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共同的敌人(1/1)
“你就做大帝殿下的小宠物吧,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卿竹神情傲慢,根本没把君暮雪的话当回事。
“是吗?那天的粥好吃吗?”君暮雪踩着步子站在卿竹的身边,声音不大不小正好每个人都能听见她身后的灵槐也不例外。
卿竹自然是知道她口中的粥是什么意思,只是再想起来时还是那样令人作呕。
灵槐目送着君暮雪离开心里暗想道:这女人还真是处处惹事,没有一个喜欢她的。
“灵槐,你不是要看她吗?去啊!”卿竹一时之间没地撒气只能尽数落在了灵槐的头上,原本还在沉思的她被卿竹这一嗓子吼的浑身一抖。
“好。”
“琰琬?你还好吗?”灵槐是怀着幸灾乐祸的心情来的,毕竟她是唯一一个知道自己秘密的人,现下看来应该是万无一失。
“你....你是谁?”白琬琰惊恐的神色都要溢出眼底,她不断挥舞着手就快要打在灵槐的脸上了,不过都被她一一阻挡。
“你确定你和她很熟?”卿竹狐疑的看向灵槐,白琬琰对她似乎并不是特别友好,有些事情还是等到她离开再说吧。
灵槐有些尴尬的干笑了几声,连忙站了起来:“有过几次缘分,那时还是聊得来的,现下怕是她已经忘了我,我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
卿竹没有说话而是看着她离开,灵槐被她盯得浑身发毛步子也更加快了起来。
“白琬琰别装了,她走了。”卿竹盯着白琬琰似乎早就把她看穿了,只是在配合她罢了。
白琬琰见卿竹早已看透也就恢复了平日里的样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这不是苦肉计吗?你没看到君暮雪对有多关心啊?”白琬琰侧卧着,眼睛半阖着全然没有刚刚的疯癫状态。
“难道说你喜欢君暮雪?你在等她的垂怜?”卿竹挑了挑眉似在调侃白琬琰的行为愚笨且无用。
“谁会喜欢她呢?虚伪且圣母心泛滥的贱丫头。”
“当然是司柏宣喜欢啊。”卿竹说这话时捂着自己的嘴,做着一副就要吐出来的模样。
白琬琰的指节泛白,假装不在意的开口道:“不过是一时被蒙蔽了心智,人都有看走眼的时候。”
“你还挺会为你的心上人找补的。”卿竹就像是即将被点燃的炸药,白琬琰说什么她都要顶上一句。
白琬琰听得心烦索性正过身子看着天花板,面对着这白墙总比卿竹阴阳怪气的脸来的赏心悦目。
“你要是来找我茬的现在就可以走。”
卿竹清了清嗓子有些拉不下面:“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帮了你那么多你是不是也应该帮帮我?”
“我现在这样怎么帮你?”白琬琰也不是个记仇的人,但是那日被丢下实在太丢脸了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所以这也算变相拒绝了她。
卿竹微微皱眉,以往白琬琰无论大事小事都会答应,现在怎么如此不明事理?
“我就是要你以现在的样子帮我。”
“说吧什么事。”白琬琰本不想掺和就想好好的利用君暮雪的同情心为自己谋利,可是卿竹又不是个省油的灯,她两边都得罪不起,只能暂时妥协。
“我要你帮我干掉君暮雪。”卿竹阴鸷的目光像是蛰伏在密林深处的猎豹,正在等着猎物的到来,一旦看见便能立刻咬住她的脖子直至流血身亡。
“干掉?你知道的,她的身后可是司柏宣。”
虽然白琬琰很不想承认,但是她不得不承认在司柏宣那里她就是独一无二的存在,起码现在还无人能够动摇,就连灵槐的重生都没能让他改变心意。
“司柏宣又如何?不过只是个捡来的野丫头还能闹翻天不成?”卿竹的性子向来极端,无论是什么人惹到她她都必将十倍奉还。
更何况她还是那个女人的女儿,那就更要好好的玩这个追逐游戏了。
“你可以冒这个险,我不行。”白琬琰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与卿竹不同她的血脉纯正还是花神唯一留下的女儿,而自己只是神女与凡人偷生下来的累赘。
能走到这里已经很不容易了,如果出了什么差错怕是永无翻身之日。
“堂堂神女殿下还有说不行的时候?”卿竹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她可从来没有在谁那里碰过壁,除了司柏宣。
“小打小闹我也就答应了,她的命不是你我拿得起的。”白琬琰虽然善妒但是她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有深刻认知的,卿竹有花神家族的庇佑而她除了白青山什么都没有。
“你太胆小了,不知道当时怎么就选中了你。”
“我替她受伤大帝一刻都没来看过我,日日留宿在她的寝殿,就连她不在他还是乖乖的等着她甚至还亲自下凡将她接回来,你说你动了君暮雪还能活多久?”
