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怎么喝梨汤(1/1)
“阿芙,快陪我去正殿!”君暮雪见巫慕棠前脚刚走,她后脚就火速赶往正殿。
阿芙见君暮雪这样火急火燎的就知道她肯定还是心系大帝殿下的,还好没有被巫慕棠那个小子迷惑了心智。
“君小姐,大帝有令,谁都不可以进去。”
君暮雪看着门口站成两排的守卫直呼太夸张了,她是什么豺狼虎豹吗?居然需要动用这么多的兵力。
“那你帮我通传一下可否?”君暮雪好声好气的搓了搓手,她还是第一次吃了闭门羹。
虽然她不明白是自己太过贪玩惹他生气还是因为私自让巫慕棠进了月光殿生气,但是做错了就是做错了,还是得积极寻求司柏宣的原谅才是。
“不行。”守卫一脸正气,刚正不阿的站在那里,像是个活人雕塑,要不是他会说话估摸着
看都不会看一眼。
“拜托了,大哥,你就帮我通报一声吧。”君暮雪双手合十不停的前后摇摆,可怜的像是一只路边的小野兔。
可是守卫依旧面不改色,甚至连废话都懒得说了。
君暮雪见此法没效果只能撇着嘴拉着阿芙垂头丧气的走开了。
—屋内
司柏宣看着被越拉越长的牵引丝心中不禁一阵烦闷,手中泡好的清茶也被放在一旁,他将头往后仰,双臂尽量延伸开来。
却只觉大袖中的七宗盒有些硌手,只得暂时拿出来放在桌面上。
他靠了好一会朦朦胧胧之中睡意袭来,他打了个哈欠终于先行睡下。
不过屋外的君暮雪倒是没有放弃永不冷战这一原则,她哼哧哼哧的爬上后墙,完全忘记了自己明明是会飞的,不过好在有一棵大树撑着,也不至于太过狼狈。
“你能上来吗?”君暮雪朝着底下的阿芙小声的询问。
“我就不上去了,不打扰你们。”阿芙仰着头咽了口口水,这么高的大树她可不敢爬,万一掉下来摔个好歹,不得东一块西一块的?
“奇奇怪怪的,算了,不管了。”君暮雪拍了拍手上的灰一个挺身跳了下去,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眼睛都未曾留给空地一眼,双脚已经落下。
强烈的失重感让她不得不弯曲起了身子,双脚落下也就意味着屁股着地了,她吃痛的摸了摸自己的屁股一脸痛苦的哎哟了一声。
不过很快她就想到绝对不能发出声音,否则,被抓出去这屁股岂不是白摔了。
好在刚刚没有发出很大的声响,她拿着自己的鞋子鬼鬼祟祟的在窗子边走来走去,屋内的司柏宣早就有所察觉,但是不清楚此人是谁,所以只能静观其变。
君暮雪弓着身子四处寻找之余偶然发现竟有一扇门没有关紧,她有些窃喜的钻进了门里,顺带乖巧的掩上了门。
司柏宣见猎物已上钩,蓄势待发的微眯着双眼,手里的利刃也在身后发着闪闪的银色光芒。
“哎,人去哪了?难道睡着了?”君暮雪小声的嘀咕着,屋内出奇的安静,一盏亮着的灯都没有,怕是掉落一根银针都能被听到的程度。
君暮雪轻手轻脚的来到内殿隐约中看到一个人躺在床榻上,看的不太真切她又上前了几步。
果然是睡着了,君暮雪安心的打算明天再来赔罪,才刚转身男子的气息从她的后颈环绕了过来:“你是谁?”
“我...”君暮雪还未来得及说完,发现自己已经动弹不得,脖子上架着一个冰冷的利器,她僵硬的看着屋内的灯盏逐一亮起。
司柏宣看着这熟悉的身形,脸上的戒备瞬间放松了下来,他错愕的将手中的利刃迅速收了回来:“你怎么在这?”
“你生闷气我当然要来哄你啦!”君暮雪快言快语,说话从不绕着弯子。
不过司柏宣可不会因为一句话就被打发了,看着被定在原地的君暮雪他搬了张凳子坐在她的面前,像是审判犯人一般:“哪里做错了?”
“不该贪玩。”
“还有呢?”
