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她毫不犹豫割断了他的颈脉(1/1)
然而就在两人双唇相接的刹那,徐承佑只觉右肩一疼,霎时泄了力。他闷哼一声,随着那股巨力袭来,身体倏然侧了侧,却是没有躲过这一击。
非但如此,右肩上的剧痛更是瞬间传遍了全身,身上的力气竟是泄了个一干二净。
他闷哼一声,朝旁边倒去。
“玉儿。”
只见方才被他制住无法动弹的女子竟不知何时直起了身子,一只手紧紧地抵在了他的肩膀上,挡住了他的所有动作。
燕扶玉没有应他,沉着脸从床上下来,身体还有些滞涩。
徐承佑给她用的药没有问题,但他不知道她身有乾坤玲珑心。玲珑心强大的复原能力,让她几乎堪称百毒不侵。
方才燕扶玉故意与徐承佑多说些话,便是为了拖延时间,好消化药力。
若她没有玲珑心……
燕扶玉不敢去想那个结果,只怕一想,便会万劫不复。她无法接受,她心中信赖的兄长,会做出这般卑劣之事。
她下了床,深吸口气,便径直朝门口走。
“玉儿!”
身后,徐承佑再次唤了一声,“别走。”
然这声挽留毫无作用,燕扶玉脚步微顿,片刻,大步出了门。至始至终,都没有回头。
此刻,她根本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徐承佑。
“表兄,今夜的事忘了吧。”
走到门口时,她到底还是轻轻开口,声音里仿佛带着极致的冷漠,“若有下次,你我之间,便不得善了了。”
徐承佑说喜欢她,可真正的喜欢永远不是强迫。这不是喜欢,这只是在满足自己的私欲。
说话间,她伸手摘下了头上的凤冠,扔到了地上。
砰然一声,犹如重击,落在了两人的心上。
话音落下,她没有等徐承佑的回答,说完便离开了。眨眼间,便没了身影,留给徐承佑的唯有那一抹毫不犹豫离开的红色背影。
以及散落了一地的凤冠。
她扔下时毫无怜惜,华美的凤冠被摔得七零八落,上面镶嵌的宝石散落了一地。
徐承佑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墨黑的眸子仿若浸入了黑暗之中,犹如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
燕侯府。
“阿玉,你今天高兴吗?”院中,燕长乐好不容易打发了那些敬酒的人,便迫不及待地想要朝新房走去。
却不想,走到半途时,却被萧桓拦住了。
今日燕扶玉成婚,萧桓也来了。两人之间虽曾发生过龌龊,但到底还有多年的情谊,再加上燕扶玉的身份不一般,这场婚礼,于公于私,萧桓都不能不来。
他不仅要来,还要早些来。
并且笑着来。
婚宴热闹无比,似乎每个人都很高兴,萧桓的目光却一直追随着席上最耀眼的那道红影,竟难以移开目光。
挚友成婚,他该为他感到高兴才是。
然只要一想到阿玉将成为别的女人的丈夫,将会与他人躺在一张床上,他们会相知相许,会朝朝暮暮,会儿孙满堂,会白首到老,他竟是高兴不起来。
……他当然知道这种想法是不该的,是错误的,也与他一直以来受到的教育不符。
那些复杂的心思,萧桓不敢告诉任何人,只能自己死死压在心中。望着神采飞扬的阿玉,他心头郁郁,不觉间便喝了不少酒。
直到看到阿玉告别众人,往喜房的方向而去,萧桓再也忍不住,竟是跟了上去。
今日前来,他本是不欲做什么的。他本打算就这般静静的坐在席间,看着阿玉拜堂成亲,祝贺他新婚之喜便可。
但或许是酒气点燃了心底深处的火苗,他头脑一热,便拦住了他,甚至还问了这么一个不合时宜的问题。
新婚之喜,娶得心爱的姑娘,怎会不高兴?