白琬琰一面是在嘲笑卿竹的自大一面是在可怜自己付出了那么多却从来没有得到回报。
“更何况她已有仙灵,你对她出手就是对仙族的藐视。”
卿竹倒吸了一口凉气,司柏宣竟为她做到这个地步?就连仙骨都能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塑造完成?
“她凭什么?”
“凭什么?就凭她是西灵圣母的女儿,就凭她是司柏宣心尖上的人。”白琬琰早就将这一切看透,原以为自己才是那个可以步步高升的仙族神女,现下发现司柏宣给予她的不过就是一些旁枝末节,相较于君暮雪的恩宠太过单薄了。
“西灵圣母又如何?不过是条丧家之犬。”卿竹的情绪波动比刚刚更大了,只因为西灵圣母这四个字在她的心里是不可抵触的禁地。
只不过她从未和白琬琰提起,因为她不相信白琬琰会永远和她站在一起。
现在看来她的猜测没有错。
“隔墙有耳,你若是想逞口舌之快可得去万花殿,而不是在这。”白琬琰的声音清清冷冷,恍若池塘中的一只蒲公英,随风飘摇着。
“你这是何意?”卿竹终于坐不住了她站在白琬琰的跟前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她。
“不过是让你认清现实,她的命我们拿不起的。”
“那你是帮还是不帮?”
很显然,卿竹并没有将她的警告听进去了,反而一心想着要如何整治君暮雪。
“暂时还不想引火上身。”
“好!”
卿竹将嘴唇绷成一条直线,浑身因为不断地吸气不自觉的开始颤抖。
白琬琰知道她被气的不轻,但是这个计划成功与否她都能从中获取利益,她若是成功了便是除去一心头大患,她若是失败了也能重创卿竹免除了她再来找自己的风险。
只要不牵扯到自己那便等着看就好。
“殿下,没有她的帮助我们也一定能够完成。”说这话的是卿竹的心腹祈年,没有他的帮助卿竹也不能那么顺利让西灵圣母生出一个死胎。
“我不过是想找个替死鬼,没想到她现在学聪明了,懂得权衡利弊了,早不如之前好用了。”卿竹一边走一边抱怨着。
“灵槐好惨呐,之前可是大帝殿下的掌中宝现在却落得个给人下跪求饶的地步,那君暮雪的心可真狠啊!”
“要不然怎么能打败神女殿下一举成名?不狠怎么站稳脚跟?”
“也是,只可惜天宫之中原本神女殿下最有机会得到大帝殿下的青睐结果却变成了神志不清的疯子,我已经许久未见过她了,估摸着她的病情只会越来越严重。”
“哎,快别说了,要是被那君暮雪听见我们可没好果子吃!”
“站住!”卿竹只说了两个字她们俩就已经吓得跪下哀嚎:“对不起对不起,你大人有大量你就饶了我们吧,我们以后不敢说你了。”
“抬起头看看我是谁!”卿竹一听那些的说辞就知道她们把自己认成了君暮雪。
“卿...卿竹殿下。”其中一女子抬起头看到卿竹的瞬间长舒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君暮雪,否则真是大祸临头了。
“你们在说什么?”
