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洞房花烛夜(完)(1/1)
宋谨登基为皇,改年号为天佑。
谢天龙身为皇帝,却不作为,流连后宫不顾百姓生死,放弃苍恒州,视歌舟为可弃之物。
一纸诏书下去,谢家一门终生不得入朝为官。而谢天龙本人,也被派去了皇陵。
后宫所有嫔妃,想回家的就回家,想留下的也可以留下,位份全作废。
朝中无作为的大臣,全部革职,有罪判罪,无罪继续为朝廷效力。
天佑二年,皓月使臣来临,由皓月新皇慕容秋亲自来贺,同时也押走了罪人慕容承。
慕容秋翻身上马,扬起一个大大笑容,“皇帝不必相送,有空再聚,告辞!”
慕容秋待了没多久,就匆匆告别回家。
宋谨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站在大殿上目送他,“去吧,来日再聚。”
同年,天佑皇帝身子骨不好,传位于长兄宋云沉,告别歌舟,去游山玩水去了。
脱掉龙袍,宋谨感觉浑身都松懈了下来,一个人走出宫门,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停留在那儿。
青朔坐在车头,笑容满面,“快来,见着我傻了不成?”
宋谨收回心神,诧异道:“你怎么会来?”
青朔跳下马车,朝他走近,“宋云沉给我捎了信,说你早就想跑了,让我来接你。”
宋谨任由他牵住自己,转身回望了一眼金碧辉煌的皇宫,宋云沉和宋家父母赫然站在宫墙上,朝他挥了挥手。
宋谨转身,眉目带着忧愁,“我们走吧。”
这一年内,宋家父母不止一次提出,要让他挑选妃子,但都被拿活不久给拒绝了。
在之后他说极其喜欢一个男子,宋家父母先是震惊,再是沉默,最后索性就由了他。
“阿谨,我很想你。”刚一进马车,青朔就压着他,迫不及待的亲上那张朝思暮想的唇瓣。
衣料的摩擦声,亲吻时的喘息声,越来越紧的两具身体,相互贴在一起。
良久,青朔抵着他的额头,盯着那双水雾潋滟的眸子,笑问:“有没有想我?”
宋谨平息了一下呼吸,眼睛都弯了起来,“有。”
“那你有没有招惹其他人?”青朔噗嗤一声笑出来,热烈的呼吸掺杂着一丝清香拂过面颊,丝丝缕缕进入到鼻息。
宋谨无奈地捏了捏他的脸,“有啊,招惹得可多了,要不是因为身子骨……”
“轻一点。”宋谨瞪大眼睛,舌根和嘴唇都在发麻,忍不住蹙了下眉头。
青朔脸色有些难看,穿插过指缝,和他十指相扣起来,霸道宣誓主权。
“那不行,你是我的,永远,生生世世,死你也不能逃开。”
这话说得太过笃定和认真,长长的眼睫颤栗了几下,宋谨抬起眼帘看向他。
在自己眼里,青朔是带着笑说的,浑身气质都温和。
宋谨推了推他,“我有点困,想睡觉。”
“睡吧。”青朔让开位置,马车里早就准备好了一切。
宋谨弯着腰走近软榻,侧身躺了下去,双手枕着脑袋看他。
青朔躺在前面,把他紧紧搂在怀里,“阿谨,我已经养出了起死回生蛊。”
青朔伸手,从小桌子上拿过一个黑色的盒子,盒子打开,里面装着一颗黑乎乎的药丸。
宋谨目光一言难尽,指着那颗药丸,“这是蛊?”
青朔毫不犹豫点头,“当然了,差不多耗费了我两年的时间,起死回生蛊的生存条件比较特殊,所以外表就裹了一层药,它在里面呢。”
青朔捏着药丸,轻柔道:“来,张嘴咽下去,你可别咬啊,要是被你咬死了,你就真的没救了。”
宋谨光是听青朔这么一说,顿时觉得浑身都不好了,他打了个冷颤。
“青朔,我不想……”
宋谨瞪大眼睛,喉咙自觉吞咽了一下,起死回生蛊就被吞进了肚子里。
为了防止宋谨吐出来,青朔凑过去轻轻含住他的唇瓣,含糊不清道:“不准吐,要不然你死了我都不让你安生。”
宋谨眨了眨眼睛,盯着眼前的那张俊脸,脸色和耳尖都羞耻到通红一片。
他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吐出来?
被青朔这么说,搞得他怪难为情的。
——
天佑二年秋,中秋月圆佳节。
残月宫挂满了红灯笼和红绸缎,湘芜人都来参加了少主的成婚大典。
青朔身着一袭红衣,头发用了长巾编织成辫垂落在脑后,耳朵上戴着红色的耳坠。
就连腰带上的装饰,也是红玛瑙,全身除了肤色,都是红色的。
而宋谨也是一样,但他只有一只耳朵能戴耳坠。长长的流苏和大家一样,垂落在肩头。
银辉撒满大地,外面的欢声笑语和丝竹之音传进耳朵,宋谨微醺,斜靠在床头,双眼有些迷离。
嘎吱一声。
秋堂宫的宫门被打开,青朔踉跄着走了进来,满脸酡红。
宋谨站起身,跑过去搀扶着他,带着担忧,“喝醉了吗?”
青朔伸出双臂,紧紧抱着他,带着喜悦,“没有,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阿谨,我们终于成婚了。”青朔一手抚摸着他的脊背,一手轻轻捏着他的后颈。
“嗯,很高兴吗?”宋谨回抱他,蹭着火热的脸颊。
青朔闷笑一声,“对,很高兴,我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但我一想到,你彻底属于我,我在哪儿都有你的存在,我心里像被暖流裹着一样。”
青朔大抵是喝醉了,说话有些急切,又有些混乱。
宋谨脱离他的怀抱,拉着他往床边走去,“青朔,睡吧,累了一天。”
宋谨轻轻呼了一口气,从门前到桌边在到床上,青朔对他又亲又舔,低低叫着他的名字,火热的唇舌和低沉的嗓音,把他弄得晕乎乎的。
撑在胸膛上的一只手忍不住蜷缩了一下,纤长手指隐隐压进饱满富有弹性的皮肉里。
锦缎的床褥上洇湿着大片的水痕,三千青丝铺洒着,那双璀璨如星的眸子装满了水雾和隐忍,微张着唇喘息。
青朔脸颊滴着汗,顺着下巴落到脸颊上,他低头吻他,沙哑着音说:“我等这一天等很久了,奈何你身子骨一直不好,一直到了我们大婚之日。”
宋谨双眼失真,他好似站在涨潮的海边,半个身子都浸在水里,被一波又一波的潮水劈头盖脸地拍打。
昏昏沉沉地失去意识,倒进海浪里,任由波涛汹涌的海浪把他吞没,随波逐流,逐渐下沉,一直被海水翻进了海底里。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失去和外界的感官,只有嗡嗡的震动声遥远又模糊。
昏昏沉沉,天光吐白,宋谨终于忍不住疲色,陷入了昏迷当中。
青朔翻了个身,两个人浑身是汗的抱在一起,即使是不舒服,也不想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