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蛇吞象（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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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之殇”事件26小时后，首都永顺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你终于来了，现在失踪的人太多了，不能再抓神裔了……”王永顺担忧地站在自己的办公桌后，看着窗外自己曾无数次俯瞰欣赏过的、让自己功成名就的城市。

霓虹透过云层，用色彩传达着底层的醉生梦死与纸醉金迷。

“特异局找你了?”沙哑的嗓音来自于王永顺对面的一个黑袍男人，兜帽下似乎是一张布满伤疤的脸。

王永顺皱眉道，“七队的队长已经来过了，还好我有一个特异局的女儿，他们才没有过多的怀疑。”

“但是，这项目吞了这么多人也没什么进展……”王永顺坐了下来，言语中开始有了一些怒气，将面前杯子中的茶一饮而尽，“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会成功的。”黑袍男人言语中饱含着不容置疑的威胁性，“长亭市那边我们的人碰到了硬茬子。”

随后，黑袍男人摆出了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腼腆地笑着的男孩，背景似乎是某所高中，背后是一个魁梧留着胡渣的男人，骄傲地搭着儿子的肩膀哈哈大笑。

“常生，神迹烛日，就在昨天，新生的雪神被他杀了。”黑袍人咬牙切齿地介绍着，“和他那个父亲一模一样。你现在需要做的，是通过你女儿邀请他来参与这个项目。”

“他能清理掉里面的意识吗？”王永顺似乎有些不大相信，“进去的人没有一个回来……”

“他会让我们满意的……”黑袍人桀桀地笑着，“你所渴望的永生近在咫尺。”

黑袍人走后，王永顺终于忍耐不住，一把摔碎桌子上散发着余温的杯子。

“把老子当枪使的人还没生下来呢……”王永顺恶狠狠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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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漫展归来的第二天，常生三人正一同准备前往林昭第二心心念念的古生物博物馆。

“前面好像就是幸福大道了吧？”常生盯着手机导航问道。

“对，有什么要办的事情吗？”小乐放慢了车速，准备靠边。

常生锁定了一下昨天凌云提到的68-14号楼，地图上显示它是一家国家控股的安保公司，虽然乍一看有一些不对劲，但仔细想想还是很合理的。

特异局里的神裔所做所为的确很像保安。

“我在这条街有些事要办，就不去博物馆了。”常生抱歉地笑了笑，准备下车。

“首都特异局的领导大多很死板。”小乐似乎已经知道了一切，侧过头提醒道，“里面的规矩很多，不像长亭市峰叔管的那么松懈，连实习生都能看长亭市的所有档案。你可能会无功而返。”

“先去试试吧。”常生苦笑着拉开车门，向林昭和小乐道了句再见。

……

“你怎么知道常生要去首都特异局?”林昭好奇地问着。

小乐扬了扬眉毛，“因为我被我爸爸带去过那里，找有没有能够抑制白泽副作用的方法。”

外面的太阳被乌云遮过，天色瞬间阴了下来，惹得路边的蝉声似乎都小了一点。

“找到什么了吗？”林昭仿佛已经被假期磨平了大脑褶皱。

小乐用看笨蛋的眼神瞅了林昭一眼，“你觉得呢？”

林昭讪讪一笑缩回副驾驶。

“那边的人在收了我爸的一条烟一箱酒和一沓'月饼'之后回了一句。”小乐还是解释了当时的情况，“机密，你们的权限不够。”

“草，这种东西藏藏掖掖。”林昭愤愤地喷了一路口水。

……

常生站在了那家安保公司的门口。

透过玻璃门，可以看到十分正常的接待处、沙发、来往的办公人员以及……常峰?