“我...我们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说。”最先抬头的那女子连连摆手,旁边的则是始终低着头不敢抬头。
“真的什么都没说?”卿竹微微躬下身子,给她们两人带来的压迫感更加强烈了些,那女子转溜了一下眼珠子结巴的说道:“卿竹...殿下想听什么?”
“自然是君暮雪与灵槐的事了。”
“今天有人看到灵槐跪在君暮雪脚边一直哭诉着什么,像是在求饶,她的声音太小又带着哭腔所以没能听清内容,但是君暮雪直接甩开了她的手就往里走去,灵槐跪在门口哭了好久好久....”
卿竹越听越想笑,原来自恃清高的君暮雪也不过如此,也是,一个只会背地里欺负人的野丫头也只能装一装找找存在感了。
“卿竹殿下怎么..怎么了?”女子有些摸不透卿竹的意思,但又害怕她是君暮雪那边的,毕竟并不是所有人的心思都和表面上表现的一样。
“没怎么,你觉得君暮雪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卿竹的话题又落到了那个女子的身上,她垂眸盯着地面沉思了一会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卿竹见她为难只能开口安抚道:“没事,我跟她不对付,你说的话我不会告诉她的。”
“我觉得君暮雪她的身份来历不明,但是又备受大帝殿下宠爱,不论好坏我们都只能是旁观者。”女子说的话十分中肯,不偏不倚,完全不是卿竹想要的那种。
“那个灵槐住在哪里?”
“挽灵殿。”
“那我应该好好去看望她一下你说是不是?”卿竹似笑非笑的看着远方,跪在地下的女子只希望时间能过得快些,不然这样被盘问下去又要跪到几时。
卿竹本想在问些什么却听到祈年的提醒:“她们在这跪着太显眼了,还是快点走吧,否则,又要做什么文章了。”
卿竹想来也是,便挥了挥手让她们都退下了。
“那我们接下来去挽灵殿吗?”
“还是你最懂我。”卿竹拍了拍祈年的肩膀笑着说道。
只可惜她转身时没能看到祈年眼中泛起的涟漪。
—挽灵殿
卿竹和祈年一路弯弯绕绕才终于找到挽灵殿,这挽灵殿虽然难找但是距离月光殿不远,藏在一处静谧的林院中,只是需要费些时间来观察。
“你怎么在这?”灵槐宛如受惊的小兔子看到卿竹的时候往后退了几步。
她一贯喜欢用这样的状态来扮演一个弱者的形象,大多都能成功,因为她的长相太过幼态,而人们又总是相信小孩子不会说谎。
“专门来找你的。”卿竹习惯性的观察了一下四周,这院子冷冷清清的似乎没有什么人来,就连侍女也没有几个,她站在这庭院里孤零零的还怪可怜的。
“找我做什么?”灵槐紧张的攥了攥手,在卿竹看来她是害怕,其实是她的心底已有些雀跃。
本想给君暮雪增添些舆论压力,没想到今天还有个额外惊喜送上门来,真是一举两得。
“你喜欢君暮雪吗?”卿竹歪了歪头像是试探又像是拉拢。
灵槐犹疑了几下抿了抿唇始终没有说话。
卿竹看见她的反应更是高兴的大笑了起来。
“你不喜欢的我也不喜欢,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
“敌人?难道你对君暮雪...哦不...”灵槐装作说错了话捂着嘴巴,眼睛四处乱飘着看起来真的很慌张。
“看来我找对人,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卿竹对于可利用的人永远都是一张笑脸,但这人要是失去了利用价值她也会很快翻脸不认人。
“好,这边请。”
走进内殿卿竹才发现她的盟友似乎还不知道自己的姓名,她淡淡的开口道:“我叫卿竹,花神之女。”
“卿竹殿下。”灵槐也很识时务,她知道卿竹的身份不简单,更知道白琬琰和她的关系也不简单。
唯独的共同点就是她们都讨厌一个人,那就是君暮雪。
“我叫灵槐,前身是仙女树上的一颗果子,是大帝殿下亲自培育我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