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结伴同行(1/1)
阿沈飞身而起,剑尖横扫过去,直接抹了一排黑衣人的脖子。
力道减轻,沐君离奋力一掷,剩余的黑衣人也被震退。
一番激战下来,几人身上不免受伤,但黑衣人死伤惨重,一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瞥了眼身首异处的首领,一咬牙,起身便退走了。
危机解除,几人重重吐了口气,纷纷脱力跌坐在地上,姚晚凝赶忙上前查看上官翊的伤势。
沈泠鸢喘匀呼吸爬起来,走到黑衣首领跟前,朝他身上一顿摸索,半晌,终是在胸前翻到一枚令牌。
古铜色的令牌上没有任何字迹,只雕刻了只展翅飞翔的雄鹰,黑衣人训练有素,应当是什么组织的东西。
转头看了看沐君离,沈泠鸢上前,将令牌递到他眼前:“世子可认得此物?”
沐君离睁开眼睛,阳光打在令牌背面,他看不大清楚,于是撑起脑袋靠近了些。
待看清图案,瞬间沉下脸来,喃喃自语说:“原来是他。”
沈泠鸢不解:“谁?”
沐君离深深叹了口气,面色晦暗再次躺了下去,声音冷然:“我母妃珍藏着一枚同样的令牌,是年轻时父王出征交给她的,可以用来调遣王府暗卫。”
竟然是沐王爷要杀他的亲儿子…
沈泠鸢疑惑道:“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就算不喜欢这个儿子,也没必要派这么多人除之而后快吧!
沐君离嗤笑道:“一个从出生起便只见过一面,甚至没有抱过一刻的儿子却霸占着世子之位,怎么就不能杀了?”
两人正说着话,上官翊和姚晚凝走了过来。
上官翊受伤的手臂已经被包扎妥当,他说:“我听父亲说,沐王爷已经上了好几封改立世子的奏折,是皇上顾念王妃一族战死的情分,一直不准。”
虎毒还不食子,众人听罢无不唏嘘。
沐君离望着湛蓝的天空:“这次去梧州,我说母妃病重,想要见他最后一面,可他竟连这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肯答应,他要我主动请缨,将世子之位让给他的庶长子,呵,休想!”
姚晚凝替沈泠鸢上药的动作顿了顿,感叹说:“可你身上始终流着他的血,他怎能这样无情?”
沐君离闭上眼睛,许久,他爬起来说:“咱们就此别过,你们跟着我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话落,收起软剑,抬步就走。
沈泠鸢不待绷带打结,忙不迭跟了上去,歉意的看了姚晚凝两眼。
阿沈立即紧随其后。
姚晚凝皱眉,在村庄时,沈泠鸢衣不解带的照顾沐君离她便问过,为什么对他那么好,沈泠鸢说,她欠他良多。
如此,自然不可能放任沐君离独自离去,况且她也实在不放心,便焦急的看了看上官翊。
上官翊看懂她的担忧,带着她追上几人。
沐君离回头,见四人都跟了上来,皱眉道:“我一个人行事方便,跟你们在一起反而束手束脚。”
沈泠鸢不答,只回头对姚晚凝说:“姐姐,你不会功夫,你们先走!”
姚晚凝抓起她的手,坚定的摇摇头。
她不走,上官翊自然也不会走。
沐君离见状,朝沈泠鸢怒道:“此事与你们无关,何必趟这浑水?”
沈泠鸢不语,脚步却半步不挪。
沐君离白她一眼,抬步往前,沈泠鸢立即跟上,其余几人自然也寸步不落。
沐君离停下,她们也驻足,就是一副跟定的模样。
如此往复几次,沐君离终于败下阵来,无奈只得答应与他们同路。
不过经此一遭,未免回城路上再生波折,他们就不能再如先前那般大咧咧的回京。
经过商议,几人最终决定返回江陵府,找几个跟他们身量相似的死刑犯假扮几人,让江陵太守拨一队人护送走官道回京,而他们则乔装打扮,绕行,走水路回去。
江陵太守承了她们的情,自然没有多说什么,很快便按她们的意思去办。
两日后,两队人马一同从边阳城出发,一队从北门出去,大张旗鼓往官道行驶,一队则是辆普通马车,乔装打扮悄悄往西城门驶去。
原本几人打算,上官翊与沐君离扮做富商兄弟,姚晚凝和沈泠鸢则扮做小厮,阿沈充当车夫。
可江陵太守说,几个年轻男女反而引人注目,况且外出做生意的商贾,大多行装轻便,如此又是小厮,又是护卫的,倒不如几人扮成两对夫妻,他给出具两份假婚书,说是进京看病,过关也容易。
这样的安排,上官翊自然没什么异议,他与姚晚凝本就拜过堂,虽有名无实,但也算的上真夫妻。
倒是沐君离几人比较为难,阿沈不会说话,但显然不同意沈泠鸢两人扮假夫妻。
沐君离就冷冷白他一眼,随即瞧着沈泠鸢,让她拿主意。
沈泠鸢叹口气,本就是为了掩护沐君离,他才是重中之重,便一口定下,沐君离假扮自己的夫君,阿沈驾车。
阿沈虽有些不忿,却到底不敢违背沈泠鸢的意思,只是一路上看沐君离的眼神多了几分愤懑。
出了城门,马车快速往拥有的渡口的濮阳县赶去。
原本从江陵府走官道回京只需五天,就算慢悠悠的赶路也只要八天,但几人绕路行走,山路崎岖,马车颠簸,行路很是困难,短短的一段路程,竟生生延迟了两天。
到达濮阳县当日,已经是下午时分,回京的客船晌午便开走了,几人不得已只得找了家不起眼的客栈住下,只等第二日再行登船。
几人要了三间客房住下,上官翊和姚晚凝一间,沐君离与沈泠鸢一屋,阿沈则单独住在两人隔壁。
几人一同用过午饭,姚晚凝便提出要出门补给点药材,她们身上的伤虽都不是很重,但却免不了用药,她的药箱几乎都快空了。
沐君离听罢,讪讪问道:“姚姑娘,有没有喝了就不会晕船的药?”
从小到大,他统共就坐过一次船,还是为了王妃寻药不得已而为之,那次吐的天昏地暗,几天没缓过神来,至今想起那种感觉,任然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