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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蕉文学网 > 无人不爱燕扶玉 > 第70章 吾毕生所愿,唯问心无愧

第70章 吾毕生所愿,唯问心无愧(1/1)

徐承佑订的位置确实极好,从高处俯瞰,半个京城夜景都能尽收眼底。路迢迢和莲溪都看得眼睛发亮,拉着手就跑到窗前探头朝外面看,都顾不得吃东西了。

“真漂亮!”路迢迢赞道,“京城果真人杰地灵,好多人啊。”她情不自禁的感叹出声。

与京城的繁华相比,边关显得荒寥了许多。

“那你以后就留在这里?”燕扶玉看了她一眼。此次路家要提前让她与路迢迢完婚,主要也是为了护着路迢迢。

路迢迢嫁给了她,自然便有理由留在京城了。

京城不仅有卫道司总部坐镇,还有大胤最厉害的驱魔阵法,确实比边关安全许多。燕扶玉的想法与路父一样,是希望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路迢迢能留在京城的。不过,这一切最后还是要看路迢迢自己的意思。

“才不要!”路迢迢非常果断摇头,“京城虽好,却不是我的家乡。我还是更喜欢边关的生活,那里自由自在的,京城漂亮是漂亮,就是太拘束了。”

说话时,她转头看向燕扶玉,眼里藏着其他东西。

“不过,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路迢迢忽而又眨了眨眼睛,笑嘻嘻道,“你是我的夫君,以后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跟着你。”

两人目光相对,燕扶玉霎时明白了路迢迢的意思——看来路伯父和她的打算都要落空了。

她实在是个冰雪聪明的姑娘。

路伯父想要瞒着她、护着她,把她送到京城,路迢迢一路表现得天真无邪,怕是原来早就猜到了前因后果。

但她又实在懂事体贴,未免家人担心,便装作自己不知道,顺从的顺了父母家人的意思。

可正如,路伯父担心女儿一般,身为女儿,她也担忧关心自己的家人。家人不想她落入险地,她又何尝能眼睁睁看着家人身陷险境,而自己置身事外呢?

“玉哥哥,我已经长大啦!”

路迢迢笑了起来,颊边的两个小梨涡露了出来,灿烂如朝阳。

“好。”

燕扶玉看着她,终究还是点了头。她固然希望路迢迢能待在京城,待在最安全的地方,不用承担一丝一毫的风险,但若路迢迢不愿,她也不会逼她。

人这一生,是匆匆百年,也是漫长的几十上百年。未来的变数太多了,她无法保证自己能安稳的走到寿终正寝的那一日,自然也不能保证她能护住路迢迢一生。

况且,这个世界早就不安全了。

若她无法改变结局,那是在京城,还是边关,又有何区别?终究都是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如果真的走到了这一步,不如一家人走在一起。

“我就知道玉哥哥最好了!”

路迢迢脸上笑容越发灿烂,璨若星子的眼中却似有水光一闪而过。余下的话,两人都未多说,不用言语,有些话也尽在不言中。

在外人瞧着,便是这对未婚夫妻情深意浓,默契十足。

“看来玉儿与路姑娘当真感情极好。”一旁,徐承佑忽然开了口,清淡的声音却如利刃一般强势的闯进了两人的世界,打破了那层壁垒。

他放下手中酒杯,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音。

声音不大,却让人无法忽视。

燕扶玉自是不好解释她与路迢迢之间的复杂关系,不能暴露秘密之下,便只能默认了徐承佑所说。

“迢迢很好。”

她只能模糊的说。

路迢迢也跟着笑着说:“玉哥哥,也很好,天下最最好。”

徐承佑眸色淡了淡,没有再言语。

一时间,屋子里安静了下来。路迢迢与莲溪端着点心,重新趴到了窗前,津津有味的看着下方的风景。

燕扶玉对这些没多大兴趣,也不好冷落徐承佑,便坐到对面,与徐承佑一起喝酒聊天。

“表兄今日怎有兴致出门游玩?”燕扶玉为两人都斟满了酒,笑问道。她这位表兄其实并不是个爱好热闹的人,又喜洁,灯会里人来人往的,他向来是不会参与这类活动的。

是以,方才在街上碰到徐承佑,燕扶玉才觉得惊讶。她并不觉得徐承佑是单纯的出门游玩,或许另有目的才是。

“你问我,那你呢?”徐承佑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什么时候也这般有兴致逛灯会了?”

