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黄河无须澄清日(1/1)
燕北密县春晖别墅旅游度假区紧靠密县水库,坐落在青山怀抱中。
大片的别墅错落有致地分布在青山绿水之间,山峦叠嶂,绿水环绕,波光粼粼。
穆若冰开车驶入007栋别墅。
“老公!”
墨宴看到了001栋别墅。
“宴!别指,别看!”
穆若冰低声吩咐着。
春晖别墅区是一个半开放式酒店管理模式,部分别墅已被私人购买。
07栋别墅属于穆逸,购买后很少居住,据穆逸说挺好的别墅总是住的不踏实。
别墅不大,一层两间套房,一个厨房。一个客厅。
二层两间套房,三间单间。
三层一边是健身房,另一边是家庭影院。
四层是楼顶,是咖啡厅结构的观景台。
007栋的归属权属于穆逸,因为穆逸曾经在这里见过脏东西,就再也不住了,全权交给酒店打理成了客房。
墨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望着外面山坡上001栋别墅的侧面。
“怎么这么巧,001栋是谁的?”
“已经查过了,001栋是墨宇山的,002栋是蓝翰臣的,003栋属于酒店。蓝翰臣被追责,003栋强制执行了。”
“001栋是墨宇山的,我爹居然不知道,墨宇山死了就这么摆着?奇葩了!”
“或许老爷子知道也未可知。”
穆若冰从车库拿出墨宴喜欢的零食和茶、咖啡及饮料、水果。
“老公,咱们要在这里待很久吗?”
“不知!”
墨宴蜷缩在沙发上,呼吸有些不通畅。
幼年的创伤给墨宴带来的不止是哮喘,还有慢性阻塞性肺病。
穆若冰拿出气雾剂给墨宴吸。
连吸两次后墨宴的呼吸终于平稳了。
燕北的倒春寒很凛冽。
入夜了,铁艺大门剧烈地响起。
“姑姑,姑姑!”
在二楼的主卧里墨宴走到了窗前。
“他是怎么知道你是姑姑的?”
穆若冰感觉非常的不可思议。
“老公,墨家有些异能,当然不是那种迷信的通灵,而是感觉系统的敏锐度超乎常人。我进入了墨峻的梦,是梦中的墨峻带我来见这个五、六岁小峻的。”
墨宴说着解下了丝巾像哈达一样搭在了穆若冰的胸前。
“宴!”
穆若冰看着自己胸前浮动的黑丝巾想摘下来披墨宴的肩上。
“老公,你若期待我干活的时候不分心,就好好地给我戴着”
穆若冰不再纠结,顺从地听了墨宴的话。
大铁门依然被拍得山响。
墨宴先快速地下了楼,她打开别墅门就向大铁门走去。
穆若冰抄起茶几上墨宴要用的气雾剂装进口袋跟了出来。
“姑姑!”
墨宴打开大铁门,小峻扑了过来:
“姑姑。”
小峻很不友好地看着穆若冰,他吃着糖葫芦,眼睛里冒着绿光。
小峻的口水在顺着糖葫芦往下滴,滴到地上和血一样,暗红色的。
穆若冰胸前的黑丝带开始剧烈地抖动。
墨宴拉起小峻对小峻说:
“小峻,带我们去救妈妈!”
墨宴跟着小峻在惨淡的路灯下往01栋别墅所在的山坡上走。
进了01栋别墅的门,墨宴发现不对。
一切都变化了,没有了血迹,洗漱间的浴缸里的血水也没有了。
墨宴再看小峻,小峻也没有了。
别墅里,墨峻成人的声音回荡着:
长不大的男孩儿,吃不完的糖葫芦。
穆若冰在想,如果锦娘死在这里,那昆州绣孔雀的锦娘又是谁?
突然,旋转楼梯口旁边通往地下室的门打开了。
一阵旋风从地下室门口到洗漱间来回旋转着、徘徊着。
墨宴来到通往地下室的门口迈腿就要下去,穆若冰拉住她自己先下去了。
到了地下室居然看到了一张床,不难看出,床上的被褥是有人用过的,而床上落得灰和床角结的蜘蛛网在诉说着这一切有些年代了。
穆若冰上上下下打量着床,突然,穆若冰把床靠着床头的墙翻了上去。
黑丝巾飘了起来,它离开穆若冰盘旋在刚才放床的位置。
第二天,穆若冰和墨宴离开了。
接下来的事儿报案移交给了公安局。
回到昆州,穆若冰和墨宴直接就去了监狱医院。
墨峻早已脱离了危险,但是,身体依然很虚弱。
墨峻躺在病床上,看到姑姑来看他,他忍不住哭了。
穆若冰扶着墨宴的肩膀让墨宴坐在了病床边。
墨峻要坐起来被墨宴拦住让他躺下,墨峻流着泪水说什么也不躺。
穆若冰用枕头垫在床头让墨峻坐了起来。
墨峻双手抓着墨宴的手臂,墨宴看到了墨峻被她用钛钢牌戳的手腕上的疤痕。
墨宴的手无意识地放在疤痕上轻轻地揉着。
“姑姑,也许我当时死在你的手里是最好的结局,干嘛让我这样痛苦地活着。”
墨峻说着就靠在了穆若冰的怀里。
墨宴并没有动容,表情依然非常冷漠。
“你那样死了就便宜你了,你不仅不能死,还有好好活着争取宽大处理。你要死了,你欠你爷爷的,你欠你爸爸的,谁替你还?”
墨峻委屈地缩在了穆若冰的怀里不敢说话。
墨宴的手依然在揉着墨峻的伤疤,墨峻可怜兮兮地望着姑姑。
“小峻,既然知道绣坊里的不是你妈妈,为什么还那么听钟甄的?还允许钟甄杀了你妈妈?”
墨峻沉默着。
“小峻,别装哑巴!春晖别墅区你妈妈的遗骸已经取出,警方已经介入了。”
墨峻低低的声音说:
“谢谢姑姑!”
“别整这些没用的,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穆若冰靠着床头坐下来,让墨峻实实在在坐在他的怀里。
穆若冰疼爱的搂着墨峻对墨宴说:
“别凶他,她还是个孩子。”
“我有凶他吗?我只是让他好好说话!”
穆若冰不让墨宴再凶墨峻,墨峻低沉了很久才说:
“姑姑,我从小就在那个别墅长大,从我记事儿就在那里。记得我五、六岁的时候,来了个爷爷,他给了我一个糖葫芦,还来了一个哥哥,另外还有两个叔叔。爷爷让哥哥领我出去玩,哥哥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糖葫芦。”
墨峻说到这里停下了,他突然意识到那个大哥哥好像就是钟甄。
墨峻再次陷入了沉思。
穆若冰从文件夹里取出了一张蓝翰臣的照片举到了墨峻的面前。
“就是他,姑父,就是他,就是这个爷爷。”
黄河自有澄清日!
真的需要去刻意去澄清吗?
还是《圣经》里的那句话:
隐藏的事早晚都会显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