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是谁布局？（1/1）
配药房内。
“方圆——方圆——”
“窦斐？元路？你们怎么来了？”
“怎么？方大公子不欢迎啊。”
“没有，挺意外的。”
“不是找你，是找我们！”元路无脑嘴又快，也好，省的窦斐解释了。
“是啊，方圆我们四人许久没聚了，晌午赏脸到我别院一起用个饭？”
“无事不登三宝殿，二公子有事？”
“事肯定有，饭也要吃嘛！”
时疫时期四人同甘共苦日夜相处了几个月，后来时疫过后窦斐却请旨调离了医局，眼看过了冬至都到年根儿底下了，窦斐才第一次露面，方圆心里委实憋了一肚子火气。方圆素日里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但今日也是冷了脸。
方圆低声道：“好。”说罢便转身检查包药去了。
元路：“你瞧他肯定生气呢！”
窦斐：“是我不好，应该早些来找你们的。”
元路：“知道，怎么才来？”
窦斐：“你我四人吃住一起数月，就算是块石头也捂热了，怎会没有感情。只不过我......我突然辞了医局的官，不敢见你们。”
元路：“难道你真如旁人所说，媚上？迎合上头的喜好？”
窦斐：“你觉得呢？我窦斐是这样的人吗？”
元路：从前觉得不是，如今人人都这么说，我们也不敢替你说话了。再说了，辞官后我们连你的面都见不着，总感觉你压根没把咱们当朋友。”
窦斐；“是我错了。”
元路：“算了，见到你总是好的。有什么要说的等会去你院里，听你解释！我和博然倒是没啥，你看方圆脸拉的都快掉地上了。这些日子我俩根本不敢提你，提你就黑脸。”
窦斐自己心里清楚得很，以他素日里的名声，他说什么，都很少有人相信。如果不是时疫那件事，恐怕自己烂了臭了都不会有人在乎。
窦斐晃了晃神，道：“怎么不见博然？你们俩平日里好的像穿一条裤子一样，今日怎么没在一起？”
元路一脸嫌弃，道：“呸呸呸——你才与人穿一条裤子。他啊，他半月前稀里糊涂的被调去煎药房了。”
“什么？你们几人的品阶属方圆最高，但是以你俩的职级不至于调去煎药吧？出了什么事？”
“他不肯说，我们也不知道，最近出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总之，一个字乱。”
“走！带我去寻他！”
煎药房内。
“赵博然在何处？”
原先窦斐还是和安郎的时候在此处说话倒是很有分量，但是他辞了官之后，说话就不太好使了。
“何人在此喧哗！”闻声望去，一主管模样的管事人，翘着腿嘬着茶，眼神轻蔑的瞧着他们。
“廖大人。”元路一是品阶不够确实要打招呼，二是要告诉窦斐此人是谁。
“你是煎药房的主管廖全？”
“哟，我当是谁。这不是辞了官的和安郎嘛！您佛大，咱庙小，有何贵干啊？”
“赵博然在何处？”
“今日非休沐日，赵博然自然是在煎药。您要找他怕是耽误了宫中各位贵人们的汤药。”
“你别在这给我上纲上线！找个人而已，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什么上纲上线？某家听不懂，某家只知道耽误了宫中贵人们用药，你可担不起！”
“我......”
元路平时是个冒尖的，今日倒也为了窦斐肯低个头。
元路走进到廖全跟前，耳语道：“廖大人，青华羽士如今是官家钦点的皇家道修，享三品俸禄，虽无实职但与皇家联系密切，还请您三思。”
廖全不是个不识相的，只听说窦斐被弄去当道士了，没听说还吃皇粮啊，心中不免一咯噔，旋即换了一副嘴脸，道：“既然来了，你等午枕吧，该干的活他还是要干完的。”
窦斐见廖全已然给了台阶，也不必咄咄逼人，道：“如此，谢过廖大人。”
只是脸上那表情怎么也不像是道谢的，廖全见讨不到什么好处，也怕多说话得罪了他，甩了甩袖子走了。
“走，我们去找博然。”
这煎药房很大，单独一个内院，四五间房，每间房进了门往里看，一边一排煎药官守着自己的小药煲，仔细用蒲扇扇动着，一丝一毫也不敢懈怠。窦斐心数了一下，每间房大概二十人的样子，冬日还好说，这要是夏日里可是有罪受的。
转了两三圈，在第三间的门口，窦斐和元路见到了一个灰头土脸，呛的直咳嗽的灰人儿。这副没有经验的样子，不是博然还能是谁？
“博然！”
“二......二公子？您怎么......”话还没说出口，博然的眼圈已经红了，灰头土脸的一张脸，衬得格外扎眼。
“跟我走！”
“不成，我这煲药还没熬好，等下又......”
“又什么？难不成他们对你动手？皇城根天子脚下，谁敢滥用私刑！？”
博然怎么说也是把脉、开方的医官来的，虽然品阶不高，也不至于被弄到煎药房来，明眼人都觉着这是得罪人了。
“没......没有。只是倘若白天这些汤药煎不完，就要熬到夜里了。”四人中三人是官宦之家，一人是京城有名的儿科世家。如今博然不敢反抗，也无人替他做主，可见在这三人中家世当属一般。
一个阳光洒脱的小公子，才七日就被他们折腾的心气儿都没了。窦斐见他这副样子，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你尽管随我来，王杰和廖全那边我自然会打招呼。不过，你做事认真负责，且等你煲完这副药。”
“好。”博然没在反驳，他知道如今窦斐在官家那里颇受优待，心中暗道：“二公子为人仗义，不可令他为难，就权当是求他了。”
一刻钟左右，煎药房院外。
“二公子，您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你快被这群人生吞了。说吧，得罪了谁？怎的被弄去煎药房做些粗使的活计？”
“我......”
“你既有难处不想说，我不问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