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罪大恶极（1/1）
为了庆祝赫连初月归来，晚膳赫连叶吩咐御厨做了不少美味佳肴。
好酒好菜一上桌，赫连初月眼睛都直了，不自觉咽了咽嗓子，果然还是南朝的东西看着更有食欲一些。
赫连远舟在上位，左下方是赫连今宴，赫连初月，右下方是赫连叶。
“月月，都是你爱吃的，不要约束自己，多吃些，知道吗？”动筷时赫连叶还不忘嘱咐赫连初月多吃些，不要故意保持身材饿坏身体不好。
赫连初月笑着点头。
“姑姑放心，我不挑食，什么都吃。”
然而这句话狠狠地让赫连叶以及赫连远舟心酸了一把。
他们都知道赫连初月从前是个在吃食上十分讲究的人，有许多东西都是不吃的，御厨在做她的那一份时小心又谨慎，生怕出错做了她不爱吃的。
如今倒是什么都不挑了。
“可怜的孩子。”赫连叶小声低语，她怕被赫连初月听见。
“父皇，姑姑，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你们不必像从前那般事事都迁就我，没关系的，我都能接受。”她已经建设了一个足够强大的心理，就算再一次被赫连今宴关进地牢折磨一百年她也会笑着看向赫连今宴。
说着，她也偏过头去，甜甜的笑容挂在脸上，看向赫连今宴。
“哥哥你说是不是？”
突然被点名的赫连今宴淡定的夹了一筷子菜放入自己碗中，然后才看向赫连初月，淡淡一笑。
“妹妹这是说的哪里话，你是这南朝国唯一的大帝姬，父皇唯一的女儿，有些要求有什么过分的？我倒是觉得从前就挺好。”
他没有表现出过多的表情，淡淡的说完，继续吃碗里的东西。
“今宴说的不错，月月啊！既然回来了就忘了那些不愉快的记忆，你有着旁人无人能及的身份，云荒那些大家氏族中的公子贵女哪位见了你不都得靠边，父皇虽然老了，到底还是南朝国的君王，能保证你在南朝东临两国横着走不是问题。”
赫连远舟这一席话把赫连初月给逗笑了，她怎么觉得这话说得她好像是个恃强凌弱，欺软怕硬，嚣张跋扈一类的帝姬啊？
她从前也不是这样的啊！
“父皇竟会开玩笑，哪有父亲希望自己的女儿是这般不堪入目的人，我倒是觉得走正确的路做自己便好，也不必活得那般累。”就像在浮云巷时，她觉得那时的她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极了。
如今做回帝姬，她虽不能像从前那般逍遥散漫，但只要不是太出格的事情，谁管你啊？她可没忘记自己的身份，帝姬又如何，若是品格不端正，早晚落人口舌，等传入耳朵里，多难听。
“出去历练一番月月倒真是成长了。”赫连叶感叹道。
从前那个拉着她的手撒娇的赫连初月还历历在目，如今八百年过去，真验证了那句俗话，女大十八变。
“那是，姑姑你不知道，这八百年我还学会了好多东西呢！酿酒是我的拿手绝活，我在浮云巷有一家酒坊，赐名亭澜水榭，我平日里最喜酿酒，酿的最好的酒当属桃花醉，桂花酿，还有姑姑最爱的青梅酒。”
“不过这次回来得有些匆忙，改日我亲自酿好了再送给姑姑品尝。”赫连初月想着，姑姑大概也是位有故事的美人，不然她如此钟爱青梅酒，绝不是单纯的因为青梅酒好喝吧？
“有心了。”赫连叶会心一笑，难得这么多年过去，赫连初月还记得自己的喜好。
“那父皇呢？没有什么礼物吗？”赫连远舟的声音幽幽传来，很奇怪，赫连初月竟然听出了酸意。
“父皇乃一国之君，天下有的，父皇皆有，女儿着实不知送父皇何物。”
“不过，若是父皇不嫌弃，待青梅酒酿好，也送给父皇尝一尝。”
毕竟什么事都讲究一个雨露均沾嘛！
“那是你给你姑姑的，不是特意给父皇准备的，父皇不要。”
哟！一听赫连远舟还杠上了，赫连初月撇撇嘴，不再理会，爱要不要，她可不会惯着他。
揽月殿
得知赫连初月回来了，赫连远舟一早就将殿宇里里外外重新打扫了一遍，又置办了不少新的替代陈年老物。
晚膳后，赫连初月带着赫连远舟回到揽月殿，她有话单独与他讲，这些话不便让赫连今宴与赫连叶知晓。
殿内，赫连远舟遣散了伺候的婢女，只留他与赫连初月二人。
为避免有人偷听墙角，赫连远舟还是设了结界。
“现在可以说了。”赫连远舟随即坐下，倒了一杯茶醒醒酒。
“您知道我失踪的原因吗？”赫连初月直接开门见山，她这段时间憋得难受，就想赫连远舟去接她时让她倾诉。
“您知道我失忆了八百年吗？”
“您知道我最初差点丢了性命再也回不来吗？”
“您知道这一切都是赫连今宴做的吗？”其实最后一句才是她想问的，她想问他，知不知道。
良久过后，赫连远舟仿佛是才反应过来，缓缓的点头。
“您知道，所以您是打算不管不顾放任他继续迫害我吗？”
“月月，父皇知道你受了委屈，父皇都尽量弥补你，好吗？”
赫连初月觉得可悲，又觉得可笑，她笑了出来，眼里却蓄满了泪水。
“父皇，您不能这般偏心。”
“我是答应您，答应母后，可相对的，您应该保护我不是吗？可您却放任赫连今宴针对我。”她不想对赫连远舟失望，可他却一次次都让她失望。
“您知道最初的一百年我在什么地方吗？”赫连初月慢慢走近赫连远舟，随即幻化出一面水镜。
“您瞧瞧，眼熟吗？”
水镜里的画面正是那日赫连今宴给她看的，东临审讯罪大恶极的犯人才会被关押进的地牢，在那暗无天日的地牢里，从最初到结束，一点一点映入赫连远舟眼前。
“不……”赫连远舟似乎是不敢相信他看见的，那些充满了血腥的画面，还有赫连初月一声声的哀求与哭喊。
“不，这怎么可能！”这完全颠覆了他作为一个父亲的认知，他以为赫连今宴只是小小的惩罚了赫连初月，让其流落在外吃些苦头，他怎会想到，赫连今宴下手如此狠辣！那可是他的亲妹妹！
“您还觉得，我只是简单的吃了些苦吗？”
“父皇……父皇都不知道……”赫连远舟此刻悔恨交加，才明白他想的有多简单。
“那您现在知道了吧？您还觉得我应该不计较吗？您还认为仅仅只是补偿我就应该原谅他吗！”
“同样都是您的孩子，我不认为我比赫连今宴就差多少，仅仅只是因为他将来要继位，所以什么事情都让我忍受，凭什么！”
“您知道这些年我有多痛苦吗？您不知道！您什么都不知道，您只知道赫连今宴不能有事，所以哪怕他失手杀了母后，这一切的痛苦都必须让我去承担！隐瞒事实又能如何？他就差杀了我您知道吗！但凡当初他下了死手我能有命活到现在吗？您告诉我能吗！”
“若他手里不仅有母后的性命还有我的，您还觉得他无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