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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蕉文学网 > 泪魂 > 第9章 誓言如泥

第9章 誓言如泥(1/1)

三月初五,是我和余鸿成婚的日子。

众大臣对我的到来,并不喜。世人皆认为我是叛党罪女,不配纳入后宫。可余卿力排众议,还是让我成了他的贵妃,条件是,我永不能出梦暖阁,那是我的一个栖息之地。我将在此,为余卿赎罪,多好笑啊!

炎国的人,皆以为余卿已经死了,所以我的存在,掀不起什么大浪。

成婚当日,一切从简,我也不知余鸿是疯了还是怎么了?他竟想以民间娶妻的方式与我成亲,没有祝贺的人,只有我们二人。

我们同拜天地,共饮合卺酒,结发挽青丝。

我想他应当是高兴的,毕竟一切皆如他所愿了。殿内烛火通明,殿外漆黑一片,而我站在殿外。

我想余卿了。

今日红衣霓裳,红妆倩影,珠翠绮罗,全是讽刺!

清风撩拨我的发丝,我的眸中坚定。那些欠了余卿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突然,一双手将我轻揽入怀。我背对着他,他的头靠在我的肩上,温热的鼻息间,夹带着浓浓的酒味。

“因梦,你终于,是我的了。”他说道。

我不语。

他将我打横抱起,向屋内走去。他将我放在红床上,脱去了自己的外衫,鞋袜。然后也脱去了我的,将我的青丝放下,顿时如瀑散开。下一刻,他爬上床,睡在里侧。然而,他只是紧紧抱着我,然后替我盖了棉被。就那样,他拥着我入睡。

他的下颌抵住我的头,睡梦里一直在轻唤我的名字。我想他是醉得厉害,才说着胡话。

第二日,我初醒,他却还是睡着。我起身,却动不了,他抱我太紧。

“余鸿,余鸿,”我轻唤他,未醒。我有些烦躁,但还是不愿吵醒他。只得闭目养神。

过了半个时辰,他终于醒了。

“你醒了?”我出声。

“嗯。”他的声音有些沙哑。“饿了吗?我让人去做饭。”他又继续道。

“不饿。我想见千紫宁。”我定定看着他,等待他的回复。

“乖,先吃饭。”他一脸的宠溺,还摸了摸我的头发,然后起身出去。我也起了,来到正殿,他在看奏折。他把自己的东西,都搬来了,想来是要在这里长住。

如今这宫里,只有一位皇后,和我这位贵妃。我早就听闻,太后因劝不动余鸿纳妃,自觉无颜面对余氏先祖,自请去泰安寺礼佛。所以啊,无论余鸿多任性,也无人约束。

至于千紫宁,她不爱余鸿,她只爱他的权势地位。毕竟,她还有太子余烬傍身,这宫里,身为皇上的余鸿,有多少女人,都不会影响到她。

可是,他们怕失望了,我因梦,会把他们加诸在余卿身上的痛苦统统还给他们。

早膳过后,千紫宁便来了。余鸿在正殿批阅奏折,我与她在偏殿交谈。

“皇后,午夜梦回,可会后悔?”我淡淡看着她,等她回答。

“贵妃如今已是皇上的人了,心里还在惦记那个少年郎,你置皇上于何地?”她一脸笑意,我看不出所以然。

“往日种种,你真的忘了吗?‘卿此一生,唯宁不负;宁此一生,唯卿一人。’你都忘了吗?”我盯着她,想从她身上找出半分愧疚,然而并没有。

“往日誓言早已成泥,不过是年少一梦,不值回往。”她只是如此说道,面不改色,“贵妃,本宫奉劝你一句,既已入了后宫,便该明白你身为人妃的责任。”

说完,她起身要走。

我大喊道:“可他还爱你呀!”

