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变异的玥兴尧(1/1)
司柏宣透过拐角看到了重重把守的封闭区域,那些人身披盔甲,手持武器,像是在看押重犯。
他的距离太远,只能模糊的看见水牢里的身影,是一男一女没错,只是他不知道除了把守的守卫外还有没有其他秘密机关,若是没能做好万全之策,怕是会惊动玥兴尧。
“先王的部下已经全部被绞杀,所以通往水牢的路上并没有机关,只是看守的人比较多。”陌生男子的声音幽幽传来。
司柏宣动作微顿,不动声色的将君暮雪拉至身后。
“我已归降,服从玥长老,但是我曾受过先王不少恩惠,我也不能看着他的宝贝女儿受罪,若是你们肯将他们救下,我也算是还了先王一个恩情。”陌生男子神情哀伤,似乎并没有撒谎。
“我如何信你?”司柏宣希望能排除一切危险性,他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情。
“那我先行一步。”陌生男子从容不迫的从拐角处的走了过去。
司柏宣弯下身子,只见那陌生男子的脸上堆满了笑脸,热切着和看守的领头人打起了招呼:“最近辛苦了,驼子哥。”
“你又来了啊?癞子。”驼子哥摸了摸下巴不断的在癞子的身上扫视。
癞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这次不是给他们送东西的,我这次是给你送东西的。”
驼子哥听到这话用舌头顶了顶腮帮子:“你能有什么好货?你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
“这不是走了狗屎运吗?刚出门就捡到了一个价值不菲的锦囊想必是哪位达官显贵之人落下的,你上岸后将其卖个好价钱岂不是够你寻欢作乐数十天?”癞子恭恭敬敬的呈上司柏宣赠予他的锦囊。
“还有此等好事?”驼子哥伸手拿过癞子手中的锦囊。
正当他以为驼子哥会给他行个方便,暂时离开时,耳边传来锐利的怒吼:“癞子勾结外党,私相授受,抓起来。”
“驼子哥,你...”癞子的双手瞬间被两个人向外扯去,两条腿也因为他们的施压而死死贴在地面。
“我什么我,这么精美的锦囊若是有人来找我只能说是你私吞了,能做我的替死鬼是你的荣幸。”驼子哥掂了掂手里的分量,脸上的贪欲一览无遗。
司柏宣见癞子的计划失败,只好来硬的了。
“你在这等我,别乱跑!”司柏宣看准时机,弓着脊背一团淡白色的烟雾在空中分散如雨点般打在驼子哥的身上。
明明看起来毫无攻击力的的烟雾却在他的身上灼烧成了一个个坑洞,他先是感觉到一阵寒风侵入再是强烈的疼痛,等他伸手摸去,身上已经溃烂不堪。
盔甲连带着皮肉整块整块的脱落,透过那些坑洞还能隐隐看到有白骨显露。
“你!”驼子哥强忍着痛苦往身后看去,司柏宣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不同于平常人的异瞳更是增添了几分神秘。
他挑了挑眉嘴里说着:“时间到了。”
驼子哥应声倒下,嘴里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便一命呜呼。
两侧的守卫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他们战战兢兢的拿着武器保持着战斗状态,可是双腿却在不停的打颤。
他们哪见过这场面,全是一些登不上台面的草包而已,不过玥兴尧应该没想到自己赶尽杀绝了先王的部下竟然还能有人愿意只身犯险前来营救。
“一起来。”司柏宣扫视了一眼两侧的守卫,仅仅是一眼他们就被吓得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放过我们吧,放过我们吧....”
此起彼伏的哭喊声在司柏宣的耳旁来回穿梭,他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钥匙拿来便饶你们不死。”
“是是是。”回话的人转身去拿了钥匙,可是他拿的不只是钥匙还有一样东西。
他低垂着眼眸,双手呈上钥匙的瞬间手腕处的短刀被他反握在手掌心里,他目露凶光像是不要命一般朝着司柏宣的身上用力扎去。
司柏宣勾唇一笑,不过是雕虫小技他自然是看在眼里,只见他抬掌朝着他的手腕劈去,原本还完整的骨肉倏然断裂,他还未来得及惊呼,司柏宣更是一脚踢碎了他的头颅,脑浆在空中四溅,泼洒在离他们较近的几位守卫脸上。
“啊!啊啊啊啊啊!”
