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代价（1/1）
“我本不想杀你的。”
莫小小被後雪掐住了脖颈，却没有什么挣扎，反倒嬉笑着说道，“哦？你要抛弃我吗？用我脊骨做兵，以我眼珠化丹，你欠我的，要拿什么还！”
与上清宗弟子对战之后，消耗严重的我竟没发现自己被三娘钻了空子，难怪会想起那些陈旧的前尘往事，心中掀起涟漪。 所幸没有被对方发现什么，也没有说出重要的内容。
三娘突然冷眼看着我，质问道，“你到底从何而来，奇怪的说话，本不该存在此地的三眛灵…”
後雪急忙封了她哑穴，可这一举动，却令三娘瞪大了眼睛。
我急忙传音道，“怎么，心魔誓言对你没有半点束缚吗？居然要暴露我的秘密于人？”
三娘嘴角流出的鲜血滴到了地面上，竟然有腐蚀的效果，要么是她对我干扰的代价，要么是心魔誓言也有了反应。她瞥了一眼旁边的步堂宇，眨着眼睛似乎在思量着什么。此刻的我很是慌张，担心被她发现我对外界的了解。
就在我紧张万分的时候，三娘突然诡异的笑了起来，对我传音道，“你不敢杀我。”
我望着她的眼睛，笑道，“为何不敢？”
“那你动手啊。”
她在逼迫我？出于什么目的！？赌我不敢杀她？不是我们做不到，而是也在担心引动马面黑豪提前开启末日。不会吧，我感觉大事不妙。
三娘笑的更狰狞了，传来了我最不想听到的话，“果然，你不敢！”
可恶！打消不掉她的猜忌了，哪怕信了只有十之七八，她也会当真的来对待吧。
我闭上了眼睛，竟也有一丝如释重负的感觉，叹气传音道，“我来自外面，对这里届也清楚个一二，就算我不会杀你，可将你封印个几百年，又岂是难事？”
三娘主动提议道，“既然你知道这是里届，那多半知道我为何要帮你发展魔情宗，今日之事，我们两清如何，你不追究我对你的侵犯，我也不追讨你欠我的身体。”
想得到美，这魔女估计是一时半会儿还没摸清我为何放任她的意图，想要赶紧大事化小 小事化无，她也不想再被禁锢起来浪费时间。
我复议道，“两清？也可以，但你还需将外面所有人的信息全都告诉于我。”
三娘很痛快的答应下来。
“好。”
步堂宇见我俩一直在传音，而此时总算恢复了平静，他提议道，“假以时日，我恐怕也会着了她的道，终究是个隐患，我们不如杀了她。”
我故意赞同道，“是啊，隐患。”
後雪解除了她的哑穴，三娘见我这副面孔，便转身对步堂宇跪了下去，求饶道，“我真的知错了，我愿献上一座养魔阵，能令邪魔之气源源不断的翻倍溢出，对我魔情宗的帮助肯定极大！”
步堂宇眉头紧皱，在他看来，我和莫小小一定达成了什么协议，不然我原本怒出的杀气怎会散了下去。步堂宇虽然对我的决定有所不满，可听到那奇异的养魔阵后，还是动了心思，便让莫小小当即绘制了起来。
莫小小咬破了指尖，竟从最外侧的圆开始，寥寥数道血痕就亮起了黑光。虽然还未见其全貌，但已能看出阵的传承十分古老，那复杂晦涩难懂的符号，不同于此间所有的铭文，我识海中的悟空看的有些入迷，惊恐道，“不会吧，原来是这样！”
我疑惑道，“怎么了。”
悟空没有回应我，继续看着莫小小的一举一动。
随着时间的推移，阵法也完成了，悟空挠着头道，“没想到你先留在家中的缘法会是这个，这法阵可不是轻易能取消的，日后封印起来，只希望韩家后人不要误打误撞的将其解开吧。”
听到悟空所言，我感觉有些头大，总觉得下一秒就会蹦出一个修魔的子孙后代，我问道，“你刚刚震惊的就是这个吗？”
悟空解释道，“是，也不全是。这阵法虽然难以消除，但对这京城其实也有好处，那些肆意游散的冤魂都会被其炼化，此地倒变得风生水起了。而起，观摩此阵法，让我对于我们要做的那事，也有了新的思路。”
莫小小疲惫的坐在地上，阵法刻画的完美无瑕，手法和灵力控制都恰到好处，她满意的笑道，“好了，你们试试吧。”
步堂宇担心莫小小又耍什么心机，一个眼神对上了莫小小的视线。
莫小小艰难的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不慌不忙的说道，“好吧，那我来。”