她就那般看着我,片刻后,轻笑一声,“那又如何?我不爱他了!谁说一人爱你,你就要接受他的爱。你爱他,他要你吗?皇上爱了你那么多年,你接受了吗?”她走了几步,又停下“对了,还有,如今他既已不在了,你就好好留在宫中,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对她的警告,我视若罔闻。我只知,在此之前,我还期许她对余卿有一丝留恋,可如今,对她,我也不会手软。

一日,我收到阿槿的飞鸽传信,余卿已经醒了,但身子伤得太重,还需卧床休息。他们还在船上,阿槿准备带余卿回到他的故乡,南国。我回信,告知我也很好,也嘱咐余卿好好活下去,等我去见他。只要他好,我就心安了。

六月初,炎国右相许如朔携子许尘风归朝。

我知道,左相府此刻犹如热锅上的蚂蚁,那是我乐见的。

许如朔,三朝元老,官拜右相,先帝时被左相政党打压,被贬幽州。胞妹许箬,先帝贵妃,产子而死。然而,确是被先皇后如今的太后谋害致死。

至于如何归来,因其到幽州后,励精图治,百姓日渐富足。其子许尘风,英勇善战,剿匪护民,名声鹊起。如今朝政,四分五裂,朝臣皆向左相靠拢,皇上皇权分立。最主要的还是皇室子嗣凋零,唯有太子稚孩,未来储君分外明显。所以,为了巩固皇权,需要招纳贤人志士,原来能与左相抗衡的人,世间唯有此人。

可世人却不知,右相之子许尘风,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右相归朝,第一件事,恳请皇上按例选妃。

五品以上官员,家中女儿适龄的皆可参选。一时间,朝中众人,各有心思。

是夜,余鸿来看我,我们一起用晚膳。桌上摆的,都是按照我的喜好来的,这是我入宫后,第一次感觉美味,我吃得很开心!

“早朝之事,你知道了吗?”他问我。

我放下筷子,看着他,笑道,“知道。”

他面露难色,有些窘迫,“我,我还没答应呢。”

“为什么不答应?皇上遵循祖制纳妃,合情合理。”我笑着反问道。

“你不介意?”他就那般望着我,眸色渐深,仿佛下一刻,便会有只凶兽冲出来。

我看着他,浅笑一声。“皇上子嗣单薄,朝局不稳,三国虎视眈眈。选妃便能解决大半问题,臣妾有什么好介意的?”

他看了我许久,才回道:“朕成全你!”说完,他转身便走。

此夜后,他再也未来见我。那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称“朕”,以往他是太子,都是直接说“我”,即便身为皇上时,也是如此。

他不再来梦暖阁,我的生活很清贫,宫里的下人都走了,我的膳食也被断了。宫里的人,向来是吃骨头不吐皮的,还喜欢看人下菜碟,这一点我深知。

或许,在他人看来,拥有帝王的宠爱,我应该感到荣幸。而我自己不愿,属实是蠢极了!可他们哪会知,我厌倦这宫里的一切,厌到骨子里了。

正好,无人在梦暖阁,反而给了我喘息的机会。我可以偷溜出宫,于是我买了些菜籽,在空地种起,一日三餐我都自行解决。毕竟行走过江湖,于我而言,不过探囊取物,轻而易举。

我也去见了该见的人,我们的计划如常进行。

此次选妃定在七月中旬,还有一个半月左右的时间。然而唯一没有料到的是,其他三国打着为促进邦交,派自己国家的贵女和亲,也在此次选妃之列。

各国手脚很快,七月初就到了。不用想,也早知道,这些人早有准备,说不定提前就已经在路上了,也不知打的什么算盘。但不论怎样,有些人的账,也合该算算了!

我又一次偷跑出去,来到使臣驿站,翻墙而入。

我找到冰国使臣的住处,一个飞身来到屋顶,我拿起一片瓦,定睛一看。

“慕寒州,他竟亲自来了。”我心里讶异。一不留神间,发出响声,我连忙逃走。有人出门来看,追寻我的踪影。跑到拐角处,有人将我拉进房门,捂住我的嘴。

我回神一看,是余卿。尽管他带着银色面具,但我熟悉他的味道,他的样子很好辨认的。

待屋外追踪的人走了,他才松开我。

“余卿,是你吗?”我边问边摘下他的面具,果然是他。我一瞬间,泪如雨下,我紧紧拥住他,许久未见了,还是那双熟悉的眼睛,还是那个熟悉的人,我的内心是狂喜。

“因梦,好久不见!”他好听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

这时一声咳嗽打断了我,我看向声音来源,是北时槿。我高兴道:“阿槿,你也来了。”

