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屠夫（1/1）

劳文斌殷勤的率先小步走到，摆满鱼肉猪肉的桌子前，身体前倾，大声喊道：“老张头，来客人了！”。

老张头，目光从砧板移动到面前的劳文斌，目光呆滞，机械般的说道：“要什么，自己挑。”说完之后眼神依然停留在前方，在等待劳文斌的挑选。

“过来，兄弟。我跟你说啊，这老张头是个死板的家伙，不买些东西，是不会回答任何问题的。我知道你不信，你看我先问一下”劳文斌走到长明面前小声的说着，生怕被第二个人听见。

长明疑惑的看了看劳文斌，意思就是，你都知道了他有这毛病，你还不主动一点，我又没钱。

劳文斌秒懂长明的眼神说道：“这不是想要问一下你，喜欢吃什么肉吗，走之前给您做顿好的，你可别嫌弃啊，我没有很多钱不能请你下馆子。”

长明恍然，还挺有心，不过是想让我多留心吧。

“随意就好，挑你喜欢的，线索差不多了，这次问完之后我就离开了。”

劳文斌拉住长明的手，诚挚中带着些许哽咽道：“这可不行，要不我直接把钱给你，留在路上做个盘缠。”说着就在怀里鼓弄着，摸索出来几枚铜币。

长明连忙拒绝，但是劳文斌一直纠缠不休，一直坚持要长明收下，最后长明不得不说，买鱼肉吧，买鱼肉吧。这才结束了这一场互相的拉扯。

劳文斌欢喜的挪动右脚，冲着老张头喊道：“来一斤鱼肉，还有啊，老张头，都买你的东西了，就来唠唠嗑吗，现在也没什么客人。”

老张头随手拿了一块上面飞舞着苍蝇的鱼，手起刀落切了一块鱼肉扔给了，劳文斌。

“你看看你，抠门的样，连包都不包了”劳文斌只能用手拿着这块鱼肉。

从劳文斌买下了一块鱼肉之后，老张头的神情变得生动了起来。你想问什么？赶紧说吧。我还得切肉，炖肉呢。

长明听到还要炖肉？为何没有闻到肉香？于是踮起脚尖向后面看去，果然在老张头背后的阴影处有一口大铁锅，锅里咕嘟咕嘟的在冒着泡，大量的肉堆积在锅中，已经满溢出来。

没有肉香？这是为何。铁锅距离我们不远而且看样子已经煮了很久了，很奇怪。

长明抢在劳文斌之前问道：“你身后炖了这么多的肉，为何闻不到肉香？”

话一出口，长明立即意识到了不对，因为劳文斌和老张头全都刷刷的看向自己，脸皮上下抽动，劳文斌双腿打颤。

砰，一声闷响，劳文斌没有站稳，一下子脑袋撞在了肉桌上。长明连忙将他扶起，脑袋猛然一阵恍惚，混杂着各种香料浓烈的肉香扑面而来。

让人不自觉的食欲大动。长明下意识的觉得不好，立马检查自己的灵性，但是无论是灵性还是意识或者自己的灵体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虽然没有异常，但是长明还是觉得不妥，现在应该抓紧时间离开这里。不能耽搁。

劳文斌一只手捂着脑袋，在长明的搀扶下站了起来，长明瞥见刚刚劳文斌刚买的鱼肉，掉在了地上，于是好心的帮忙捡起。放在了老张头的桌子边缘。

老张头看见劳文斌的样子嗤笑道：“你看你这个样子是一点都没有男人该有的样子，还没走几步就爬下了，以后多来买点肉补补身体。”

劳文斌连连称是，并提出疑问：“老张头，你在这里都卖好久的肉了，就没有丢过什么东西吗？”

“什么东西，谁敢来偷我的东西，看我不一刀砍死他。”老张头听到劳文斌的问题，下意识恶狠狠的说道，并举起手里的刀狠狠的砍在砧板上。

劳文斌听到是这种回答，慌张的观望了一下四周，发现没有人之后，才从桌子下面钻过去，贴到老张头的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话。

说完之后劳文斌立马慌里慌张的从桌子下面爬了回来。老张头听完劳文斌的话之后，双手青筋暴起，脸庞瞬间涨红。

“啊呀呀呀”一声怒喝，老张头一拿起砧板上的刀具再次砍下，这次砧板没能抗住老张头的愤怒一击，瞬间四分五裂。

劳文斌吓得眨眼之间就躲在了长明背后，探出一颗脑袋，嗫嚅道：“又不是我做的，对我们发这么大火干什么。”

