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定住顾家（1/1）
沈涣看着眼前的人好像是顾思绅身边的小林子，但怎么顾家的主家母会请自己过去的？
难不成....
知道了那日青楼的事？
想起来他沈涣也是糊涂，人家去见自己心爱的姑娘，干自己什么事？
非要上前去凑个热闹看看人家姑娘的模样。
他在楼外打听过，顾家大少爷每次到了青楼点的就是这春莹姑娘。
顾思绅逃课，来的是自己家里的青楼，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可这事情沈涣哪里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大英雄去了青楼“花天酒地”，老先生让谁家的公子哥去叫，旁人都怕的是败坏了读书的风气。
只有裴顽愿意去，而且好像是巴不得去！
本来叫顾思绅这件事是裴顽的专场，一来二去的裴顽好几回了，这个小纨绔去了就难回来，老先生就不让他去了。
那老先生知道沈涣一身高洁，平日里与顾思绅也不合，再者定不会与他为谋，便让沈涣抓紧些叫顾公子回来。
裴顽本是想着出去快活，被这样一截胡，脸都黑了。
自那以后，每每顾思绅跑了，就是沈涣去了，再一个沈涣叫得也快，以往多次沈涣不进楼，只是在门口守着告知小二，说学堂的先生要他回去，再在楼外的角落里等上一时半会儿的，顾思绅也就出来了，等顾思绅出来他就悄咪咪跟上前去，抄个近道回去了。
可那日特殊，春莹姑娘像是被人欺负了，沈涣在外头通告了好久，顾思绅也就是不出来，不得已，已经挺久了，他才进去。
进去这楼中的妖艳女子个顶个儿的漂亮，别人进来都跟大爷似的。
可这小古板进来就跟小耗子进了猫窝，心里头害怕得很。
看着姑娘们抛开的手绢飘带，恨不得自己缩成一团。
甚至是有人用鄙夷的眼神看着他，他也是知道的，面对这样他也想躲得远远的，自己看着自己这一身的破旧短褐都十分局促。
这就算心里难受，沈涣面色不表现出来，仍是一副板着脸的模样。
打听一路，沈涣声称是来找顾少爷的，大妈妈这才放了行。
晃晃悠悠，撞了好几个人，沈涣终于找到了上头的春莹姑娘。
沈涣在屋外的帘子后头躲着，那姑娘长得是水灵光滑，正与顾思绅对头坐着，没有干别的，就算这样也让沈涣心生别扭。
这事到沈涣没看个什么，却被青楼几个糙汉子注意到了他这个细皮嫩肉的小书生，钻了空子给他下了药。
回想起来沈涣都觉得后怕，若不是顾思绅听到了隔壁的动静，怕是他此时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了。
沈涣本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本性，可见到顾思绅闯进来的那一刻，他只觉得浑身就像是着了火。
此时沈涣想着那事情，面色通红。
若不是顾母知道了这事——还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惹了顾思绅？
小古板胆战心惊的上了马车，抱着自己怀里的包裹皱着眉，生怕是顾家要抡板子，自己好随时开溜似的。
*
到了地方，还没到顾家的大门，便看到顾家主母一阵云锦穿戴整齐，上前迎着沈涣。
面容更是可亲，沈涣顿时糊糊涂涂莫知所措。
“可算是接回来了，你这孩子功课好，长得也叫人心疼。”
顾母拉着沈涣便朝着顾家的大门跨入，沈涣在这儿唯一认识的也就顾思绅一人，身后的顾思绅一路不言不语，但沈涣回首看着他还是会嬉皮笑脸，再看顾母面容还算是缓和，但也不知道这娘俩卖的什么药。
走到回廊，沈欢这一身淡蓝色的轻纱被风儿带起，倒让顾思绅觉得好看。
“你以后啊，就与绅儿一起住在顾家。”
顾母一路笑脸相迎，这句话说出来，沈涣到不知如何应对了，住？
忙是脱了手拱手婉拒“夫人...沈涣有自己的住所。”
顾母见此是真的喜欢了这孩子的懂事，将他搀起来“你若是不放心家中二老，将二老也接过来！”
沈涣面色黯然，有些为难，自己早已没了爹娘，是师父将他收留下来。
但也有不好骗人只得说句扫兴的话“夫人....沈涣双亲已故，谢夫人挂念。”
顾母听罢这话面色僵住，真是自己说错了话，忙假手势掌着自己的嘴。
顾思绅看着自己的娘握着她沈涣的手，心中一阵嘟囔，到底自己是不是亲生的。
“你瞧我这嘴。那....也就在这里住下，也好过一个人住在离学堂远的地方。说句实在话，我看到你这孩子就喜欢，平时的吃穿度用不合适的，定要与我说。”
沈涣没来得及拒绝，夫人说罢指着身后的臭小子，教训起来。“他啊，顽皮的很，你们二人以后每日同吃同住，也好一起学习，不久后会试，也好带带绅儿，可好？”
沈涣是清楚顾母想要做什么，但面对身后这位顽皮祖宗他还真不知如何。
