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自食恶果(1/1)
白琬琰高昂着头,佩剑就那样直直的指向君暮雪,君暮雪感知到右手的伤口似乎有蚂蚁啃咬的酥麻感,她立马将鞭子换至左手,鞭子越甩越快,宛如蛟龙缠绕在白琬琰的佩剑上,可是她丝毫不慌。
只是淡笑着看着君暮雪,君暮雪凝视着她右手的伤口却又开始了剧烈的疼痛,她微微皱眉,心下了然,牙齿轻轻的咬在嘴唇上,鲜血弥漫在唇齿之间只见她一口血水啐在了伤口上,白琬琰虽然不理解但是却对这行为有了不妙的感觉。
她抬手将佩剑用力往回拉,鞭子松落一半,她得逞似的继续翻手,可是君暮雪不想玩了,她冷笑一声鞭子像是有灵魂的银蛇顺着白琬琰奋力袭去,白琬琰被她的攻势逼的连连后退,手也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嘭”,白琬琰的佩剑被君暮雪甩飞在地,剑身摩擦地面闪出细碎的星光,那把佩剑是她父亲特意为她从大帝那里求来的,竟被君暮雪无情的摔在地上,她右手从大袖里摸索这什么。
可怎料,君暮雪为了能彻底压制她,一屁股坐在了她身上,白琬琰被她的鲁莽行为搞得束手无策,她挣扎的怒骂道:“不过是个小畜生,竟敢骑在我身上,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神女殿下不过如此。”君暮雪面不改色的看着身下的白琬琰,瘦弱的身子虽然坐的不怎么舒服,但是力气还蛮大的、
“你!”
白琬琰紧紧攥着手中的最后法宝,她一定要让君暮雪付出代价。
“你完蛋了!”白琬琰将药粉抹与指尖,而后,迅速出击,先是轻抚君暮雪的鼻底再是嘴唇最后她将手放在她的脖颈处用力按压。
君暮雪低头看向白琬琰用力到五指发白的指节,一脸轻松的说道:“雕虫小技,自己好好享受吧。”
白琬琰震惊的看着君暮雪将她手里的药粉抢了过去,纷纷扬扬的洒了她满脸,不过这药粉还真是有用,不过十几秒白琬琰就能安安稳稳的睡个好觉。
君暮雪站起身子拍了拍手,仙侍有些为难的看了看君暮雪,这不是公认下毒吗?这结果应当如何判定,他本想求助的看向司柏宣,可谁知,刚一回头,司柏宣就站在擂台的正中央。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举起君暮雪的手说道:“君暮雪胜。”
“什么!老夫不服!”白青山风尘仆仆的走上擂台,看样子是刚到,不然不会现在才来质疑。
司柏宣将君暮雪的手轻轻放下,面色不佳的看向白青山:“你有何见解?”
“我女儿本就是抱病之身,才恢复不过几日又这般剧烈斗法一时晕过去绝对不能判定她输了。”白青山厚着脸皮也能说得出这话,这不是公然要司柏宣偏颇她女儿吗?
“谁倒下谁就输这是擂台上的规矩,大家觉得呢?”司柏宣看向台下的仙者们,若有若无的威胁意味让他们立马表明立场。
“就是就是,倒下就输了!”
“擂台的规矩不能破坏!”
....
白青山听着此起彼伏的声音里居然没有一个支持他的人,他低垂着眼皮似乎想提醒司柏宣他与天尊的约定。
“要我把你给白琬琰的药粉这件事公之于众吗?”白青山听到这句话时,心脏漏跳了一拍,他知道白琬琰晕倒绝非是用法太猛,而是被药粉误伤,但是司柏宣还在此与他周旋那就说明还有可转圜的余地。
“老夫知错了,还请大帝殿下为了权杖莫要下了老夫的面子。”白青山发皱的脸上写满了沧桑,那权杖的的确确是人家家族的心血,可是他又实在不喜那白琬琰。
那怎么办呢?突然他灵光一现。
“天尊首徒也迟迟未有人,不如....”