“呦呦呦,现在才看到我?”他故作生气道。

我嗤笑一声。“现眼包。”

随后他也走过来,我们三人拥抱,“好久不见”,阿槿说道。短暂地打个招呼,他们便向我道来事情原委。

北时槿,南国福王世子,此行护送公主北芸梦来此和亲。但其最终目的,不便细说。

我早知他身份大有来头,可我也从不过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于国家层面,我也能理解。

至于余卿,是他自己要求要回来的。他没告诉北时槿为何,我也不知。这里是龙潭虎穴,他的出现势必又是一番血雨腥风。我所能做的,就是尽力保护他们。

一番话别后,我准备走了。余卿想单独送我,“如果我杀了余鸿,你会怪我吗?”

他问我,我有一瞬间怔住了。“不会,那是他应得的。”我坚定答道。

“余卿,如果我杀了千紫宁,你会怪我吗?”我也同样问道。

他犹豫了片刻,淡淡道,“不会。”

“你看,我们都是一样的,想做就去做吧。还有,小心慕寒州。我觉得他就是为你来的。”我说。

“嗯。”他轻轻点头。

“我走了,不必送了。”说完,我就走了。

我在想,余卿是有多爱千紫宁啊?她都抛弃他了,他还念念不忘。我多想和他说,”余卿,不爱她了好不好,爱她,你会痛的。”可我不敢,感情这事,本就强求不得。

我认识的余卿,至纯至性,赤子之心。他既选了爱一人,就只会爱一人。我有时候觉得他愚昧,可自己又何尝不是呢?所以,我懂他,却走不进他的心里,这一世,我们只能做知己。我想,来世我要提前找到他,寸步不离。

我回到梦暖阁,然而却见到了千紫宁。

“来了多久了。”我问道。

“我亲眼看着你出去的。”她说道,眼里尽是打量。

“说吧,你的目的。”我直接问道。

“因梦,停下你做的事吧!”她说道。

我并不感到意外,我一无权势之人,但又能‘兴风作浪’,自然而然被许多眼睛盯着。

“休想!”我淡淡道。准备走回屋里。

“你知道,这样会害死皇上的!”她的声音从后传来,我只觉好笑。

我转过身,“我当初也是这样劝你的。”

她一瞬间愣住了。

“千紫宁,你那么关心余鸿做什么,他除了是你孩子的父亲,在你心里什么都算不上吧?难道,还有睡出来的情分?”我直戳她的心底。

她再一次呆呆看着我,说不出一句话。我才不管她作何想,我只希望,余卿能在此次风云中全身而退。

“可是,你才是余鸿真正的妻子!你是进了皇家文碟的!”她再一次喊道。

我也闻声顿住,真是好笑,我有些咬牙切齿。“皇后娘娘,请回吧!”

没有看到她的表情,我回到屋内。我总觉得,有些什么事,是被我算漏了的。我才想起来,千紫宁入宫前,是太子妃。大婚当日,余卿谋逆。当时的二人,情深似海,都要大婚了,余卿怎会谋逆?千紫宁又如何会转嫁东宫?余鸿素来对余卿愧疚不已,又怎会娶千紫宁?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于是我写信给许尘风,让他帮我查明事情真相。

我是在游历的那三年里,与他父子二人相识的。那时,他的妹妹被贼人掳去,要挟他的父亲,好巧不巧,让我遇到。我拔刀相助,救下了他的妹妹,因此与他一家结下善缘。因此,对于他家的前陈往事,也知之不少,他妹妹与我成了手帕交,他亦是我的挚友。

但我常年行踪不定,我们大多是书信往来,此次入京,他们既是帮我,也是为了往年旧事。我写信时还有顾虑,没成想他们竟真的来了,给我带来了很大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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