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他的过去（1/1）
墨焚打破了寒霖所设的结界，一进屋就看到了寒伍。
他的身子虽然有所恢复，但依旧虚弱，他头上绑着细布，看样子龙角还没长出来。
“是你！”寒伍有些害怕，先前墨焚给他篡改了记忆，但见到他的一刹那，记忆全然恢复，现在一见到墨焚，身上的伤口就莫名的痛。
“想起本尊了？放心，今日我不杀你。”墨焚悠然的扫视着屋内，目光锁定桌案上的摆设，一棵硕大的红色珊瑚中放着那颗灵珠。
结界一破，寒霖立刻有所察觉，他带兵围住寒伍的住处，自己孤身闯入，一进门便看到墨焚手中捏着那颗灵珠。
“堂堂魔君竟要行窃？”寒霖嗤笑一声，掌心凝聚灵气向墨焚打去。
墨焚用魔气轻松破了他的灵力，但碎开的灵气团中的一缕气息钻入灵珠内。
“呵，你以为我是要打你吗？”寒霖抬手一转，灵珠随着他的灵气飘入手中，“对你出手只不过是障眼法，那缕灵气才是我的目的。”
“冰息术？”墨焚脸色一暗，周身魔气四溢，他有些恼火。
“不错，冰息术是我们寒龙一族的秘术，无论是对人还是物施法，你若想杀死我们，那么被施法的人会死、物会灭。”寒霖冷笑，“魔君既然想要这颗灵珠，自然不会想眼睁睁的看着它消失于世间吧？”
墨焚最讨厌被威胁，可火气再大也只能憋着。
“灵珠给我，本尊给你开条件的机会。”
“哦？看来魔君是非要这颗灵珠不可了？哈哈哈哈……”寒霖阴森的笑意让众人毛骨悚然，“好，那我就开个条件。”
寒霖收起笑容，脸色一变：“吾儿被你割去双角至今无法复原，而且还惨受剥鳞之痛，此仇你我不共戴天！今日你既然能送上门，我寒龙一族自然不会放过你！”
“废话真多。”墨焚冷哼一声，“你想用本尊的命来换？”
“非也。我们寒龙一族向来一报还一报，既然你割了吾儿的角，那你就自行割断蛇尾。你剥了吾儿的鳞，那你便扯了自己的蛇鳞。若你都能做到，这灵珠就给你。”
墨焚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灵珠，脑海中还在思虑。
寒霖除了想以牙还牙之外，他还有别的目的。
毕竟墨焚是魔族之主，若他将此事传出去，就是在昭告天下他们寒龙一族能将高高在上的魔君随意“宰割”，不仅能给寒伍报仇，还能提升自己族人的威望。
墨焚自然是受不了这样的“屈辱”，他宁愿战死也不会自损。
可灵珠只此一颗，直接硬抢的话会有两种局面：若杀了寒霖，灵珠就会跟着销毁，若是不杀寒霖，寒霖也会趁机毁了它。
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答应他。
为了苏儿，只能这么做。
“好，本尊答应你。如果你反悔，本尊就算不要这颗珠子也要灭你全族！”
寒霖一听，再次笑出声：“好！不过，我们不在这里进行。吾儿是在寒窟受的伤，不如我们就去寒窟。”
……
黑影继续讲述：“主上来到这里，他亲手割断了半截蛇尾，断尾之痛钻心入骨，若非他灵力强盛，恐怕早已痛的晕厥过去。可他还要忍痛继续剥除部分蛇鳞，蛇鳞不同于龙鳞，它们几乎是贴在皮肤上，若要剥下，几乎是连着肉……”
黑影不忍再说下去，转而叙述起后来的事：“寒霖本想借着寒窟里的寒气杀死主上，可他没想到主上受了这么重的伤依旧能对抗他们。主上在门口设了结界，寒霖若不给他灵珠，主上就算了毁了珠子也要杀了他，最后寒霖只能妥协。”
