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1/1)
身强力壮的男人,仍旧从山上往山下运着木头。
运到山下,山上的士兵就会下来。
运木头的村民,每一天能得到三张实实在在的饼子。
这种饼子非常实诚,是用死面直接硬烙的。
就像是囊的一种,每个男人一顿一张都吃不了,一人一天三个可以剩一张。
拿回家,人少的家里吃后还可以存半张。
有的人家,一天可以存一张,人口多的,干的也多可以存三张。
到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时候,一家一天就只吃一顿饭,把饼子剁剁,煮了一大锅水。
每个人就这么对付了一顿。
仍旧有人感觉很好,起码这是细粮。
今年这么大的灾,还能每天吃上一口细粮,所有人做梦都没有想到。
所有男人更是热血朝天的运着木头,有的女人也加入了。
女人干的活,也不比男人少,得到的粮食也同样不少。
多数人家都是男女都出动,只剩下孩子。
有的一些大孩子,也都跟父母去山上往下运,父母从山下往那山运。
家里最后就剩最小的孩子,有的只有六七岁带着几岁的孩子,在家一天,等着自己的爹、娘、兄弟、姐妹回来。
天实在冷的时候所有人都停工了,就连山上的人也停下了。
有人上山看就会非常震惊,每一块木头都做成了奇形怪状的样子。
一般人还真看不出来干什么样的,只有小满知道把所有的东西拼接在一起,那就是一艘一艘的大船。
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府城给各村各县每家发了十斤的细粮。
不要细粮的话可以发五十斤的粗粮,有的人一听这话都要粗粮,要细粮的基本上就没有。
五十斤的粗粮大家省着点吃,再加上一些菜,可以吃一个月,十斤的细粮再省着吃,也吃不了几一顿。
雪下的非常大,就像棉花似的,一大片一大片的往下落。
这么大的雪,没有一个人出去,每家人都猫在木屋里烧着炭,每一天吃着一顿稀稀溜溜的粥。
那大家心里也是满意的,起码没有饿死。
小满听着每村的村长,每县的县令来报的时候,心里想着以后还会更难。
大家一定要坚持,坚持就是胜利。
这个冬天丰满,回去把老爷子、老太太接回到了府城。
不敢让他们在那里继续住下了,也许什么时候就发大水了,这么远的路程怎么去接他们,他们的岁数这么大了。
就连丰老大和村里许多的人都回到了府城,一些孩子也回来了,当年的孩子都变成了现在的大人。
上官看着一批批消失的孩子,竟然一批一批的出现在了府城。
每个孩子的身手都不弱,比士兵强多了。
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了笑容都严肃着,好像随时待命一样,把上官都弄得心里紧张的不得了。
上官认真看着这些人,看着看着心里就知道了,这人不全还缺不少。
但是到哪里去了,自己什么都没有问,这不是自己该问的。
小满:“冬天大家就好好休息吧。”
就算是不休息也干不了任何事情,因为雪只下了一天,就已经没过膝盖了。
如果继续下,下去的话,也许连屋子都会没过去。
这些年,这些人已经习惯了,每年冬天下这么大的雪,也知道怎么做,能让自己的家不被大雪掩埋。
小满做在主位:“今天是过年之前,最后一次会了,现在是冬天,发生瘟疫的情况就小了很多,但我就怕来年开春来一场大疫。”
冬天在咱们能力有限的情况下,把该做的还是做着随时待命吧。
所有人都应声:“好”。
就在那里继续坐着,等着城主继续安排事情,等着半天城主一句话也没有说。
柳树咳了一声。
“嗓子不好就喝水。”
城主,难道你没有什么再交代的了吗?
“没有了,就这些”。
还有就是挑选一些士兵上山,把那些羊三分之二都杀了,分派下去,各县各村,都要分道。
羊皮留下做好,鞣革做成羊皮靴子或者羊皮大衣,羊皮护膝都行。
上官站起来:“我回去就安排士兵。”
“还有那些猪也不要留着了”。
还是留一点吧,留点儿就行,多数也全部都杀了,今年冬天就让大家多尝尝点肉。
没有那些粮,吃点肉也能抵得住寒冷。
“你不过了,所有东西都杀了,来年吃啥呀?”
这么大的雪,他们也吃不到什么,还会饿瘦还会饿死,还不如现在就把他们杀了吃肉,等到来年再说来年的吧。
“来年咱们能不能吃上,这些肉就不说了,咱们能不能住在这个地方都不一定。”
大家听见这话心里都明白,这就是事实。
如果真来大水的话,那会什么都不剩。
“好了,不要想那么些去把猪羊该杀的都杀了,不要留,都发到各县各村。”
几天以后各村各县都收到了猪肉羊肉。
每家分的有限,但是所有人仍旧很开心,这是场主对大家的一片心。
所有人把这些肉切小片,搁锅里煮着,煮好了再把一些粗粮撒进去,再撒一些干的野菜,这就算是一顿很好的吃食了。
一场大雪下了二十几天。
当大家从屋里挤出来的时候,看着雪比人都高。
所有的人就慢慢的修出了一条路,只能两个人并排过。
大家看着这样就不错,因为过几天还要下大雪。
所有人都议论纷纷,今年的雪比每年大了好多。
老爷子、老太太也在自己的屋子里商量着:“这雪这么大,咱们来了,能不能耽误小满的事儿啊?”
耽误啥事儿,咱们要是不来的话,小满还得惦记咱们来回跑这么大的雪,他怎么去?
老爷子听见这话应了一声小:“你说的也对”。
你说,那几个孩子他们现在对咱们挺好,是不是有别的心思?
“有就有,那能怎么滴,咱们俩现在有啥?咱们只有一个姑娘就是小满,我从来就没有说过他们是我生的,那只是他们自己以为的。”
我看那几个儿媳妇儿,每个人都有小心思。
“以后你也少搭理他们,看他们对你使坏。”
“我都一个土埋脖子的老婆子了,他们还能对我使啥坏,还能把我弄死吗?我还能怕他们那些人。”
你不要这么说,在我心里你也没有那么老,还是得小心点儿。
“这一辈子就小心,小心,老了你有一个啥?”
你怎么说说话就发脾气呢?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吗?
“我自己不知道吗?让你为了我好。”
“行,你知道我不说了”,老爷子说完就出去,一会儿端回了一个盆儿和一点水,兑好以后就放在了炕边上:“好了,洗脚吧,别生气了。”
这么多年,你对我动不动就哼,动不动就动手的,我啥时候说过你一句不好。
“你敢说我一句不好,你说试试。”
老爷子在一句话也没说,老太太坐在炕上把鞋脱了,袜子也扒了以后,就把脚放在了盆里。
老爷子轻轻笑了一下,等老太太把脚洗完了,自己也就着这个水,把自己的脚也洗了。
“你就不能换一个水吗?”
我也不嫌你脏,换水干啥呀?
“你可真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