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章壹：地龙之运（2）（1/1）
空猎云伸手从天上撕下一朵赤霞，赤霞消去化作一杆赤身金头的大戟，正是云荒赤霄戟。
“战！”空猎云手中大戟一挥，戟尖遥指梵地，浑身战意澎湃。
此时，以歊连主峰梵崇为中心，一边被万里星穹遮掩，一边被万里赤霞覆盖，还有一边有一条万丈巨龙于云雾中翻腾时隐时现。
三人的威势外加十二山主的和阵之力，四种力量相互牵引，相互争锋，爆发出一股股恐怖的波动向四面八方荡去。
整个歊连山脉中的所有生灵感受到头顶传来的一股股恐怖威势，源于灵魂深处的恐惧升起，尽皆被吓得噤如寒蝉，匍匐在地不敢动弹，更有甚者被吓得屎尿齐流，昏死过去。
原本仙雾缭绕，风灵景秀的歊连群峰，一时间臭气熏天丝毫不见灵山福地应有的威严气势。
……
梵崇峰顶，凉亭中。空猎云，梦夜星，梵地三人相对而坐。
三人之中，梵地气息不稳显然是受伤了，空猎云身上的威势上下浮动有修为压制不住的征兆。
梦夜星则是端着茶杯，一边品茶，一边欣赏周遭美景，很是欢悦，三人中，就他最轻松，十二山主有山势加持又如何？在尊皇面前依旧是菜鸡。
“道友，不知这出自我歊连主峰的茶，味道如何？”梵地一挥手，旁边几个小花精扑扇着薄翅为几人将茶水续满。
空猎云举起茶盏，只见白玉盏中几片淡青色茶叶舒展开来，在杯中上下浮动，散发着莹莹紫光，盏口处升腾起的茶雾化成山水之形，神异无比。
举杯轻抿一口，一股清香自齿间化开，在舌上缭绕不散，喉头滚动，茶水入腹，只觉一股清流腹中升起流向四肢百骸，顿感浑身舒畅疲态尽去。
“好茶。”空猎云说完，又将杯中剩下的茶水一饮而尽，又道：“一会儿我带几十斤回去让小辈们尝一尝。”
梵地听得眼皮直跳，这重峦紫雾茶，整个歊连山脉也只有这主峰才长了几株，一年到头也产不了几两，这货一开口就是几十斤，你真以为这是大白菜呀！
梵地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勉强笑道：“既然道友喜欢，那就送道友一些，不过只有三斤，再多就没了。”
“甚好，再来三株茶树。”空猎云大手一挥很是阔气。
“额，咳咳咳……”梵地刚拿起茶盏抿了一口，就听见空猎云来了这么一句，直接一口水呛在嗓子眼，老脸被憋得通红，差点没背过气去。
空猎云在心中暗道：老东西，既已来了你歊连山，再不济也得带些宝贝回去，不然你以为我万空山的空字是怎么来的？！
梦夜星在一旁看戏，手里捏着茶盏，憋笑憋的很辛苦。这一幕让他想起了当年的峥嵘岁月，也让他想起了万空山的山训：万般皆空，唯我不空！
“道友说笑。不知灵主取我地龙之运所谓何事？”梵地不想和空猎云纠缠，转移话题道。
空猎云闻言，正了正身，郑重道：“我有一子名天灵……需聚龙运以引己身之运。”
梵地闻言，心头大震，抱拳道：“令郎之姿，古今未有，吾愿以吾之运，奠其道基！”
“欧~道兄未曾见过我儿，怎么知晓我是否在拿话诓你？”空猎云见梵地答应的如此之快，心中诧异。
“哈哈哈，不必怀疑。你既已说明这是灵主之意，我自当全力以赴，况且以吾之运奠令郎道基，如果他日后踏凌绝巅对我也有莫大的益处。”梵地笑道。
“哈哈哈……道兄高义！”空猎云心情舒畅。空间戒上白光一闪，一只精美的玉盒出现在石桌之上。
空猎云将玉盒轻推至梵地面前，道：“道兄既然舍得将地运送出，我万空山自不会让道兄吃亏。那可不是我万空山的风格。”
空猎云的话可谓分量极重，他没有用自己的名义，而是用万空山的名义，其中蕴含什么不言而喻。
梦夜星在一旁听见空猎云的话，刚喝下去的茶直接呛在了喉头，引起一阵咳嗽。