“恩！”老张头双眼怒瞪了一眼，躲在长明背后的劳文斌。劳文斌更加害怕了，只能不时的探出头来观察老张头的反应。

老张头愤怒的目光转移到了长明身上。

一瞬间，长明就像在酷热的夏天，突然坠入冰窟窿一般，忍不住的颤抖，战栗，他绝对杀过人，而且还不少，这种杀气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有，他不是在逃的杀人凶手，就是官方的猎犬。

老张头双眼微微闭上，收敛了杀气，慢慢的吐出一口浊气，缓缓说道：“我丢失的是愤怒，你应该能察觉出一些问题，在你和文斌刚刚来的时候看到我呆滞的样子就是这个原因。”

“我原本是此处的巡捕，现在只能在这里，杀一些绵软无力的死鱼。做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我就会愤怒，只有愤怒时我才能有机会思考。”

“而大多时候，只要我有愤怒的念头，就会瞬间被抽走，让我日复一日的重复工作。由于文斌刚刚点醒了我，产生了极大的愤怒，这次能和你们多说几句。”

“有问题赶紧问，我感觉到我的意识在模糊。”

长明赶紧问道：“你有什么忠告？”

“我的忠告？呵呵，我的忠告就是赶紧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回来，永远。。”，老张头凄苦的笑了笑，随即无奈的抬头望天无奈的做出劝告。随后眼神再次变得呆滞。

这次之后长明发现老张头脸上的鳞片似乎变的更多，而且颜色也变得更加富有光泽。老张头呆滞并机械的再次拿起桌子上的一条死鱼，再次挥刀砍下。

这条鱼的鲜血喷溅了些许到了老张头的脸上，老张头抬手擦拭了一下，带下了许多鳞片，露出了长久被阳光照射显得很黑的脸颊。

“哎，可怜的老张头，不过老张头说的对，你要赶紧离开这里。这里很危险。”，劳文斌转向长明严肃的说道。

“情况应该差不多了，我们快走吧。”，长明点了点头回答道。

了解到的两个人的情况，一个是蔡大婶，他的情况是丢失了嗓音，器官和原本的生活，老张头丢失的是自己的情绪和自控力，劳文斌也是失去了自己身体的某个器官。

而且他们居住的环境和方位也大不相同，劳文斌居住在小镇的外围，蔡大婶的地方就靠近了中心处，而老张头更是直接在神使居住的不远处，中间只隔了几间房子。

缓步走在回去的路上长明回头看见了不远处的黑色旗帜。暗地思量着。

劳文斌还处于正常人的范畴，行为举止还算是正常，蔡大婶就比较奇怪，已经处于意识混乱分不清自己真实的情况。而老张头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也就是说，所谓的神使是通过夺取普通人的器官，让普通人产生不同的情绪用来制作不明的器物，或者用来取悦某位邪神！

自己只看到了冰山一角，只是随便的找了几个人了解一下情况，有很多细致的探查，自己无法深入，昨天晚上的梦境就是灵性对自己的预兆。

而自己刚刚在神使面前溜达一圈应该没事，因为如果神使已经发现自己的企图应会立即阻止甚至击杀自己。

而只有半神以上才会形成一定的监控范围，还不是随时的。还有就是这里的人们并不会去举报长明这个外来人，或许他们以前尝试过，但是并没有获得相应的奖赏。

想到这里，长明不得不吐槽这所谓得神使，这么放心自己得能力吗？要知道一山更比一山高啊。

而针对昨晚梦境的预兆，长明选择当天就走，只要晚上不在这里就不会遭遇恐怖袭击。神使掌握的区域只有这片城镇！

“到了，兄台。”，劳文斌停下了脚步，长明打量了四周发现是在他屋子外得街道上，疑惑得看向他。

“前面直走，就能出去了，我无法向外街走动，只能走向内街，还望兄台海涵。”，劳文斌深深得朝着长明鞠了一躬，劳文斌头下得土地，有些许水滴溅起地上得些许尘埃。

长明没有躲闪，接受了劳文斌的嘱托。语气深沉的说道：“我一定会回来的。”