“不该私自让师哥进月光殿。”
司柏宣对她的答案还是不满意他又接着问道:“还有呢?”
“还有...还有什么?”君暮雪收起思考的神情抬眸看向司柏宣。
“还有不许离其他男人太近!他们都不是好人!”司柏宣说的义正言辞,完全没发现他提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有多激动。
“她是师哥,不是其他男人。”君暮雪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这么抵触巫慕棠,明明他是一个好到不能再好的翩翩公子,无论是功法还是做人方面他都温和有礼从未见他说过重话。
司柏宣原本被她偷跑进来安抚的情绪瞬间又被激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不论他是谁都该保留着警惕心,除了我不会害你,其他人我可不能保..咳咳..证。”
“你怎么了?”君暮雪本欲上前可无奈身子动不了,她懊恼的喊道:“快给我解开!”
“不!”司柏宣此刻也闹起了脾气,接连咳嗽的他怎么也克制不住。
“脚麻了!”
司柏宣看了看桌子上的香燃尽了不少,只得伸手替她解了去,不过他不打算现在就原谅她,还得多磨磨她的性子。
现在居然都会顶嘴了!
“你回去吧。”司柏宣声音虚弱,他从君暮雪的身边走过时明显没有往日的气魄。
君暮雪一把拉住正要躺会床榻上的司柏宣,炙热的体温竟让她感觉到了有一丝烫手。
“快回去,别闹。”司柏宣轻轻推开君暮雪,直挺挺的躺了下去,头脑昏沉的他躺在柔软的床榻上闭着双眼像是得到了救赎。
君暮雪看着他的背影讪讪走了出去,他听到关门声这才放松喘了口气,可是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剧烈的咳嗽让他的胸膛上下起伏着,即便是坐起来也没什么太大的改善。
走出门外的君暮雪选择堂堂正正的从正门出去,站在门口的守卫看到她并没有震惊,而是清一色的我懂的。
翻墙落地的声音那么大声,想不知道都难,不过大帝殿下今天倒是破天荒的让他们不要声张,装作没听见一样,准备来个瓮中捉鳖。
没想到这个笨手笨脚的“鳖”是君暮雪,那也难怪没能听到屋内的惨叫声了。
“怎么样?大帝殿下原谅你了吗?”阿芙看见君暮雪从正门出来,一下子将她拉了过来。
“没有。”君暮雪摇了摇头低垂着脑袋。
“怎么会呢?肯定是他想让你多哄哄他。”阿芙才不相信司柏宣有那么铁石心肠,好好的一个大美人居然会置之不理,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他好像生病了。”君暮雪将刚刚司柏宣的状态一五一十的描述给她听。
阿芙听完后认真的点了点头:“前几日他连着几天守着你,怕是没能休息好,去外面吹了大风受了寒气,我们炖点梨汤给他喝吧!”
君暮雪还是第一次听说梨汤这个东西,她舔了舔嘴唇贪吃的问道:“好喝吗?”
“当然好喝啊!甜滋滋的!”阿芙废话不多说,拉着君暮雪就往膳房里跑。
“我们今天做南杏仁雪梨汤,此汤可理气平喘,化痰涎,止咳嗽之效。”阿芙在橱柜中翻来覆去的寻找着食材,君暮雪则是对着桌子上的雪梨馋的流口水。
“仙女殿下,麻烦你把梨子去个皮和核,切成四块哦。”阿芙坚持不懈的寻找着南杏仁,因为这玩意使用的不太频繁,所以都被压箱底了。
“好!”君暮雪拿着刀子瑟瑟发抖,嘴里念叨着:“一下两下三下...”
“终于找到了!”阿芙拿着南杏仁急匆匆的赶到灶台前,两眼一瞄正好看到了君暮雪宛如砍猪肉一般对待三个娇弱的不能自理的雪梨。
她拾起一块被削落的梨子皮忍不住吐槽道:“你等一下,你的刀工太过精湛,这梨子和梨子皮都被你一起切下来了。”
君暮雪略微不好意思的歪了歪头:“我不太会...”