常生眨巴眨巴了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那个打着粉色领结正在跟一个穿着红色长裙的女人攀谈着的男人。

走到门前，感应门应声而开。

大家都在各自做着各自的工作，陌生人的到来对于这家根本不会营业的公司来说似乎毫无影响。

“常生?”常峰扭头看见了自己的侄子，一脸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看到二叔像是一个背着儿子找漂亮阿姨的老男人模样，感觉他好像瞒着自己些什么。

“第一句话居然不是问我为什么来这里吗？”常生提醒道，难道是有什么怕自己发现的事情。

“你儿子?”那个靠着二叔很近的女人警觉地发现了两人都姓常这件事，“你还跟我说你单身四十年?”

“诶不是，这是我侄子，诶……”常峰试图挽留，但女人只是回给他一个厌恶的眼神，匆匆离开走上电梯。

“小子，我都四十六了，找个聊的上天的女人容易吗我……”常峰一脸幽怨地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二叔，你撒谎的模样太明显了……”常生抽了抽嘴角，指了一下常峰说谎时飞快抖动的二郎腿。

“行吧行吧，只是想从那个女人那里套点情报而已……”常峰见常生一眼看穿，放弃伪装瘫在一旁。

常生也坐到了常峰旁边，听着常峰继续解释。

“我接到了首都这边有大批神裔失踪事件的消息。”常峰盯着常生说道，“而你又在这边玩，有点不大放心，就跟过来查查。”

“没想到啊没想到，明明是一个组织的，防我就跟防贼一样。”常峰嫌弃地撇了撇嘴，“遇到问题就说是机密，只有本部有权限的人能知道。一副单靠他们就能轻松解决的模样，结果失踪事件持续一个多月了也没见解决。”

“为什么——”常生本想提问，但是余光瞥见了来来往往的“人”，他们仿佛没看见常生和常峰一样，自顾自地进行一些重复的来回走动、固定动作，便打断了自己的话。

“神迹傀儡，序列41，他们其实只是木偶罢了，只会做一些设定好的动作，这个一层是做给外面看的。”常峰毫不在意地摆手说道，“想问什么?”

“难道特异局还分势力的吗？”常生皱眉道，“连信息都不互通。”

常峰哼哼了一声，不屑地说：“他们拉拢的都是神迹序列高、各地最优秀的神裔，所以一直觉得自己本部就是神裔领导人哪！”

“哪有上级给下级汇报消息的?”常峰补上了一句。

常生原本以为神裔会同心协力对抗信徒，但如今看来，似乎并不是铁板一块。

“常生啊，你还是太年轻了。”常峰谆谆教导道，“这几年信徒活动越来越少了，人类是最会折腾自己的种族，一旦没了外部威胁，那么刀刃就会指向自己的同胞。”

“想想看，如果世界上没有信徒和邪神了，这么平平安安地发展下去，那些有着神迹的神裔们下一步想做的是什么?”常峰的话让常生一阵恶寒。

是啊，如同资本的原始积累一样，神迹便是最具影响力的“资本”，更何况神裔的能力是会通过血脉流传下来的，拥有神明伟力一角的神裔们自然要比普通人类更具优势。所以，现在首都的特异局，是在招兵买马准备成立一个“神裔领导集团”?等待着信徒覆灭，然后轻松压下普通人类一头?

“这和信息不互通有什么关系?”常生继续提问，自己的哲学课好像睡过去了，因为半夜还得翻墙出去找信徒。

“信息不对等就是不平等的源头啊！”常峰拍了一下常生的脑袋，突然感觉侄子这新长出来的毛茸茸的寸头摸起来还挺舒服的，“这样就能拉开他们和一般神裔的差距，蛋糕越少人分，每个人分的就越大。”

常生摇晃着脑袋想把常峰的手给甩下来，却被常峰一把摁住。

“你还没说你来干什么呢？”常峰歪头询问道，一只手摁住常生的脑袋，还有一只手在口袋里摸索着什么。

“我来查点神冢的相关任务记录，看看有没有我爸的。”常生见二叔如此坦白，也把来意讲了出来。

常峰露出了玩味的眼神，嘿嘿一笑，搂着常生的肩膀就要往外走。

“就知道你小子倔得很，不让你查非要查……”

“这次正好带你玩个刺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