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离别(1/1)
萧姝失魂落魄的望着桌上的菜肴,精气神好像已经被抽干,她无力的摇晃着头:“爹,娘,我没有胃口。你们吃吧。”说到后来,声音竟然有些沙哑。
萧姝起身离开桌子,跌跌撞撞的走向自己闺房,走到后来,越走越快,砰的一声,摔倒在地,又坚强的爬起来,走进闺房,将门关上。
一到卧房,萧姝再也忍不住,抱着枕头呜呜的失声痛哭。
一只手温柔的搭在萧姝的肩头,萧姝不停的擦着滚出来的泪水,怎么也擦不干净,萧母将女儿搂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姝儿,一切都有定数,不属于你的,你怎么努力都没用。”
“楚少侠是一个好人,但是,他是有问题的人,也是一个不安定的人,五湖四海,才是他的归属。而且来历不明,你们注定不是一路人,知道吗。你就当做了一个梦吧。”
“不要伤心,等时间久了,你就会忘记他的。”
萧母搂着萧姝,不停的安慰着受伤的女儿。
……
当朝阳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子的时候,楚恨天已经收拾完毕,他穿上了已经缝好洗干净的衣服和鞋子,床头的被子整理得整整齐齐,将萧瑜的衣服叠成方形,放在床中间。
提着宝刀,手腕挽着包裹,看着这熟悉的一切,感叹不已。如果说人生就是一场旅行,那这里注定是他一生都忘不掉的驿站。
楚恨天慢慢的退到门口,看着屋子里的一切,一幅幅画面回荡在脑海,小满拿着刀淘气的欢声笑语,萧姝看着自己吃饭时候的支支吾吾……
楚恨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猛地转身,打开房门,大步的走了出去。
小院内,萧老板夫妻牵着小满,早已经等待着楚恨天。萧母将一个包裹放进楚恨天怀里,死活要他收下,楚恨天推辞不过,只好拿在手里。
楚恨天没有见到萧姝,也不好想问,便来到萧老板面前,拱手道谢,又摸了摸小满的头,吩咐他在家别淘气,这才走出院子。
小院外,老许和童元周,孙宁的母亲,刘叔一家也守候在门口,见楚恨天挽着包裹出来,纷纷过来辞别。
“童大哥,保重身体。刘叔,虎子力气是大,但是别这么拼命,他年纪不大,到时候会落下病根的。”
“许伯,你年纪大了,别这么操劳。”楚恨天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些苦涩,不操劳,就吃不上饭啊。
老许连连点头,眼中满是不舍。
“孙姨,让孙宁别再读书了吧,人生的路不止一条。”
楚恨天向乡邻们一一辞别。
这一刻,大家都不再惧怕他,童元周拍了拍楚恨天的肩头,眼中满是感慨的道:“楚兄弟,愿你这一路,前程似锦,事事顺心。”
刘虎对楚恨天是十分复杂的,也说了几句告别的话。
“诸位,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就此告辞!”
楚恨天向院坝内的乡邻一一拱手,然后转身离开。
大家看着楚恨天离开,五味杂陈,心里觉得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什么东西,女人们甚至还洒了一把眼泪。
楚恨天离开了,提着宝刀一步一步走出竹林巷,在朝阳的照射下,拖出一条长长的影子,孤单的身影,显得无比的落寞。
萧姝躲在屋内,听着楚恨天告别的话,早已经泣不成声。当楚恨天脚步声越来越远,她再也忍不住,猛地跑出来,依在门口,小巷空空荡荡,哪里还有楚恨天的影子。
楚恨天离开了,他不再掩饰自己的踪迹,大步的走在大街上。苏州城内,依旧热闹非凡,并不因为任何人而有所改变。
前面过来一行人,抬着大花轿,吹吹打打,好不热闹。走在最前面的老者不停的往街上扔着铜钱,妇孺儿童们一拥而上,捡着地上的铜钱,让本就不太宽敞的街道更加拥挤。
楚恨天笑着摇头,问旁边的小摊摊主:“这是谁结婚啊,怎么这般热闹。”
摊主道:“走在最前面迎亲的是沈老爷子的管家,至于娶谁,那就不知道了。”
“听说这姓沈的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要娶妻。”
摊主愤恨的看着迎亲的队伍,低声骂道:“哼,这老东西仗着有钱有势,看上谁家的女子,就娶谁家的女子,真是没有王法了。”
好在迎亲的队伍很快过去了,楚恨天提着刀继续前行。
今天的天气灰蒙蒙的,楚恨天心情也和这天气一般,有些阴沉。现在的苏州城远不如千年后,城中大约有四十万人口,比起动辄千万的后世,那是远远不如。
出城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通过城门口,一种是乘坐商船,走水路。楚恨天显然选择了第一种。
当他临近南门的时候,看见远处站着密密麻麻的官兵,手执长枪佩刀,对过往行人车马严加盘查。
现在自己被当做通缉要犯林青云,苏州城门口未必就没有自己的画像,说不定自己过去就跑不掉。楚恨天停下脚步,思虑片刻,为了不招致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决定走水路,混进商船出城。
楚恨天转身,走向自己时常搬运货物的余杭码头。这地方毕竟熟悉,而且玄同在那里,自己也好跟他告别。
兜兜转转,大约耗费了将近一个时辰,楚恨天又一次来到熟悉的余杭码头。
余杭码头由于太湖上的水匪抢劫,商人们都暂时停下,等风声过后再将源源不断的商船运送到苏州。
余杭码头也没有以往的热闹,人稀稀拉拉,几个搬运货物的工人顶着烈日,四处张望,寻找活计。曾经繁忙的码头,变得有些冷清。
楚恨天一眼就找到了正面向河水的玄同。
“玄同兄。”楚恨天擦了一把汗,远远的打着招呼。
玄同猛地转过脸来,看见楚恨天,脸上也异常不舍,“楚兄,你要走了?”
楚恨天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这里毕竟不是长久之地。”
玄同点了点头,也不挽留,指着河里的一艘划向码头的画舫,“走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