“你们要是想试试可以叫的在大声点。”司柏宣平静的看了一眼在地上打滚的守卫。
司柏宣挥手将那些残破的尸体扫去,淡然的走到了水牢前,他将钥匙插入锁孔轻轻一拧,只听“咔哒”一声,门便开了。
四月并不急着出去,因为眼前的男人他并不认识,也不知道是来救他们的还是来杀他们的。不过他的实力是有目共睹的,至少在他的认知范围内玥兴尧设下的结界不攻自破,功力绝对在玥兴尧之上。
“多谢公子搭救。”四月率先开口,既然不知道他的来意那就先试探试探他。
“谁说我是来救你们的?”司柏宣忽然玩性大发,手中又现淡白色烟雾。
四月自然知道他手中烟雾的威力,虽然惶恐但是他为了玥昭不得不战,现在的他没有趁手的兵器只能赤手空拳与他较量。
“等等!”一直躲在角落里的君暮雪一路快步走来,生怕晚一点他们就打起来了。
四月看见熟悉的身影拉了拉身后的玥昭,玥昭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君暮雪,她勉强扯起微笑,但还是难掩脸上的憔悴。
“你瘦了这么多?”君暮雪靠近水牢,仔细的端详了一番玥昭的脸,原本珠圆玉润的面容已经面黄肌瘦,双眼深凹显露着沧桑迷茫。
不过是短短几天竟将她折磨成了这个样子,君暮雪心疼的拉过玥昭的手,玥昭只觉一阵和煦的暖阳照过自己冰冷的躯体,她贪恋的攥紧了与君暮雪交握的手。
“你的声音?”
“那日先王去世后她便再没能说过一句话。”四月眼神沮丧,似乎在懊恼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君暮雪先是看了玥昭一眼后闭上了眼睛,她虔诚的将玥昭的手夹在自己掌心合十的中间,一股若有若无的灵气瞬间贯通到了玥昭的血液里。
玥昭披散的头发被一阵没由来的风吹乱,额间的圆形印记再次明亮了起来,她眼神清明就连嗓音也比之前更为响亮:“君-暮-雪?”
“玥昭?你能说话了?”君暮雪拉着玥昭的手喜形于色。
“是你帮了我?”玥昭奋力将君暮雪朝怀中拥去,她眼含热泪几乎要将怀中的人抱的喘不过气来。
司柏宣见此轻咳了几声将涨红了脸的君暮雪拉至身旁。
玥昭有些尴尬的干笑了两声:“实在对不住了,君小姐。”
“无事。”君暮雪扬起一抹笑,揽住了司柏宣的手臂。
“我玥昭欠你一个人情,倘若你有什么需要我一定帮你。”玥昭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的说道。
“既然如此,不如帮帮我吧?”
玥昭闻声看去,只见玥兴尧带着一帮人站在不远处死死的盯着他们。
“玥兴尧,你这个畜生不如的狗东西!”玥昭从未讲过如此粗话,她实在是被逼急了。
“中气十足,不错,看来你在水牢里真是越过越好,居然还能有人来救你?”玥兴尧饶有兴趣的看向司柏宣与君暮雪。
“与我的朋友无关,有什么事冲我来。”玥昭往前走了几步,四月随即跟上。
“你现在还剩下什么?全军覆没的部下?还是你身边苟延残喘的跟屁虫?”玥兴尧兴奋的搓了搓手,他总算找到机会一网打尽了。
私逃水牢,勾结外族,哪一项不足以定他们的罪?
“你说话还真难听。”司柏宣缓缓转过身子,低沉的声音在这个幽静的方寸之地格外骇人。
“你又是何方神圣啊?大驾光临寒舍真是委屈了你,不过这两个废物你还是别多花心思了。”玥兴尧见此人气度不凡,也并不想四处树敌,所以口下嘴下留情了些。
“若我非要带走呢?”司柏宣有些疲乏的捏了捏肩膀。
“那先过了我这关。”玥兴尧的话让司柏宣一下子提起了兴趣,这次好戏才真正开场了。
司柏宣的身影极速穿过重重人群,快到只剩下分秒残影,他暴起青筋的手扼住了玥兴尧的脖颈,玥兴尧被司柏宣像是拎小鸡一样单手甩飞,本就是一把老骨头的身子撞到一根石柱,石柱断裂他也口吐鲜血瘫倒在地。
“不过如此。”司柏宣闪身一瞬就回到了君暮雪的身边,玥兴尧勉强抬起眼皮看到镇定自若的司柏宣他有些挂不住脸。
自己一招都还未出就被打到吐血,他该如何在众人面前立足?