不是万空山的风格？你怕不是忘了你们万空山的空字是怎么来的？！梦夜星憋了许久，硬是没敢把这句话说出口。
梵地将面前的玉盒掀开一角，扫了一眼其中之物，顿时心头一惊，满是皱纹的老脸激动的通红。啪的一声将盒子盖好，起身拱手道：“至此以后，万空但有吩咐，梵某全力以赴！”
言罢，不待空猎云回应，梵地转身走出凉亭，轻身飞至山巅，收束自身气势，心神与山川地脉相通归一，一呼一吸之间皆与山川同步，一思一念尽晓山脉万事。
与此同时梵地体内有阵阵龙吟之声，悠远深邃。只见一条龙形虚影自梵地胸口钻出，观其形态正是梵地本体之样。这龙形虚影就是整个歊连山脉千万年来山水地势，凝聚而成的地龙之运。
此时此刻，地龙之运已经离体，如果空猎云和梦夜星现在去偷袭梵地，他即使不死也会重伤，而空猎云他们也能得到一条完完整整的地龙之运。当然这只是在最理想的情况下而已。
空猎云和梦夜星依旧坐在凉亭中，看着梵地独自在山巅之上剥离气运，心中波澜不惊，不生丝毫邪念。
对此，梦夜星只是赞了句“好生神妙的运”其他再无过多表示。
二人不出手争夺地运，并非是这地运对自己没有用处。正相反，好处不但有，而且极大。他们不抢夺的原因有三：一为本性使然，二人并非奸邪之人。二为身为尊皇强者他们道心坚毅，不屑于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杀人夺运。三为梵地已经答应赠与地运，如果在出手偷袭吃相难看违背本心。
梵地将气运引出体外，虽是背对二人但也时刻关注着二人的反应。他见空猎云梦夜星没有对自己的气运有过多想法，心中长舒一口气的同时又感到欣慰，自己没有看错人。
心怀正气的人不一定会成就至高，但生性奸邪之徒注定不会长久。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梵地再无顾忌。左手将地龙之运纳入手中，右手运起特殊法门将部分气运从主体分离。
梵地剥离气运极为艰辛，不过片刻就已经是满头大汗。良久之后，梵地右手掌心多出一枚拇指大小的土黄色珠子。
珠子散发着奇特的气息波动，球面光滑，不时浮现出山川地脉之势，变化无常。仔细看还能发现珠子中间有一条小龙游曳。反观梵地，自身气运被剥离后，面无血色，气息低靡满是老态的身体愈发佝偻，给人马上就要断气的感觉。
梵地急忙将剩余的气运归体，又调来海量万物灵气滋养己身才恢复些许。
做完这些之后，梵地看了看手中的珠子，心中苦笑：“刚凝聚出来就要送人，真是……”
梵地又不舍得看了眼珠子，聚来封灵土凝成一个拳头大的褐色立方体将珠子封入其中，防止气机外泄。
“道友，幸不辱命。”梵地将封有气运球的立方送至空猎云面前，这才将空猎云之前送来的玉盒收起。
空猎云将立方体招入手中，仔细检查一番，发现并无异样，才将其收起，道了句：“甚好。”
正当空猎云开口要说些什么时，突然异象乍现。原本梵地站立的山巅，一道恢弘紫光破开岩层，直冲九霄，整个梵崇山巅尽皆被同化为玉质的紫色，原本晴空万里的蓝天上，一道浩浩紫气自东方滚滚而来，瞬间将以梵崇山为中心的九万里天空笼罩，各种由紫气凝聚显化而成的神禽异兽出现，瑰丽万千。
梵地抬头看着这漫天异象，心中欢喜得此异灵，我歊连实力可再添一分。当即笑道：“这万里歊连蕴有两尊灵物，一尊是我——这歊连山脉的山灵，另一尊便是祂。”梵地指了指天空中的异象，又道：“当年灵主云游至此，见我灵智未开处于混沌，随手一指将我点化，开了灵智。我问灵主为何不点化祂，灵主说时机未到，祂自有缘法。想来如今祂的缘发已至。”
