想跟他说话。

秦姑娘此时也走了过来，从丫鬟手里接过河灯，递给少将军一个，又给了沈牧一个。

顾思绅第一次放河灯，觉得新鲜，也不知道要在上面写什么，便去看沈牧的，“小书生，你写了什么?我看看……”

沈涣面色顿时煞红，捂得严严实实的。

就像是仓鼠护着自己的粮食一般，还气鼓鼓的。

这书呆字真小气，有什么不能看的?

顾思绅想着，心中嘀咕起来。

他自己向来是不信这些的，放这河灯也不过是图个新鲜，便什么也没写了，跟着沈牧和秦姑娘把河灯放了。

可他看着沈牧那盏河灯越漂越远，越发想知道那书呆到底写了什么，挠心挠肺的，恨得去把那河灯捞回来。

忽然，他感觉有水滴落在自己脸上。

“好像下雨了。”秦姑娘也发现了，话音刚落，雨滴密密麻麻砸了下来。

将军赶紧把外衣脱了下来。

秦姑娘顿时心中一暖，以为将军要拿衣服帮她挡雨。

然后，她就看见，将军拿着外衣，一把盖住了沈涣。

秦“……”

沈涣抓着了身后落下的衣服，有些懵。

他下意识想扯下来，顾思绅声色一厉，“披着!”

他想，这书呆子刚掉了池塘，脸色还发白呢，可不能再淋着雨了。

拉着沈牧就往亭子里跑，还不忘回头喊秦姑娘一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