男人唇角微翘,似笑非笑。

“迢迢难得来一次京城,正好遇上灯会,我便想着带她出来看看。”燕扶玉唇角噙着笑,温声道,“小姑娘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日日闷在家中未免太枯燥了一些。”

“你对她倒是甚好。”徐承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是她的丈夫,自然要待她好。”燕扶玉偏头,看向窗前正讨论的热火朝天的两个小姑娘,清冷的眉色似乎都暖了几分。

“那你呢?”

恰时,徐承佑冷不丁的开口问。

“什么?”

燕扶玉愣了一下,没立时明白徐承佑的意思。

“你日日忙着卫道司的事,忙着除魔卫道,可会觉得枯燥?可想放下这一切,好好享受生活,只为自己活一场?”徐承佑看向她,轻轻放下了酒杯,似乎只是随意一问。

——只为自己活一场吗?

燕扶玉怔愣了一会儿,半晌,她摇了摇头道:“我如今也是在为自己活。”

“我说的是,放下侯府与卫道司的事,畅快的活一场。你现在日日忙着这些事,难道不觉得累吗?”徐承佑紧盯着燕扶玉的眼睛,再问,“玉儿,你想要放下吗?不为任何人任何事,只为自己。”

燕扶玉一时沉默。

她又饮了一杯酒,辛辣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刺激着她的口腔与喉咙,让她浑身上下都热了起来。

许久,她忽然笑了。

徐承佑定定看着她,似有疑惑。

“表兄日日为公务所忙,尝尝奔波在外,可觉得累?可想要放弃?”燕扶玉没有先回答徐承佑的问题,而是突然这般问。

“自然是累的。”徐承佑回道,“不过我是朝廷官员,这些事本就是我的分内事。”

“所以即便累,也不会放弃。”燕扶玉笑着为他补充完了下一句,“职责所在,不得不做。”

“表兄如此,我亦如是。”

她轻描淡写的说出了这句话。

徐承佑捏着酒杯的手指微微一紧。

“表兄,你有自己的职责,我也有属于我的责任。我知道你是关心我,希望能为自己而活,不受世俗所累。可是,”燕扶玉执起酒杯向徐承佑,唇角笑意深了几分,眼里是清醒与坚定,“我一直都在为自己而活。”

除魔卫道,改变未来惨烈的结局,这是她身为卫道司少使的责任。可在责任之外,这也是她的心之所向。

是她的不得不为,亦是她想要去做的事。

便是为此付出自己的生命,她也想要去做。为别人,为天下,为百姓,也为了她自己。

“吾毕生所愿,唯问心无愧。”

她看向徐承佑,释然一笑,随即,与徐承佑碰了碰杯,畅快的一饮而尽,笑着赞了一句,“好酒!”

暖色的烛光映着窗外射进来的灯光,尽数洒在了青年白皙的脸上,化开了她眉间的冰雪,为她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柔光。

那一瞬,她灿若天上明月,而他,却想要做摘月的那个人。

徐承佑看着她,许久,也一口饮下了手中酒。

*

直到灯会结束,一行人才打道回府。这一夜,可算得上是尽兴而归。路迢迢和莲溪两人一路上都很兴奋,两人不仅饱了眼福,还撑了个肚圆儿。

“若是日日都有灯会便好了!”莲溪忍不住感叹。

她虽是京城的人,但碍于身份,也少能有机会能玩得这般尽兴。虽然她家公子并不拘束她,莲溪却不是那等不知天高地厚、恃宠而骄的人。

公子待她情如姐妹,她心中感激又感动,自愿意以身相报,但正因如此,她才更不能给公子丢脸。

身为公子的贴身婢女,她必须比其他人更注重言行举止,否则,损伤的可是她家公子的名声。

是以,这些年来,便是有机会,莲溪也很少如今日这般放肆。只是今夜实在玩得开心放松,再加上,她瞧着公子今日的心情也比平常轻松不少,甚至都笑了好多次,所以她才脱口说出了这话。

若日日有灯会,那公子便也能日日开心吧?