空猎云闻言很想说一句：凭你歊连山脉还孕育不出位格如此高的存在。嘴巴张了张，还是没开口。
梵地回头，想看看看空猎云二人的神情，却发现空猎云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妙的感觉。
只听空猎云开口道：“道兄，我等此番前来还有一事，便是奉金祖之命收此灵物。”
梵地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腾，又是奉金祖之命。空猎云口中的金祖正是梵地口中的灵主，便是借梵地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对灵主有丝毫不敬。
“道友可是诓我？”梵地心生狐疑。
“自是不会。金祖亲口所言，我岂敢假借金祖之名来诓骗道兄。”空猎云面色真诚不似作假，实则心中大喊：死老头子，自己来一句话的事，让我来跟人家打架，弄不好就突破了，还白惹一身骚！
梵地心中惊疑不定，对空猎云的话半信半疑。
空猎云见他不信，开口道：“道兄你觉得这紫气，与你是否同出一源？”
梵地刚想说是，仔细一感应，面色颓然道：“不是。”
“既然不是，那日后待祂成长起来，你当如何自处？以何说辞让祂归服你歊连？”
不待梵地开口，空猎云再问：“你歊连现在尚有内忧，你可敢在此时机收付一个未来潜能远高于你的灵物？”
空猎云言辞恳切，为梵地一一阐明利害。
经过空猎云的开导，梵地辨明利害关系，由此想到了诸多可能，以及潜在的后果，心头一惊，躬身作揖道：“多谢道友出言提醒，梵某不胜感激。还请道友将紫气收服。”
梵地不傻，先前空猎云已经言明要将紫气带走，自是有收服之法，现在他如此说，不但能为自己解决未来的一个祸患，还能做一个顺水人情何乐不为？
空猎云颔首：“善。”然后不知从何处拿出一个四尺多长的石盒。石盒上没有任何花纹雕饰，普普通通平平无奇，就算丢在大街上也不会有人注意。
只见空猎云将石盒打开，一股无形之力从中逸散开来。
站在一旁的梵地，感觉石盒里有什么东西吸引着自己，自己心中也有一个声音拼命地告诉自己想要钻进石盒。梵地惊骇，急忙镇守己身，才将这种异样的感觉压下。
石盒刚一开启，天空之上的紫气之灵感受到其气息，竟十分欢悦，化为一道紫色流光没入盒中隐没不见。
九万里紫气受到牵引，朝着石盒涌来，片刻之后都没于石盒之中，不曾外散一丝。
天空重新恢复原状，只有被紫气浸染变成紫色玉质的梵崇山巅记录着先前的不凡之事。
空猎云将石盒收好，回身看着梵地。
梵地不知其意，试探道：“道兄可还有事未曾办完？”
空猎云点头：“确实还有一事。”
“可是奉灵主之命？”梵地试探性问道。
“这倒不是。”空猎云轻笑。
“不知道友未尽之事老朽可有用武之地？”梵地现在只想将这两位爷送走，因而话语极为客气。
空猎云看了梦夜星一眼。梦夜星瞬间会意。
抬手凌空一抓，远处的青蛾周身浮现道道星光将其束缚。
青蛾心中惊骇，想要逃走。但因实力相差悬殊，还未曾付诸行动便已经被星光笼罩，一股股恐怖的能量隐现，要将其撕成碎片。她现在才意识到，在真正的尊皇面前，自己的力量到底有多渺小。
“哼~你们真当我歊连无人不成？！”梵地怒喝一声，万里群山皆震，一道道恐怖的能量汇聚，要将梦夜星镇压。
青蛾被周围强大的力量挤压的痛苦不堪，原本俏丽的容颜，因为痛苦而扭曲竟有几分狰狞。
“尊——主——就——我！”青蛾见梵地出手，绝望的双目中重新焕发神采，希冀自己能够逃过此劫。
“梦道友，这是何意？真当我歊连好欺负？！”梵地怒火滔天，牵动歊连山势不断向梦夜星施加压力，试图逼他就范。