只见她右手掌心在上，左手抓着右腕，一丝黑色的魔气从体内生了出来，如游鱼一般跃进了阵法之中，那丝魔气定在阵法道中心，开始不断延展，旋绕升腾，的确是源源不断的溢出。
正如悟空所说，京城内的怨气，冤魂，全都被这阵法从地下吸引炼化，甚至吸收着凡人的那些负面心绪。
步堂宇也看懂了这点，对其有些赞叹，但随即问道，“若是无人之地呢？”
莫小小解释起来，“你们看这两处，是对阵法中的刺激，而这边这道灵纹则是在吸纳灵气的基础上增加了扭转。所以哪怕是无人，无鬼之地，这养魔阵也同样能令魔气生生不息。毕竟，灵气无处不在。”
随着莫小小的解释，我等也对这阵法有了更深的理解。步堂宇指着找到的八个方位，说道，“修行之地似乎有生死之分，莫小小，你！”
莫小小赶忙解释起来，“本就是这样的啊，修魔远比修仙艰苦危险，不是我想如此绘制，而是必须留的生死门。再说了，你们那吸灵阵被夺灵气的位置，不也一样嘛。”
的确如此，修魔远比修仙更危险，步堂宇也没什么说的了，扭头望着我，似乎想要体验一下这个阵法，进入到修行之中。
见我同意后，步堂宇便说道，“既然你不想追究，那这样也好。养魔阵换你莫小小一条生路，只是我先前收你为徒之事，就此作罢。莫小小，你听着，这世间，唯有自己能依靠。”
步堂宇知道莫小小能听到，此刻也知道了三娘有滔天本事，对她会更加关注，甚至是忌惮，也同样知道，放任这危险，或许不该，可在她身上仍有索取的价值。
步堂宇对我传音道，“你真的不对我解释一下吗？”
我笑道，“等我闭关之后吧，让我先筑个基吧。”
欧阳清和苏玉山等人闻讯赶来，几人便在这阵法旁坐了下去。後雪则跟着我来到了屋顶，此时已是深夜，月明星稀。
後雪伸着懒腰笑道，“这风，吹的好舒服啊。”
“是吗，我只感觉浑身都在沸腾，上清宗再来上个几次，我怕是需要临战筑基了，今日压不住的境界，又突破了。”
“不是好事吗？反正你现在的身体情况也不需要经年累月的修行。”
“恩。”
或许吧。实战带给我的远比想象中要多，我的腹部在发烫，那假丹仿佛是我体内修行的加速器，哪怕我真的什么都不做，呼吸不再吐纳灵气，我的修行也不会停止。这是金丹修士才有状态。
我对现在的实力其实很满意了，月亮很圆，在黑夜之中更加耀眼，周芷若屋内的蜡烛刚刚熄灭，我从屋顶跳到院内的柳树上，开始了闭关。
奇怪的是，自那之后，上清宗的弟子就没有再找上门来。院内发生的一切，我都知晓，十八弟子战败的消息在修仙界传的沸沸扬扬，院外每日都有访客，却全被挡了出去。周芷若为了应付此事，每天都忙的焦头烂额，因为上清宗反常的安静，京城也恢复了曾经的热闹氛围。就连传送阵都有重开的意思。
步堂宇时不时会指点弟子修行，但在半个月后，谁都没想到传送阵真的恢复了，步堂宇带着弟子们也回到了宗门，需要将养魔阵传承下去，也需要在魔情宗内建立相关脉络。
周芷若每日都会来我身边驻足片刻，似乎是想确认我还活着，偶尔会和後雪聊聊这平淡的一天。
後雪不怀好意的提起了女孩子的心思，问了周芷若是否有心仪的对象，却没能问出什么。
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也总有争端，凡人之间受到的牵连，或许体现在了我府内的下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偶尔後雪也会分身离去，无所谓的离开，又无所谓的回来。
我的闭关持续进行着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就这么过了三年。
悟空改好的《御兽诀》没有任何问题，我能感受到若是我想，便能反向增幅回去，红衣凤头鸟红孩儿带着巢鼠三藏时常往欢喜商会跑，在後雪的帮忙下虽然境界没有变化，但实力也在提升着，而我的境界更是徒步攀升的最快。转眼间已到了能突破筑基的时刻。
师傅差人送来的筑基丹可以留给我的弟子了，毕竟此时的我也无需外力帮助。
“周姐，少爷醒啦！”
一名路过的下人恰好看到了我的睁眼，慌乱的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