他不过是明知故问。
“谢殿下关心,我自然是高兴的。”果然,阿玉这般回答他。
萧桓扯了扯唇角,想要扬起一抹笑,却发现有些难,“高兴便好,孤祝你新婚大喜,祝你们永结同心。”
早生贵子。
然最后四个字,如何也说不出来。
“多谢殿下,你的祝福我收到了。”燕长乐有些着急,却不得不按捺住性子,尽量镇定,“我瞧殿下喝醉了,时辰不早了,不如我着人扶殿下去休息。”
语气中还是泄露了一丝催促之意。
萧桓面色一黯。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去见她吗?”他没直接唤路迢迢的名字,“阿玉,孤从未见过你对任何一个女子如此上心。”
“你今日一直在笑。”
“这都不像你了。”
燕长乐心头咯噔一下,以为萧桓看出了破绽,“殿下这是何话?迢迢是我心爱的姑娘,能娶到她,我当然要笑。”
“俗话说,人生三大喜事,洞房花烛夜便是其一。我心头高兴不已。”
“这不是你会说的话。”萧桓却道,眉心微微拧起,看着他的目光很是奇怪。燕长乐心下一沉,忍不住了逃走的冲动。
一着急便容易出错,话出口的瞬间燕长乐便有些后悔。以燕扶玉的性子,确实不会说出这般直白之语。
“所以……你真的那般喜欢她。”没等燕长乐想好怎么回答,萧桓已经自顾自补充了理由。
他的模样看上去有些失魂落魄,眼里带着醉意和失落,与平日里意气风发的样子格外不一样。
然此刻燕长乐心中惦记着路迢迢,根本没有心思注意他的异样。听到萧桓这般说,他只觉松了口气。
一颗心忽上忽下,忒是累人。
“殿下,时辰不早了,我先告辞了。”他不敢再待在这里,立刻随便敷衍了两句,不等萧桓回答,便快速越过他走了。
待着越久,说得越多,露出的破绽便也越多。趁着萧桓酒还未醒,他必须尽快离开。
宜早不宜迟,他好不容易得到这个机会,可不能放过。
话音未落,他已经快步走出了萧桓的视线。望着他快速离开的背影,萧桓苦笑了一声,半晌,却是微微眯了眯眼睛。
*
夜色如水,宁静温柔。
燕长乐顶着燕扶玉的容貌快步走进了新房。
挂满了红绸喜烛的喜房中,路迢迢正罩着盖头坐在喜床上,等着新郎官。因屋子里还有其他人,她看上去颇为规矩,仿若一个真正的新嫁娘,正含羞带怯的等着自己的夫君挑起盖头。
“新郎官来了!”
见到燕长乐进来,喜婆立刻笑出了声。
成婚的规矩可不少,燕长乐只能忍着不耐走流程。好不容易熬走了喜婆和其他人,他终于迫不及待地走到了床边。
“迢迢。”
他温柔的唤了一声,嘴角含笑,“我终于把你娶回家了。”
路迢迢没有出声。
燕长乐只当她是含羞,便拉住她的手,轻笑道:“往后,我便唤你夫人可好?”夫人二字,他说的缱绻又温柔,仿佛蕴含着万千情意。
“是吗?”
须臾,路迢迢笑了一声,“你很爱我?”
“当然。”燕长乐毫不犹豫回答,“我只爱你。夫人,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就寝吧。”
他不动声色的使出了幻魔的迷幻之术。
“好啊!”
果然,路迢迢立刻应了。
燕长乐唇角笑意更深,伸手去挑盖头。却不想到,刚碰到盖头,一把灵剑忽然自路迢迢怀中飞出,直朝着他刺去!
剑势又急又凶,燕长乐猝不及防,慌张躲避之下,还是被刺中了手臂。他顿时惨叫了一声,脸色突变。
而这头,路迢迢直接掀开了盖头,冷笑着看着他,脸上哪里有半点新娘子的羞涩,反倒是满怀汹涌的杀意。
“就你这只丑陋的魔物,也想娶我?”路迢迢执着剑再次朝燕长乐攻去,“我看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你怎么发现的?”
因为受了伤,化容丹的药效开始消失,燕长乐重新变回了原本的样子。
“早在你走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路迢迢仰着头,不屑,“玉哥哥才不会像你走得摇摇晃晃,更不会发出那么恶心的声音!”她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攻势越发猛烈。
“本来想温柔一点对你,既如此,那就不要怪我了!”方才没有防备,燕长乐才被路迢迢刺中,但真论起修为,他可在路迢迢之上。燕扶玉和徐承佑等人,他打不过,难道连路迢迢也打不过吗?