“不过是些下三滥的卑劣手段。”玥兴尧恶狠狠的啐了一口血,目光凶狠的看着他们,手中的小动作更是不断。
“小心。”司柏宣薄唇微张,他知道,这人要耍阴招了。
玥兴尧捂着胸口缓缓坐直,他就地盘腿而坐,嘴里碎碎念着什么。
“是蜘蛛。”君暮雪听到了蜘蛛在地面上爬行的声音,她眸子泛冷,语气坚定的说道:“他以身养毒,体内还有一只蜘蛛王,那蜘蛛王雌雄共体,能不断自我生产,唯有刺破毒蜘蛛的内丹方可化解。”
“那他岂不是与那蜘蛛王融为一体了?”四月的手忽然又开始剧烈的刺痛,他乌青的斑迹从手掌往外扩散,乃至整个手臂都是。
“你的手臂?”玥昭抓起四月的手显露出蜘蛛咬过的痕迹,那里的血管已经变成了黑紫色,伤口也不断流出浓稠的黑色液体,恶臭难闻。
君暮雪见此抬起掌心隔着四月的伤口处半寸距离源源不断的输送着灵力:“我暂时将你血脉闭塞,你千万不能擅自动用功力,否则这些毒液侵入心肺你将无药可救。”
“嗯!”
“它们来了。”司柏宣的手边升起一团水雾,往地面击去,他们的四周瞬间笼罩起一层透明的结界。
毒蜘蛛还未触及结界便被震飞,根本对司柏宣一行人造成不了伤害。
玥兴尧又急又恼,他的嘴唇逐渐变成深色,口腔和皮肤爬出了更大只的毒蜘蛛,足足有巴掌那么大,从他的身体钻出来之时他神情痛苦,本就粗劣的肌肤更是狰狞可怖,尽显诡异。
“糟糕,结界要被它们咬破了!”君暮雪甩出软鞭,作势应战。
司柏宣拉了拉君暮雪的手,腾出的右手伸向结界的破损处,他要再次加强结界。
屡屡碰壁的玥兴尧觉得自己的自尊被司柏宣踩在脚底下,他的心底产生了一个极为可怕的想法,他要将面前的这些人全部吞下肚子!
想法在脑中不断酝酿,心里有个声音在呼唤着他:“吃了他们吃了他们吃了他们。”
玥兴尧涨红的双眼布满了血丝,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子,指着司柏宣猖狂的怒骂道:“不知所谓的胆小鼠辈,有本事就一直待在你的结界里。”
司柏宣依旧不为所动,这种人的血只会脏了自己,更何况君暮雪还在这里,若是被她看见了岂不是要吓得做噩梦?
“好,你们的命是我的!”玥兴玥的眼球在众人的面前爆裂,原本正常的眼珠变成了纯黑色与他的额间肌肤分裂出三对眼睛正在诡异的转动着。
原本挺直的脊背也缓慢的划破肌肤刺出了八条毛茸茸的腿,衣衫也因包裹不住他滚圆的身躯而碎成破布,他的手脚皆已收缩进了肚子变了一个人头蜘蛛身的怪物。
玥昭捂着嘴巴连连后退,他不敢相信自小如此疼爱自己的伯父竟会被利益熏心,甘愿做蜘蛛王的傀儡。
玥兴尧的爬行速度非常之快,他动作敏捷的在结界上吐着细丝,明明是一张人脸却做着动物的行为,君暮雪的双眼被司柏宣撕下的衣角遮盖。
君暮雪刚要拉开眼睛上的白布。
“别看!”
只听闻司柏宣的佩剑刺破长空,耳边略有窸窣的不明声音,再一细听玥兴尧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他的八条竟只剩下了四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