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感恩戴德（1/1）

赫连今宴几乎是拽着赫连初月回到归月殿，这一路她都想甩开赫连今宴的手，可力量上两人相差甚远，最后只能恶狠狠的盯着他什么也做不了。

两人一进大殿，赫连今宴松开赫连初月立即就设了结界，殿内只有他们二人。

“你想跟我说什么？”赫连初月防备的盯着他，一手握住另一只手揉搓，这一路她被捏得可疼了。

“不愧是我赫连今宴的妹妹，顽强得让我叹为观止，当初你可是手脚被废，脸也毁容了，不仅灵力尽失，就连记忆都被我封印，你居然还能活下来，我该为你鼓掌吗！”

他眼角微微弯了弯，似乎在笑，可下一秒他就出手掐住赫连初月的脖颈，将她带着后退好几步，最后死死地抵压在柱子上。

他盯着她，眸光越发阴冷，满满的阴戾杀气，瞳孔紧缩，面若寒霜。

“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我，否则日后我定会杀了你！”脖颈间的力道毫不减退，赫连初月有些喘不过气，她怒目圆睁，眼眶泛着邪红，一副势如破竹之势。

“杀我？”赫连今宴觉得很可笑，仿佛是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不屑的冷哼一声，接着开始笑起来，声音尤为刺耳。

“你有什么资格？赫连初月，除了这个名字，你有什么资格！你以为你还是曾经那个被所有人捧在手里，高高在上的大帝姬吗！”

“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曾经的你被我折磨得有多惨？”他话音刚落，一挥手，一面水镜出现在半空。

“我亲爱的妹妹，我们一起看！”他伸出另一只手掐住赫连初月下颚骨，迫使她看向水镜。

赫连初月闭上眼不想看，赫连今宴便松开她的脖颈，转而扯住赫连初月的头发。

“啊！”赫连初月吃痛，惊呼出声。

“你不想看也得给我看！”

暗无天日的地牢里，赫连初月被绑住了手脚，整个人呈大字被高高吊着，浑身上下破败不堪，到处都是醒目的刀痕，鞭痕，烫疤，手脚经脉皆断，就连她引以为傲的脸上也都是纵横交错的伤疤。

“看见了吗？这才是你。”耳边，赫连今宴的声音几乎病态又疯狂，双眸都开始渐渐赤红。

“就你这副鬼样子如何安安稳稳做你的帝姬！”

“你这个疯子！赫连今宴，你疯了吗！”赫连初月反抗着，可她挣脱不开，赫连今宴的力气太大了。

“疯？我看真正疯的人是你才对。”

赫连初月不与他争论，这个人已经偏执疯魔了，她说再多也无济于事，他认定是她的问题，便处处想方设法打压她，想让她妥协。

“你放开！把你的脏手松开！”赫连初月手心聚集灵力，不管不顾对着赫连今宴就是一击。

面对赫连初月逗猫一般的攻击，赫连今宴也只是不屑的发出一声嗤笑，随即像丢垃圾一般将她推倒在地。

“你想回南朝，我成全你，但是你记住，即便回去了你也没有好日子过，我会无时无刻都盯着你！”

“你不是想杀了我，怎会好心允许我回南朝，来啊！赫连今宴，你不敢吗！方才还一副要杀了我的赫连今宴呢！你怂了是不是？你不敢杀我了吗！”赫连初月持续激怒着他，她就是要看看赫连今宴能狠心到什么程度，如果今天他敢心软放她一马，来日她可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那也只能说明这些年他还是没有达到她想象的那般程度，她高估他了！

“你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吗！你以为我不想杀了你吗！”赫连今宴几乎青筋暴起，他俯身单膝跪在赫连初月身边，几乎是一种无法抵挡的暴怒他又掐住了赫连初月的脖颈。

赫连初月单手撑地，一只手抓住赫连今宴掐她脖颈的手腕。

“赫连初月，我费尽心思折磨你，却还留你一命你应该对我感恩戴德！我没有一剑刺死你是因为你是我妹妹，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从你出生起，我遵循母后教导，保护你，照顾你，你想要什么都满足你，可你呢！母后被杀害，你是唯一一个知道真相的人，为何你死也不肯说出真相，你为何要包庇凶手！”

赫连今宴几乎是咆哮着说出他心里憋闷许久的疑惑，满腔怒火欲翻涌而出。

仇恨，像野兽一般侵食着他。

赫连初月眸子里闪烁着泪光，她被掐得难以呼吸，心里憋闷许久的委屈仿佛就要爆发。

她知道赫连今宴是因为母后的事才处处针对她，甚至变本加厉的迫害她，可她有什么办法。

母后去世前的一幕幕慢慢出现在她脑海里，就算已经没办法反抗了，母后血淋淋的身躯也依旧紧紧的搂住她，捂住她的眼睛，不让她看见。

有时候她自己也会想，如果母后知道她引以为傲的两个孩子如今手足相残，她会难过吗？

一滴滚烫的眼泪就那样顺着脸颊滑落，没入赫连今宴的指缝里。

“你说啊！赫连初月，你为什么还是不说，你为什么要帮一个杀害母后的凶手！那是母后啊！她那么疼爱你，你有没有良心啊！”

“我甚至跪在地上求你说出真相，你记得吗？赫连初月！”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对着她的心上一寸寸凌迟，将她的整个灵魂都撕扯得支离破碎。

她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是如鲠在喉，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一张脸上布满了痛苦和扭曲，挣扎与酸楚。

没人能懂她的痛苦，也没人能懂他的仇恨。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说话，赫连初月！为什么总是这样，一提到母后你就像个哑巴不出声！你是我亲妹妹，那也是你的母后，你让我怎么不恨你！你让我怎能不恨你！”

起初他以为赫连初月是受了刺激，他自己伤都未好，却每日每夜陪着她，开导她，并且试图引导她让她说出真相，她都摇头，说头疼，不记得。

后来他以为凶手是赫连初月害怕的人，所以她不敢说，便安慰她不要害怕，悄悄告诉他也没关系，父皇乃一国之君一定会严惩凶手。

可她还是不肯说，甚至变本加厉闭门不出，连他也不见。

到后来只要他一提起这件事赫连初月就像不会说话一般，闭口不谈，仿佛那不是她的母后，这件事与她毫无关系一般。

他一边纠结着那是妹妹，他身为哥哥要多些包容，可一边又想着那是母后，他最敬爱的母后，是生养他们的母后。

于是他恨上了她，恨她绝情冷心，恨她包庇凶手，恨她帮助一个外人！

所以，他偷偷把她关了起来，没日没夜的折磨她，摧残她的意志，试图以这样的方式让她说出凶手是谁，可他低估了一个人的决心，即便他什么手段都用上了，她还是不肯说，哪怕要了她的命！

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人，不配做他的妹妹，不配做南朝的帝姬，不配做父皇母后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