“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月苏又心疼又生气，方才只顾着在意他的断尾，没注意到侧面血肉模糊的伤口。一定很痛吧，连皮带肉的剥下鳞片……
“主上不想让您看到他这个样子。”黑影解释道，“所以，才叫我把灵珠给您。”
月苏现在早已将灵珠的事抛之脑后，她满心都在替墨焚想另一件事。
“若他的事被传扬出去，魔族必定内乱。但只要他们见不到墨焚，便不会轻易断定此事的真假。黑影，你回去稳住一众魔臣，继续打理魔族事务，我带墨焚回鸢华派养伤。”
“是！”
-
回到鸢华派，为了不让门派弟子和其他人知道墨焚受伤的消息，月苏没有找医馆的医师前来医治，她亲自耗费灵力为他疗伤，还在门口设了结界。
见墨焚缓缓睁开眼，月苏也没有停手，她继续向伤口输送灵力：“怎么样？还疼吗？”
他摇摇头。
“你是不是傻！灵珠的事你应该先跟我商量，自作主张伤害自己，一点儿都不像你！”月苏斥责道。
“我很早之前就说过，只要是你想要的东西，我一定会给你拿到。”
“那你也不能以伤害自己为前提！若你受伤或者丧命，我宁愿不要！”
墨焚轻笑，幽绿的眸中升起一丝暖意：“说实话，本来不想让你看到我这副模样，可今日一见，我倒是满心欢喜。看来，我是真的很喜欢看你着急的样子。”
“疯子！”月苏气不打一处来。
以前墨焚故意割手受伤害自己担心，如今伤成这副鬼样子还在满心欢喜？
真是个疯子！
“也许只有这样，我才能真切的感受到你是爱我的。”墨焚说得很轻，但月苏每个字都听到了。
她没想到墨焚会如此没有安全感，在她眼中，墨焚一直对这份感情很自信，不管是三百年前，还是她重生变成苏悦的时候，她所看到的的墨焚都在主动的去进攻她的内心。
可为什么……在这一刻，她忽然觉得他有些脆弱。
“这都不像你了，莫不是还伤到脑子了？”月苏故作轻松的问道。
墨焚看向她：“我是不是没有告诉过你我的事？”
“什么事？”
“其实在遇到你之前，我孵化过一次。”墨焚又看向别处，思绪逐渐飘远。
“我父王是黑王蛇一族，我是他和竹叶青蛇的私生子。黑王蛇族看重血脉，讲究一脉相承，他们把我视为耻辱，没有对外宣布我的存在，父王也对我也十分冷漠。那时我还未化成人形，在族里饱受欺辱。我试过逃跑，但被抓了回去。”
“后来魔族想窃取灵蛇蛋来增进修为，他们急需蛇王之子的蛇蛋。黑王蛇族有魔族的内鬼，他们抓住父王的把柄威胁他，让他交出还未出世的小儿子。可他不忍心，于是就把我的灵力废除，让我重新变回一颗蛇蛋送给了魔族。”
说着说着，墨焚嗤笑一声，仿佛在嘲讽在他心中如此不堪的过去。
他继续说道：“后来你把我救出，我重新孵化，可忘记了之前的记忆。我也是在化成人型后才想起了以前的事。亲生父亲的狠心，家族的欺辱，这些都让我不再相信任何人。即便我喜欢你，但心中也依旧恐惧。”
“我怕你会背叛我，抛弃我，不再重视我。所以每当看到你着急时，我就会莫名的安心。如果你眼里不再有我，我又会不甘心的想用尽一切办法钻进去。”
月苏垂眸，心头被他的每一句话揪着：“后来呢？”
“后来我成了魔君，把曾经伤害我的人都杀了。”
月苏理解他的心境，也明白他为何会想用伤害自己的方式试探自己的心意。她知道这是不好的，也知道他没有办法轻易改变。
月苏暗自下决心：以后，她会一直用尽全力去爱他，不会让他再害怕。
正当她陷入思绪时，门口结界有异动，她立刻收回灵气警觉起来：“有人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