说罢，长明踏步离去，此刻肩负了此处众多人的希望。长明已经走了很远，回头望去，劳文斌的身影已经很模糊了，依稀还能看见劳文斌没有起身。

街道四周的房屋有的打开了窗户，有的开启了屋门，纷纷探出头来，目送长明的离去。

等待再也望不见长明的身影之后，小芽镇的居民们没有关上门窗。

小芽镇出口处，长明回头望去只能模糊的看见远处的房屋，迈步离开小芽镇的那一刻，长明倏然之间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放松。

长明的脸上不知觉的挂上了柔和的微笑，目光温柔而迷离，向外散发出善意的信号，不知从何处过来的微风，轻轻托起长明向着远方飘去，一路上各种美丽的景色尽收眼底。

遇到过连绵起伏的山峦，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婀娜多姿，山峦中的的手臂无风自动，朝着长明招手，示意快点过来。

也从一处池塘中穿过，池塘中的水清澈如镜，时而有鱼嬉戏期间，舌头吞吐之间，迅速露出水面。捕捉路过的不知名生物。

遇到过和善的生物，它站在高大华丽的城堡之上，向长明递出邀请，这些长明全部轻而易举的穿过他(它)们的阻碍。

长明就在微风的帮扶下无目的游荡，这里没有时间和空间的概念，想象中的上下，可能是左右也可能是站立不动，一切的常规认知在这里全都得到颠覆。

猝然之间，长明本能的睁开双眼，一股死亡般的寒意直冲脑后，在长明的前方，有一个银白色的圆盘，圆盘中央刻画着一张面色苍老，且凄苦的老者样貌。

只仅仅看了一眼，长明双眼伸出乌黑粘稠的血液，血液离开身体，立即拥有了自己的意识！叽叽喳喳的讨论如何消灭它们的主人长明！

长明的身体皮肤在不停的抖动，似要震碎本体，拥抱前方的银白色圆盘。不过这一切全都被包围长明的微风，及时的消灭。

而圆盘散发出的光芒，在四周形成了一只只畸形的怪物。

这些妖怪们形状各异，有的高大威猛，面目狰狞；有的矮小狡猾，眼神阴险。他们身上附着着各种神秘的符咒和纹路，他们的面容千奇百怪，有的狰狞可怖，有的诡异魅惑，让人无法直视。

以长明当前的实力只能勉强认知到这些，距离圆盘更近的怪物，长明无法查看，刚刚身体的异变就是后果！。

显然它们来者不善，在显现的一瞬间全部都朝着长明冲来！

长明身边的微风似是有生命一般觉察到了危机，瞬间变得凶猛起来。一道道巨大的深青色风刃快速斩出，不停的收割冲来的怪物。

可是再凶猛的利刃也会遇到坚固的城墙。在怪物们被一波又一波的收割之后，圆盘激发出刺目额光芒，将四周烙印的如同白昼。

强光消失，在一群怪物之中出现了，一个只有头和手的怪物它的头部相对于身体来说异常巨大，仿佛是一个不正常比例的头部。

它的眼睛的位置很特别，一只眼睛在正中央，另一只则在另一侧，让人难以捉摸。嘴巴的形状也十分奇特，形状类似于一个裂缝，上唇几乎没有，而下唇则向下弯曲，露出了一排尖锐的牙齿。

它的手臂位置仿佛是被顽皮的孩童随意的按在在头部两侧，每只手都只有三根手指，而且手指的长度和粗细也各不相同。这三根手指的形状细长且扭曲，仿佛是三个弯曲的钩子。

这一次的风刃再次收割一个又一个怪物，但是来到只有脑袋的怪物面前直接破碎，无法阻挡，只在它的脸上留下浅浅的一道白痕！

“吼！”仿佛被刀割一般的凄厉吼叫，从脑袋怪物口中迅速传出。它周围的怪物们最先受到冲击！但是它们没有想象中的受损，而是变得更加凶猛！

大约只有一寸大小的瘦弱怪物变化最为明显，受到吼叫的刺激它们的身体急剧膨胀，瞬间长大了好几倍，面色更加凶狠，尖锐的牙齿刺穿它的上皮。

黄褐色的粘液不停的滴落，发出兹啦兹啦的响声。体型原本就很巨大的怪物的部分身躯变得更加坚硬泛出神秘的符文色彩！

所有的怪物全部得到的不同的增幅！

巨大强悍的风刃已经无法快速收割怪物们的生命。它们在一点点的靠近长明，长明不是没有尝试攻击或者快速离开，但是自己的攻击无法离开自身很远，就会自动消失，试图伸出的手臂一旦离开风的守护范围，立即就会变异并试图逃离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