“没事,你把南杏仁泡水去一下皮吧。”阿芙利索的将砧板上的雪梨重新处理了一遍。
“好。”君暮雪捧着南杏仁扔进了盆里,几勺清水下去,南杏仁的皮在不断的脱落,只需要轻轻一摸就掉了下来。
好在这一项任务她没搞砸,一切准备就绪后阿芙招了招手让君暮雪过来:“仙女殿下,你现在把这些食材放进去炖煮半个时辰就好了。”
“那么久啊!他会不会咳死啊?”
“呸呸呸!这话可不能乱说的啊!”阿芙连忙捂住了她的嘴,虽然没能及时阻止,但比不阻止好。
“呸呸呸,我说错了我说错了!”君暮雪虔诚的朝着炖盅拜了拜。
看着如此可爱的君暮雪阿芙是心底里喜欢,虽然她也曾经看好过司柏宣和灵槐。
但是此时的灵槐已经比不上那时的灵槐,如果她还活着肯定会很讨厌她吧,是她毁了自己的曾经值得被人歌颂的一生。
—半个时辰
阿芙靠着君暮雪沉重的眼皮时不时闭上又睁开,睁开又闭上,如此反复了不知道几万次,这梨汤终于是炖煮成功了。
“阿芙,你先回屋睡觉,我送去。”君暮雪用湿布掀起锅盖,温热的水蒸气不断的升腾着,她用了好几层布包裹着手可还是能隐隐感受到炖盅的温度。
阿芙揉了揉眼睛迷迷瞪瞪的说道:“你一个人行吗?可别爬墙了。”
“我行,你去睡吧!”君暮雪将炖盅放在托盘上颤颤巍巍的端了出去。
门口的守卫看见君暮雪又杀了回马枪依旧和刚刚一样的姿态迎接她,可谁知她也换了副面孔,神情严肃的说道:“耽误了大帝殿下的时间我看你们谁担待的起。”
守卫看见她神情自若的站在门口还带着炖汤,又想了想她刚刚也是这么平安无事的走出来,这半个时辰里大帝也没找他们麻烦,想来应该是化解了矛盾。
他们恭恭敬敬的侧过身子方便君暮雪通行。
“还得是甩脸色才听话。”君暮雪暗爽,默默在心里嘚瑟了一番。
君暮雪还是选择刚刚的侧门进入,因为那里可以直通内殿,不需要任何弯弯绕绕。
刚刚踏过门槛,司柏宣咳嗽的声音就钻入了她的耳朵里。
“咳咳咳,咳咳咳....”
君暮雪的步伐又更快了些,她双脚走得都要踩出火光了,还得照顾着托盘上的炖盅。
司柏宣侧躺着窝在被子里,只露了一个头出来,即便是厚厚的被子也能感受到他的全身都在发抖。
君暮雪将炖盅放在桌子上,走至床榻边蹲下身子摸了摸他的头,滚烫的可以在上面摊块饼子了。
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脸低声说道:“起来喝点梨汤。”
司柏宣吸了吸鼻子,满眼憔悴的微微睁开眼睛:“嗯?”
“喝点梨汤,柏宣。”君暮雪的声音比以往更加柔和了些,她正常的体温在他的肌肤上都有些发凉。
“梨...汤,我不想喝。”司柏宣又闭上了眼睛,但是从被窝里伸出的手牢牢地抓着君暮雪的手腕,明显是不想她离开。
“我亲自煮的,喝点吧。”君暮雪不停地用手指抚摸着他的脸颊,试图能给他带来些许降温的效果。
“好。”司柏宣一听到是她亲自煮的,满口答应着。
虽然脑袋昏昏沉沉的,但是他只认准眼前的人是不是他最需要的那个人。
君暮雪搬来一张凳子,炖盅此刻也没有刚出锅那么难拿了,她用瓷勺舀了一口吹了吹热气就要往司柏宣的嘴里送。
可是他的嘴巴怎么也张不开,送进去的瓷勺会被他的牙齿挡住。
“啊,跟着我啊~”君暮雪循循善诱的哄着司柏宣,这才勉强张开一点点,能喝进去的梨汤没几滴,她意识到这样的方法似乎有些浪费也起不到作用。
只能另寻他法了。
君暮雪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司柏宣的嘴唇,他微微张开的嘴唇带着充满诱惑力的特质,如果能用什么堵住他的嘴,岂不是事半功倍?
既不会漏出来浪费,也不会喝不下去起不了疗效。
可是用什么又成了最大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