燕长乐冷笑,再不掩饰魔力,猛然朝路迢迢攻去。
路迢迢脸色霎时一变。
她的修为不弱,剑法也算精妙,可燕长乐已是天阶魔物,战斗经验更比她丰富。不过几个回合,路迢迢的剑就被挑落了。
她闷哼一声,猛然后退了几步。
“你不用想呼救。为了以防万一,这屋设了结界。便是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发现。”燕长乐笑道,“我若是你,便乖乖从了我,也免得少受一点苦。你放心,我会很温柔的。”
路迢迢脸色剧变。
“你不要过来!”她重新拿起剑,这一次却是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你再往前一步,我就动手了!”
这魔物花费了这么多的力气,定然不会轻易让她死,而是另有目的。是以,路迢迢才敢这般威胁。
然而,她到底低估了天阶魔物的强大。
话音未落,她手腕一疼,架在脖子上的剑啪的一下,落在了地上。
燕长乐走到了她面前。
路迢迢抬手便要攻击,然而下一瞬,却觉浑身一软,身体里竟空荡荡的,没了灵力和力气。
她脸色骤变,恶狠狠的瞪着燕长乐。
“你给我下了药?”
“放心,只是让你乖一点的药而已。”燕长乐笑着回道。不等路迢迢反应,他已经伸手打横抱起了她,然后把她扔到了床上。
柔软的床铺非但没有让路迢迢安心,反而让她心头更凉。脸上便是上了胭脂,也掩盖不住那份仓皇。
说到底,她只是一个将将及笄的小姑娘。平日里再坚强,但当真遇到这种事时,还是免不了害怕。
“……你若敢动我,玉哥哥绝不会放过你的!”路迢迢咬着牙喝道。
燕长乐坐在了床前,伸手解开了她的腰带,闻言,笑道:“你放心,你的玉哥哥现在忙得很,怕是顾不上你。”
“你们到底干了什么?!”
路迢迢极力维持着冷静。
其实早在发现燕长乐假扮时,路迢迢心里便知道怕是出了大事。若不是真出了事,玉哥哥绝对不会缺席婚礼。
燕长乐却是没有再说话了。眼看着时间不早,他不想再浪费时间,决定立刻把生米煮成熟饭。
腰带解了,外衣脱了,很快路迢迢身上便只剩下了里衣。
“王八蛋!”
路迢迢大骂,然而声音已然颤抖。
她不想害怕,可是身体还是止不住抖,眼里已经有了水光。想到自己会被一只魔物玷污,她就觉得恶心至极,恨不得当场死了!
可她不能死。
若死了,便什么都没了。
该怎么办?
怎么办?
谁能来救她?
“玉哥哥定会来救我的!”这话,也不知是对燕长乐说,还是对自己说。
“不用自欺欺人了,燕扶玉来不了了。”燕长乐的手放在了路迢迢的里衣上,只要微微一用力,便能泄出万千春光。
路迢迢咬着牙闭上了眼睛。
然预期中的恶心触感并未传来,路迢迢只听得一声惨呼,一股灼热的血洒在了她的脸上。
“找死!”
熟悉的声音让路迢迢猛然睁开眼睛,她循声望去,入眼的是她心心念念的人。
“玉哥哥!你终于来了!”
“你怎么才来?我都要被欺负了!”
忍了许久的泪,终于落了下来。路迢迢却是一点也不害怕了,望着来人的眼睛亮晶晶的。
而方才压制住她的燕长乐早已被人一脚踹在了地上。
不仅如此,他的手腕还被划开了一大道口子,血流如注。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燕扶玉脸色从未有现在这般难看,她伸手轻轻抚了抚路迢迢的头,稍作安抚。转头看向燕长乐的目光却是冷到了极致。
眼里杀意弥漫。
“你不能杀……唔!”
燕长乐惊恐地看着朝他走近的人——她身上还穿着新娘喜服,一头乌发散开在了背上,比魔界最漂亮的魅魔还要美丽。
然燕长乐只觉得恐惧,他想大叫,想说燕扶玉不能杀他,他这具身体可是他亲弟弟的!
可是这一次,话未说完,他便觉脖子一凉,神魂一痛。
那把诛魔剑,毫不犹豫的割断了他的颈脉。
“若是长乐,他也定会如此。”
她的弟弟,不会这么龌龊。若是知道自己的身体被魔物控制,想必他宁愿死。她也绝不会让人侮辱他的身体和名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