“万万不可啊,爱女自小就仰慕大帝殿下,若是这般结果她定要跟我闹得天翻地覆,还请大帝多加斟酌。”白青山面露难色,涨红的脸显得他格外尴尬。
司柏宣思量片刻,迟迟没有拿定主意。
“还请大帝收下她吧。”白青山拂袖跪下,那干脆利落的动作让司柏宣被吓得往后退了半步。
“你这是做什么!”司柏宣有些恼怒,这白青山摆明就是在逼他做选择,而这选择就只有收她女儿为徒这一选项。
“还请大帝殿下看在老身为了天宫为了黎民百姓日夜操劳准了我这个恩典吧!”白青山的嘴唇微微泛白,他实在太想帮女儿完成这个心愿了,他不愿再看到女儿醒来失望的模样。
司柏宣的目光转向君暮雪,他薄唇轻启:“你觉得如何?”
“神女殿下带病上场已然勇气可嘉,只是她的确技不如人,若是不能专心研习法术拜谁为师都将是徒劳。”君暮雪客观的分析,可在白青山的耳朵里听到的却是这个女人想方设法的阻挠他。
“君小姐说的是,小女若是入了大帝名下定然会苦心钻研,斩断情丝。”白青山知道他现在还不能跟君暮雪硬碰硬,既然司柏宣能让她说话,那就说话她才是定论白琬琰是否能拜在司柏宣门下的关键。
“既然如此,那她便做小雪的师妹吧。”
“我宣布,我将从擂台上选徒,不再比试。”司柏宣转而看向众仙者目光坚定的说道。
“啊?停止竞争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内定?”
“天哪,该不会直接选了君暮雪吧?”
“君暮雪似乎是大帝亲手培育的万年雪莲幻化的花精,可不是什么没有来头的东西。”
.....
“花精?”西灵圣母重复的念了一遍,难道这君暮雪真是白琬琰用来扯谎的幌子,可是这白青山也并没有再来哄骗一番啊!
“我们到时候探探她的仙灵便可知。”青鸾看出了西灵圣母的担忧,弯着身子轻声低语。
“嗯。”
“我的大弟子是巫慕棠,二弟子君暮雪,三弟子白琬琰。”司柏宣懒得弯弯绕绕,直接一口气将心中的人选说了出来。
“什么!三个弟子?”
“不是,那白琬琰凭什么?对君暮雪也太不公平了吧?手下败将还做了自己的师妹?”
一时间,飞仙谷里嘈杂的议论声纷至沓来,仙侍看了看司柏宣紧闭的双唇立马识趣的说道:“肃静肃静!大帝的决定不容置疑,还希望你们停止争论。”
—龙宫
“跪下!”龙苍像是等了许久,斜卧在长椅上那双狭长的双眸带着着细微的血丝。
龙姬一声不吭的跪了下去,这让龙苍有些许惊讶,还以为她会糊弄过去,结果跪的那么干脆利落。
“你可知错?”龙苍的声音不大不小,在这空旷的龙宫的略有回响。
龙姬板着一张脸,心里满是错过见到天尊的遗憾,她不回答也不做任何表情,直愣愣的跪在那里。
“天宫危机四伏,对你我来说极为不利,若是真起了什么事端时景那小子可保不住你。”龙苍颇有耐心的说教并没有让龙姬悔改,反而更加窒息于这种束手束脚的管理方式。
“我自己可以保护我自己。”
“好,拭目以待。”龙苍听完只是冷笑了一声便离开了,她的确该出去历练了,这数百万年间保护的她还像是孩童那般单纯。
—月光殿偏殿
“仙女殿下,你看,这是什么?”阿芙呈上一个四四方方的锦盒。
君暮雪伸手去摸,那锦盒的手感极好,丝滑的绸缎上竟然绣着她的名字,她眉开眼笑的接了过去对着锦盒看了个遍。
“快打开看看呀!”阿芙有些急切的探头说道。
“好好好。”君暮雪将锦盒打开,那东西竟然飞了出来,待她看清那物件从之时它已经从原本的掌中之物变为一条精心打造过的鞭子。
“仙女殿下,这是大帝特地交于我转赠给你,说是叫什么浑天鞭,能鞭杀世间万物,上天入地的所有生灵都将无法抵御它的伤害。”阿芙说这话时,实在太羡慕她了,不仅是大帝亲手培育的万年雪莲还是他的门下弟子,简直一路顺风又顺水。
“此等厉害之物我怎能驾驭?”君暮雪将浑天鞭拿在手上掂量了几下重量,刚刚好在手中如何调转都很轻松,简直是为她量身定制的。
“仙女殿下天生冰雪聪明,什么事物都学得很快,阿芙觉得你一定能将它的作用发挥到极致。”阿芙咧着小嘴笑嘻嘻地说着。
“如何?”君暮雪还未来得及回答阿芙的话,司柏宣便已在门口了。
“这浑天鞭的确得天独厚,只是给我会不会太浪费了些。”君暮雪踩着小碎步跑到司柏宣的面前。
“不满意?为何说这些推诿之词。”司柏宣看向君暮雪手里的浑天鞭正要伸手拿来,却被她迅速藏到了身后。
“不喜欢怎么不还给我?”司柏宣一贯喜欢调侃人,就连身边的人也觉得他实在太“贱”了。
“既然师傅心意已决,那我便收下了,送出去的礼物泼出去的水岂有收回之理?”君暮雪一口气将原本司柏宣该说的话全说了。
司柏宣抬手敲了敲君暮雪的头说道:“书看多了,嘴皮子也溜了,竟然敢对师傅这么说话!”