“若是日日都有,那便不稀奇了。”路迢迢摇摇头,正儿八经的分析道,“咱们今夜之所以玩得开心,正是因为它不常有。俗话说,物以稀为贵,什么东西多了,成了平常,便也不会被珍惜了。”

“想不到路姑娘年纪虽轻,却有这般深入见解。”

徐国公府与燕侯府离得不远,都在一个方向,是以,回去的路上,徐承佑也未与燕扶玉三人分开。

听到路迢迢此话,他突然插了话。

“过奖过奖,”路迢迢看向他,故作谦虚的道,”我就是个小小无知少女,哪比得上表兄见多识广,当不得表兄这般夸赞。”

“路姑娘无需妄自菲薄。”徐承佑淡淡回了一句,不紧不慢道,“若你当真是无知少女,又岂能说出那番话?又岂会让玉儿独独对你情有独钟?”

最后一句话,他说的意味深长。虽是对路迢迢说的,看得却是燕扶玉。

那种异样的不安感忽然又生了出来。

燕扶玉看着徐承佑,敏锐的察觉到一些不对劲,徐承佑从不是一个对他人情事感兴趣的人。

可他今夜已经提过了好几次她与路迢迢的婚事,而且还主动与路迢迢搭了好几次话。

这一点,着实奇怪。

须知,面对外人时,徐承佑向来并不多言语。路迢迢虽是她的未婚妻子,然实际上归根结底,于徐承佑而言,也不过只寥寥见过几面的人。

称不上陌生人,更算不得熟悉。

况且,路迢迢还是女子。徐承佑自来守规矩,谨守男女大防,与人相交从来都是点到即止,今夜的一些行为于他平日来说,已堪称放诞了。

这些年来,除公事外,燕扶玉还未曾看过她这位表兄与女子聊得这般多过。她自然看得出徐承佑对路迢迢不是有那种心思,但正因不是,便更是奇怪。

燕扶玉深思时,那头,路迢迢已经率先出了声。

“徐表兄这般说,莫不是羡慕了不成?”路迢迢眸光一转,笑着开口,似是不经意问。

“徐某确实羡慕。”

不想,徐承佑竟应了下来。

闻言,燕扶玉微微蹙了蹙眉。

“看到玉儿即将娶妻,徐某也想成亲了。”徐承佑坦然道,“若能与自己倾心相爱的妻子相守一生,定是人生大幸。”

“徐表兄的意思,难道是有心仪的姑娘了?”路迢迢问。

“迢迢。”

燕扶玉蹙眉唤了少女一声,示意她不要再问这些问题。路迢迢对她眨了眨眼,笑了一声,乖巧的闭了嘴。

“还请表兄不要介意,迢迢心直口快,并不是故意打听你的私事。”燕扶玉转向徐承佑说。

“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秘密,玉儿无需担心,我不介意的。”徐承佑甚至勾了勾唇。

这些话已经越线了。

以徐承佑往常的性子,要么置之不理,要么冷脸相对。燕扶玉了解他,知道他其实是个很有界限感的人,并不喜欢与人谈论自己的私事。

可今夜,他先主动提起,如今也没有回避路迢迢的问题。

“我确实有了心仪之人。”

他竟是直接承认了。

燕扶玉惊讶的看着他。

“只可惜……”

“可惜什么?”

他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惹得急性子的路迢迢忍不住开口问。

“可惜我心仪的姑娘还不知道我的心意。”徐承佑淡声道,“我想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相守白头、不离不弃,却不知她的心意。”

“玉儿,你说,她会应了我吗?”

他忽然直视燕扶玉,清朗的眸子如星月,映出了燕扶玉的影子。

燕扶玉怔了一下,才回道:“以表兄的人才风姿,若是真心以待,想来那位姑娘会愿意的。”

她是知道徐承佑受欢迎的,而且徐承佑确实处处都好,若是献上一片真情,想来很难有姑娘会拒绝他。

当然,也不是不会有例外。

只是燕扶玉并不愿打击自己的亲表兄,所以才这般安慰。

“玉儿是这般想的吗?如此,”徐承佑笑了一声,似心情极好,“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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