梵地平日里看着一副慈祥老者的模样，貌似很好说话，那只是没有惹到他而已。现在青蛾在梦夜星手里捏着，随时都有性命之忧，这怎让他不怒。龙有逆鳞，触之必怒。况且他本就护短无比。
“哈哈哈，道兄别动怒。我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梦夜星笑容亲切真诚，似是能让人放下戒心，“道兄，你且看。”
梵地寻声望去，只见梦夜星抬手当空一握。
青蛾发出一声凄厉惨叫，其周身星芒大盛，瞬间将其碾爆，变成一团血雾飘散。
一时间，万道星辉与血雾相映相融，说不出的凄婉而妖异的美。
梵地目眦欲裂，天地变色，群山皆震，瀑布倒流，这一切的一切都彰显着这位歊连山灵无与伦比的怒火。
你且看？！看的是我亲手养大的妖王死在面前！！
奇耻大辱！！！
“尔敢！”梵地手中凝聚出一把岩枪，抬手一甩向梦夜星钉杀而去。
岩枪之上符文密布，融汇歊连群山之势，划破长空瞬间闪至梦夜星面前。
七颗大星浮现，阻挡岩枪向前飞掠的趋势，同时七星围绕着岩枪不断旋转，以此消磨它的力量。
“草，被坑惨了。山灵能调动的力量与那些山主相比还真不是一个数量级的。”梦夜星额头上汗珠滚落，应付的有些吃力，心中早已将空猎云从头到脚骂了不知多少遍。
“就算你是尊皇，杀我歊连山主，今天也要让你殒命于此！”梵地化为万丈巨龙抬爪撕裂苍穹，拔起一座山峰向梦夜星镇压而去。
歊连的一众山主听了梵地的话大为感动。尊主为了我等竟不惜得罪尊皇，心中感动的同时对梵地更加信服尊重。
梦夜星被激出火气，抽身飞向高空，一脚将飞来的巨峰踩回地上。举手抬足间各种神通妙法展现，与梵地战做一团。
“够了。”空猎云插入战圈，强横的灵元鼓荡开来，将二人振飞，伸手向青蛾死后的血雾中一抓，一颗淡青色的妖丹摄来。
只见妖丹周围有一股诡异的能量，淡青色的妖丹中无数道残破的魂影凄厉哀嚎，瘆人无比。
空猎云将妖丹甩到梵地面前，开口怒声道：“你手下的妖王为一己之私，屠戮万数人族，抽其魂魄修炼邪功。此等行径残忍无道，恶厉伤和，万死不足以削其罪！”
“呵，我歊连山主之所为，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你等擅杀我歊连山主，伤我命者必还也！”梵地状似不屑，衣袖一摆怒声斥道。
一众山主闻言，心中对梵地更加尊崇：“此生当侍此主。”
“哈哈哈哈哈……”空猎云怒极反笑，滚滚声浪翻腾，震得歊连山脉中包括众山主在内的所有生灵一阵目眩神迷。
“说得好！”空猎云抚掌大赞，很是认同梵地的话：“依你之言，我为人族尊皇理应血洗了你这万里歊连！伤我命者必还也！”言罢空猎云身后一杆大戟若隐若现。
云荒出现在空猎云身侧，其他人都看不见：“你再出手， 你的修为我就压制不住了。”
“我有分寸。”
“歪理邪说！”梵地衣袖甩动，一股无形的力量向空猎云拍去。
“老东西，之前，没打够还想再来。”空猎云说着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万空之力尽加吾身！”
随空猎云话音落下，一座巍巍神山虚影在他背后浮现，神山高大巍峨，其山峰被云雾遮掩看不真切。
梵地闷哼一声，整条歊连山脉的力量都被压制。
“万空？！”梵地惊骇出声。
此时观察了许久的梦夜星心里像是吃了死苍蝇一样：尼玛，这俩货装的真像，连我差点都被骗过去。
“尊主！”众山主见状大惊，尊主受伤了！
山主们飞至梵地身侧，将他拱卫在中间，防止他人再出手，对梵地造成不利。
“尊主，只要您一声令下，我等就算是拼的身死也定要让这二人身陨于此！”众山主义愤填膺，誓要将让这两个践踏歊连尊严的狂徒命陨于此。
