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无愧于心（1/1）
“宋尧呢，怎么不见他？”
窦斐整理着衣袍往外走，两人身形相差无几，衣袍穿在窦斐身上也算合身，不过他自己的衣服较为朴素，材质以棉、麻为主，这宋尧的衣服几乎全是绸、缎、锦乃至毛皮等等极为华丽，他一时有些不习惯。
“斐哥哥，你今天真好看。”宋舒抬眼望去，窦斐今日一身碧色绣圆形团纹缎面圆领锦袍，半束着乌发，佩戴了一枚竹节簪，确实极为好看。
“舒妹妹说笑了，是你兄长的衣服好看。”
“哪有，我哥哥穿上就很一般。”
“啊哈哈哈...”窦斐尴尬的笑笑赶紧打岔：“舒妹妹，还没说你兄长去哪里了？”
“他啊，我爹爹有事找他，刚才他去前院了。”
“这样...那劳烦舒妹妹同宋尧说一声，我家中有事先回去了。”
“就...就走了吗？”
“嗯，走了！”
窦斐惦记着赶紧要回家与父亲说清楚自己辞官的事情，箭步向外走去。门外的寒风涌了进来，灌得窦斐狂风满袖，这才发现，初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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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府别院，玉清筑。
“公子，你可算回来了啦。”小竹见窦斐回来，赶忙迎了上去。
“嗯，怎么了？家中有事？”
“昨天夜里老爷差小厮过来找您没找到，气得够呛。”
“我又不是第一天这样，何必如此生气？”
“奴婢不知，只知道三公子在外面招惹了一个粉头，如今闹到家里来了。那二夫人跳着脚的骂您！”
“他儿子在外招惹女人，骂我作甚？她都骂了些什么？”
“奴婢不敢说...”
“照实说！”
“她说您是烂在外面的种马，是...不知廉耻的狗头，还说您有娘生没娘养...”小竹越说声音越小，但有娘生没娘养这六个字窦斐还是听得真真的。
“他妈的，我真是操了！自己儿子教不好，难道要赖在我头上不成？”窦斐听得一股气血上脑，脏话脱口而出。
“二公子，老爷请您过去。”
正在气头上，窦培元身边的小厮前来招呼。
“知道了，现在过去。”只见窦斐的脸色青一块白一块的，那小厮也不敢多言。
前厅。
“父亲。”窦斐欠身拱手道。
“羡之，我且问你为何辞官？”
“父亲已经知道了。”
“我如何能不知道，这里是京城，满朝文武都盯着呢！你说辞就辞了？”
“父亲，说到底是没辞成的。官家许我在青华宫修炼，还可以享受三品文官的俸禄。如此闲差不好吗？”
“你...你这个逆子！莫不是还惦记着那个小丫头？！”
窦斐‘扑通’一声跪在窦培元的面前道：“父亲，我不是还惦记她，我是从未忘记。”
“你！”
“父亲是您教我的，要我做人做事顶天立地，无愧于心。小师妹她...找不到她，我如何能做到无愧于心！”
“罢了，事已至此为父无话可说。只希望你好好修炼，好好替官家祈福。”
“......”窦斐又何曾不知父亲的想法，在这吃人的封建社会要么一朝入仕手握权力，要么一朝飞升冲到天界。自己这样半桶水还泼出去一半，当真令人揪心。
“小杂种，就是你！将我的三郎带坏了！看我不打折你的狗腿！”
只听得一个尖利的女声边骂着边往前厅这边来了，窦斐没听错的话是二夫人，府里除了她哪还有这样泼辣的货色。
“二夫人。”窦斐起身道，虽是心里不悦却还是不露声色的打招呼。
“你还有脸叫我？你说！是不是你带我的三郎带到勾栏院去的，现在他染了病不说人家还赖上门来了！”
“二夫人何出此言，三弟一向是瞧不上我这当二哥的，又怎会是被我教唆的？”
“不是你还有谁，你的名在京城算是烂透了！现如今你也不是什么永安郎了，给我收敛些！”
“二夫人，这些年您在我身上泼的脏水还少吗？泼着泼着觉得是真的了？”
窦斐很少反驳这群势利眼，只是觉得父亲虽然对自己还不错，但是这枕边风吹得也太快了，自己辞官的事已然传到了二夫人耳朵里。但恐怕这二夫人，听话没听全，可笑。
“放你娘的屁，你...你胡说些什么？”二夫人声量大虽大，但却心虚不已，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
“有道是，自作孽不可活！”窦斐冷哼一声压抑地说道。一跟二夫人对话胸口就有些压制不住的恼怒。
“闭嘴，回你院里去！还嫌不够丢人？”窦培元脸色愈沉，没想到教了一个只用下半身思考的逆子出来。
那二夫人见讨不到什么好处，骂骂咧咧的啐道：：“呸！小杂种，早晚有一天你落我手里。”
“二郎...”
那窦培元自知素日里是如何偏心的，也自知窦斐这些年明里暗里受了不少委屈，知道有什么用呢？是口头一句两句的话能弥补得了的吗？答案是不能，永远不能！
“父亲，无其他事羡之先回房了。”
“去吧——”
......
如今辞了官也不必去医局报道了，只可惜了自己的那三个好兄弟：方圆、元路和博然。既然无事可做，想着何不去城郊自己的青华宫瞧上一瞧，顺便当修缮的监工了。
城中仍是大学覆地，大街之上静谧无声，家家户户紧闭屋门，只有几个早餐摊位三三两两的开着门。
“老板娘，来碗羊汤加个烧饼。”
“得嘞，小郎君怎的起得这么早。”这老板娘生意做了十几年，眼睛毒的很，见窦斐衣着不凡，也有一搭无一搭的套着近乎。
“嗯，出城办事。”窦斐边往里走找座位边应付着，拐角处瞥见两个熟悉身影，一个肯定是宋尧啦。另一个嘛，远远的见他一身戎装，银色的柳叶甲泛着烁烁的光芒，乌发一丝不乱地束在头顶，头盔和佩剑放在桌角，赏心悦目的面容一览无余，不是林霁还能是谁？
“啪——林霁，早啊。”窦斐拍了一下林霁的肩膀。
“哟呵，瞧瞧这是谁，这不是名震京中的二公子吗？还记得有我这么个...同僚？”林霁歪着头使坏的说道。
如果说宋尧是个内敛的闷|骚，那林霁可能是个阴阳怪气的二|逼吧！
“嘶——你小子不会说话就把嘴缝喽！”
“我怎么敢哟，和安郎。”
“林霁，你没完了是吧。”
看着两个人互怼，宋尧在一旁毫不掩饰地哈哈笑出了声。
这是京城三杰中的两人？任谁来看都不像，一个说话冒着火药味，一个阴阳怪气，还有一个傻笑着，压！根！不说话！
描写宫观、修缮、道医、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