“师傅最好了。”君暮雪拉了拉司柏宣的衣袖矫揉做作的说道。
他最吃这套了,所以每次都屡试不爽。
“今晚的宴会好好准备一下,莫要丢了为师的面子。”司柏宣摸了摸鼻子,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沓叠放整齐的衣服塞给了君暮雪。
君暮雪看着怀里层层叠叠的衣物心里暖暖的。
“这是大帝亲自选的衣服吧?”阿芙将衣服接了过去,仔细小心地环视了一周,连连惊叹。
“应该吧。”君暮雪垂下眸子,羞红了脸。
阿芙撞了撞君暮雪的胳膊打趣道:“大帝还真是用心良苦呀,只是不知道仙女殿下喜不喜欢?”
君暮雪抬了抬手,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她的嘴角按捺不住的上扬几乎就要咧到了耳朵根。
“说嘛说嘛。”
—神女殿
“父...父亲...”床榻上传来女子虚弱的低吟,她泪湿了双眼,小嘴止不住的往下瘪。
“别哭!乖女儿,今晚还能参加拜师宴呢!”白青山坐在白琬琰的身旁心疼的不行,只能勉强扯出点微笑来。
“拜师?我不是输了吗?”白琬琰神色微动,鼻尖的红润逐渐舒缓。
“为父怎么会让你输呢?为父哪怕是死在那擂台上都不会让你落选的!”白青山说这话时,白琬琰的眼泪唰的一下落了下来。
她吸了吸鼻子一脸感动的抱住了白青山,白青山伸手去拍她的背,几乎没有什么肉像是一张薄薄的纸。
“我不许父亲这么说,父亲的心意女儿知道,只是那大帝怎会如此轻易松口?”白琬琰必须得知道白青山的筹码是什么,若是此筹码可以一直逼他就范,岂不是个一举两得的好事?
“家族世世代代锻造的狐狸骷髅头权杖已交于天尊殿下,你只需稳坐大帝门下弟子,其余的不用你操心。”白青山拍了拍白琬琰的手示意她这段时间要好好休息。
“父亲,你该如何向家族交代,那可是传家宝啊!”白琬琰虽然生性嚣张顽劣,可是面对她这个唯一的父亲还是存有感恩之心的。
母亲早在她出生之时便不见了踪影,父亲也不肯将母亲的画像给她看说是在她出生那日便尽数烧毁了。
若不是父亲苦苦支撑着这个家族,怕是早已衰败了,她的忧愁染上眉梢,心里对白青山的担心愈发强烈:“有些事情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父亲!”白琬琰有些恼怒白青山的隐瞒。
“不必多言!”白青山抬手挥了挥便匆匆离开,他怕再待下去这个心中的秘密将要被挖掘出来了。
他走出房门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忽然瞥见自己的胡子竟多生出了几根银丝,他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老了老了。”
“神女殿下,吃点东西吧。”苦菊见白青山离开,立马蹑手蹑脚的端着食盒走了进来。
白琬琰还在因为刚刚白青山的不坦诚而别扭,她看都不看苦菊一眼,自顾自的靠在床上生闷气。
“听闻大帝为君暮雪选了衣裳,神女殿下若是不吃点今晚怕是要站不起身子了。”苦菊将食盒放在桌子上一一摆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