梵地摆手将诸位山主打断，看向空猎云愤声道：“你想要如何了结？”声音发颤，声线不稳，显然“伤的不轻”。
“我要的只是一个态度，一个说法。”空猎云身后血色残霞翻腾，似是在为万数人族之死而悲。
“行，我给你这个说法。”梵地一字一顿，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同时抬手用力一捏。
只见梵地手中青蛾的妖丹在巨大力量的碾压之下，轰然破碎化作道道精纯的力量回归天地。
先前被封存在妖丹之中的万数幽魂也随着妖丹的破碎归寂于天地，消弭于无形。
众山主心头羞愤：实力低微，竟被两个外人欺压到如此地步，还让尊主受辱，我等不甘！
“既然如此，那你们滚吧。以后不要再来歊连。”梵地憋屈至极，在自己的地盘被别人欺负，还只能捏着鼻子认了，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主谋已死。从犯也不容好过！”空猎云转过身去，一道戟芒闪过，金色巨熊双掌被断。
本来心中庆幸自己逃过一劫的巨熊，只觉双掌一麻，随即低头一看，引以为傲的双掌已然不见，紧接着剧痛传来，不由发出一声不甘的长啸。
“欺人太甚！”梵地大怒，想要调动歊连山势将之留下，却发现那二人早已消失不见。
只听梦夜星的声音遥遥传来：“大乱将起，管好自己的手下，免遭大劫。”
梵地冷哼一声，云海翻腾，气得不轻。
“此类事件若再有发生，定不轻饶！”梵地环视一周，向一众山主发出警示，“特别是你。”
梵地着重强调巨熊，以免他误入歧途。
众山主低头应诺，只是巨熊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仇恨与疯狂。
梵地衣袖一甩，消失不见。
……
“两个老阴货！”梦夜星踏空而行，很是不悦。
“你消停会儿吧。熊掌都给你了。”空猎云不想让这只大苍蝇再嗡嗡。
“你们演戏，竟然不带上我，他妹的，让老子真刀真枪的和梵地硬刚了几招。”梦夜星心中愤愤。
空猎云不语，继续一步百里的走着。
“你为何要和梵地做戏？”梦夜星不解。
空猎云放慢脚步，一遍游览山川风景，一边解释道：“梵地为歊连山灵，歊连地界的万物万灵都与他的实力气运息息相关。而他手下的妖王屠杀他辖域内的生灵，损了他的天韵，伤了他的道基，此种行径理应被处死，可她却好好的活着，你可知为何？”
梦夜星沉吟片刻，应道：“那蛾妖是歊连众山主之一，承载了歊连部分气运，梵地虽是气运所生实力强大但同时也受气运所禁锢，不能随意出手击杀同样是身怀气运的蛾妖。我说的可对？”
“对也不对。若是那蛾妖是正常修行，梵地可直接将其击杀。错就错在梵地用自己的气运去培养他们，因而为自己设置障壁。”
“虽是先天地运所化的生灵，受气运恩泽的同时也受气运反制。”空猎云似是心有所悟，喟然长叹。
“纵然实力强大，运道昌隆，终究也不如我辈活的潇洒，活的自在！”梦夜星感慨万千。
二人相视一眼，尽皆生出一种“我辈皆在青云巅，云下万般尽刍狗。”漠视天下万物的意气与豪情。不由哈哈大笑，声浪破空豪气干云。
空猎云笑完，心中明悟，竟有突破的征兆。
云荒出现在其身侧，攥起粉拳一拳锤在空猎云的头上，朱唇轻启，笑骂道：“你在悟一下道，我就真的压制不住了！”
空猎云急忙打断自己感悟的思绪，连连告罪。
梦夜星抱拳：“见过云前辈。”
云荒哼了一声，消失不见。
“我们接下来去哪？”
“再回一趟万空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