顾思绅也犯了嘀咕，总觉得自己知道为何是讨厌小古板了，不是他小古板不对，而是这外界将他对比的太过厉害。
顾思绅想罢便放话，“我倒想跟他比比，我跟他差哪儿了？”
“那涣儿就留下来！两个人读书，也不枯燥烦闷！”
涣儿？
这声涣儿沈涣许久都没有听到过了。
印象里也只有阿母这样叫他，倒是贪恋了这句涣儿。
一路上顾母带着到了住所，这一处他是是顾思绅的住所。
沈涣随着夫人走了好一会儿拱手才敢答应。
“沈涣定会督促公子功课，只是....”补课这不是不行，只是沈涣不好意思真的就住在这顾家，这般他只觉得亏欠太多了。
“只是什么？”
沈涣回头一想，人家接你过来，也不好驳回，只能道“只是....夫人，我每月的吃穿度用的费用，会一并还给夫人。”
见沈涣为难，顾家母，和蔼笑着才发了话，“你这孩子，就是客气，你在这每日给绅儿补课，顾家还要给你学费，不要见外，叫声伯母就好。
以后在这儿住下就是一家人。”
沈涣心中更加慌乱，这人哪里是自己能教了的，拱着手不敢起身，“我不成，还是叫夫人。”
顾母看得出，他的局促，握着他的手摸腻着便换了点两个孩子的事情。
“习惯习惯便好，听说绅儿以往在学校混的很，可有欺负你？”
沈涣茫然之间一时间抬起头来，“啊？没没有！”
顾思绅一旁听着本是没有他的事，此时也瘪着嘴，“娘！我没欺负人！是他们动的手！”
沈涣见说了顾思绅心中也维护的很“夫人！顾公子从来没有欺负旁人，不过是路见不平，给了恶人一些教训。”
顾母见气氛活过来些，满脸的宠溺，拍着这孩的手，“好！涣儿说的我信。以后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回来就与我说！我替你出气！”
顾思绅就不明白了，怎么这二人比自己都要亲，上前将二人的手扒拉开，还未意识到自己已经将沈涣的手死死捏在手里藏在身后。
嘴里倒是委屈“娘！我是不是亲生的！”此时顾思绅对着小书呆子的恨意拉满。
顾母交代完了走出安排的房间，还与一旁的随嫁丫鬟说着。
“你说我要是有个状元儿子，我这是几辈子的福分啊，他娘的，做梦都能笑醒啊！”顾母也管不得矜持，话就这么直接说出来。
沈涣呆在原地未动，低下头呆呆看着顾思绅紧握着自己的手，就已经红了耳根。
回神之间将手抽出来，顾思绅寻思着身后的动静，也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握住了小古板的手，装作活动了活动手腕筋骨，强淡定地坐在小院里的桌前。
沈涣在阶上看着顾家母下了阶走远了，看着眼前的顾思轻声道一句“我...住下房就好。”
顾思绅翘着二郎腿托着下巴看着眼前的小古板，其实不做对比的话，他也不让人讨厌。
见他抱着手中的包袱不放手，悠悠上前夺了下来交给了一旁的小厮。
“这个是九儒，以后就留在你房里了。”
顾思绅将这身后的山水小府邸指着“我娘她可是嘱咐非要让你住上房的，你要不住，我怕我娘劈了我。”
说道劈了顾思绅，沈涣自然是心疼的，慌是答一句“我住！住。”
“不早了，休息吧。”
顾思绅转过身去进了房，此时身上的悠然自得沈欢看在眼里倒是有几分羡慕。
他到了哪里都有着几分拘谨，现在就算是回了房，有人在他的房中他也不会安稳。
收拾完东西躺在床上，沈涣回首看小厮候在门口他就心中不自在，只要面对着墙睡着。
躺到后半夜沈欢周转反侧，也没有什么困意，就听到了墙面一声咚咚咚的敲击声。
沈涣先是被吓到，后来小心凑近些还能略微听得到顾思绅问话“沈涣，睡了吗？”
这声音虽是小，但凑近墙根是能听到的，沈涣不知如何回应，但心中总想他们二人之间只隔着一堵墙么？
竟然只隔一堵墙？
沈涣想罢有些心慌，将手抚在这堵白墙之上。
这种感觉就像是做梦似的。又是一阵咚咚的声响，沈涣笑出了声，对面的人像是急了，或许也是无聊？
沈涣此时伸出手，想着对面的人若是与自己五指相扣....便有些拘谨的咬紧了唇。
又一阵咚咚敲响，沈涣有些面红耳赤，忙是捂着发烫的面颊降降温，自己竟是对着这一堵墙痴呆起来。
沈涣心中所想的是你侬我侬，另一头的顾思绅却是另一番情景，顾思绅跟二傻子一般趴在墙上张牙舞爪满脸狰狞的听着对面的动静。
三次敲击没有声音，才安分的躺下，背靠着墙咚咚敲着床面撒气。
“小古板就是小古板，睡得都这么早！小爷我还打算给你喝一壶佳酿接风，无趣....睡觉。”
沈涣听不到他对面的动静，只是听罢终于没了声音，才有勇气伸出手，用食指的指关节轻轻敲击两下。
但此时的顾思绅造句流了哈啦子做了万马奔腾的梦。
沈欢见没有回应，有些失落，只好收回自己的小手。
一夜未眠，沈涣竟没有觉得累，起身上前问着门口的小厮。
“顾公子这个时辰都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