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3章 曲境折跃（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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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亿清了清嗓子，思绪在记忆海洋里穿梭，回到了与卡莎相遇的那一天。
接下来的时间里，晨亿为瑞兹讲述了来到符文之地后所有的事情，其中着重讲述了天空之上的诡异巨眼，自己与卡莎共同看到的幻象，以及虚空生物维克兹出现在艾欧尼亚的事情。
整个过程，瑞兹都看上去十分平静，脸上挂着波澜不惊，待晨亿说完了一切，老法师才淡淡开口：
“这些就是你来到这个世界做的所有事？”
“对。”
晨亿点了点头，随后，他又好像自我打趣似的道：
“我好像没有成功做成什么大事。”
老法师冷哼了一声，他已经将自己的食物最后一口吞咽进肚子里。
晨亿不是妄自菲薄，随着他回忆起自己来到艾欧尼亚后所做的一切，确实是与他初次意识到自己的能力所设想的那般有很大的出入。
他虽然能从英雄身上得来能力，但他也需要学习、需要强健自己的体魄，精神力量让自己有能力去驾驭这股力量；甚至才整理清楚自己体内流淌的能量。
他的梦想不是止步于此，而是能变得更加强大。
强大到能打败虚空，强大到能给予卡莎平静而正常的生活。
“那你还想要做一些什么大事。”
虽然刚才在脑子里想到了很多，可是真正当瑞兹朝着晨亿抛出疑问的时候，晨亿反而愣了一下。
他不是傻子，能感受到瑞兹口气中的不快。
甚至……十分愤怒，但是他却又不知道瑞兹的愤怒是源于何处。
晨亿本以为，只要你不对符文动心思，老法师不会对你有敌意，甚至在灾难来临之前，老法师还会善意地提醒你。
晨亿自己对自己有数，以他目前的能力，不要幻想可以参透符文的力量。
所以即便是他看到了老法师手中的巫术系世界符文，晨亿也没有对瑞兹手中的石头动过一点点的歪心思。
“卡尔玛曾好心提醒过你，只要你及时止损，世界还会以正常的轨迹发展，不会陷入混乱……”
“可是你执意要留在这里！执意要破坏我们世界的正常运转！”
瑞兹生气地拍打面前的石桌，而石桌的一角也因他愤怒地一掌被奥术击碎。
“你的右手又是怎么回事？你竟然还妄想驾驭符文的力量！”
晨亿听闻后神色一变——驾驭符文的力量？他想都没曾想过！
晨亿本以为锐雯的事对于瑞兹而言无关紧要，因为他并没有改变锐雯或是素马长老的人生轨迹，他们还在以正常的方向发展，晨亿并未干涉他们本该有的生活，所以对瑞兹只是一笔带过。
瑞兹只是微微抬动指头，晨亿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听使唤——他不受控制地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你的右手中有一枚坚决系符文碎片……虽然只是一枚符文碎片，但也有着震撼天地的力量，我的家乡，仅被一枚符文夷为平地，从世界上消失……”
“那枚符文，就是你手中碎片的力量来源——坚决系世界符文！”
瑞兹打了个响指，晨亿便恢复了对自己右手的控制，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右手……是的，的确当初在自己醒来的时候，晨亿感觉到自己右手有过一阵剧烈的疼痛……
而且好像，自己自从那天过后，小伤不谈，受了重伤后，晨亿好像都会在超乎自然速度的恢复！
就比如面对维克兹的那天，他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胸前的几块骨头被击断，倒在地上失去意识，好像内脏也受到了损害……
但在阿狸遇到危险时，他仍旧能苏醒过来并及时地赶到他们的面前！
晨亿作为一名召唤师，对符文不会不熟悉……
既然还是坚决系，这就是说明，晨亿右手内这块符文碎片，带有一部分【复苏之风】的力量！！
游戏中，是为了数值平衡，而在符文之地的现实之中，符文的力量要超乎普通人的想象！
也难怪在瑞兹的旅途之中，会遇到那么多觊觎符文力量的人。
“这……这是个意外，我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去使用这种力量！”
瑞兹冷哼道：
“这也是你为什么找到我的原因，不是么？”
晨亿连忙拒绝道：
“并不是这样的，我们找到你是……”
可瑞兹根本不给晨亿解释的机会，继续咄咄逼人道：
“那我现在告诉你，坚决系的符文碎片已经改变了你的身体，为你的身体带来了活力，如果你不需要符文为你带来的力量，我完全可以取走这枚符文碎片，将它击碎，或者将它归于世界符文……”
“但世界符文所赋予你身体的生机活性，也会随之消失，你此前受到的伤害会返还于你的身体，甚至还有可能夺走你的性命……你愿意吗？”
听闻这话，还不等晨亿做出反应，而卡莎却站了起来！
不可以！如果要是夺走晨亿的性命，卡莎也会拼死阻拦这个蓝皮光头老法师！
即便，卡莎能感受得到老法师身上的强大！甚至第二层皮肤，都忌惮于老法师背后卷轴的力量。
晨亿傻了眼，这算什么话！
活着才是实现一切的本钱，如果命都没了，还谈那么多做什么！
“看吧，没有人会拒绝符文带来的力量，就跟你一样，你的左手赋予了你太多强大的力量，如果有朝一日让你放弃它，你会愿意吗？你会愿意放弃你本可以轻松得到的一切吗？”
这一次，晨亿没有犹豫。
晨亿脱口而出：
“我愿意。”
“但前提是，在我了结一切后。”
“在我击败虚空，能为卡莎换来和平安定的生活之后。”
晨亿举起自己的左手捏成拳，信誓旦旦地对瑞兹说道：
“等到那天到来，我便愿意放弃我所因它而得到的一切！”
瑞兹摇了摇头，鄙夷地说道：
“你还没有了解到事情的本质。”
晨亿不解，而老法师也很快告诉了他答案。
“日后混乱的始因，便是你愚蠢地踏入不属于你的世界！”
瑞兹情绪有些激动：
“你知不知道，我本只需要去在乎一个世界的安危，而因为有你的出现，让一些更高层次的力量发现了新的可能！”
“那只在天空之上出现的眼睛，便是让你看到了众多会发生的可能性一种……你觉得你还能背负这不属于你的使命吗？”
晨亿听到了一线生机：
“你是说，我看到的那只是幻象，不是已经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瑞兹似乎是听出了晨亿口中的庆幸，当即呵斥道：
“对，那只是幻象！因为真正可能会发生事情，要超乎你的想象，是你无法领略的恐怖画卷！”
“恐惧，本来在降临这个世界的路上……因为你的出现，他们发现了另一种可能……”
“你们的世界，是给予它成长最好的盛宴！而因此，到来我们这个世界的力量会变得更加强大，甚至本来我们有赢的机会，而因为你，一个愚蠢的孩子，一切都会化为乌有！”
瑞兹抬起手来，强大的奥术力量在他的手中汇聚，只是须臾之间，奥术的力量便将晨亿囚禁！
晨亿睁大了眼睛——他发现自己好像被禁锢在一个由奥术能量打造的囚牢之中，无法脱身！
太快了，这就是符文之地最强法师的能力吗？
老法师面前的魔法典籍在飞速翻动着页面，其中的奥术秘文也逐渐与瑞兹身上的能量纹印呼应。
而禁锢晨亿的力量，似乎更强大了一些！
“放开我！”
晨亿敲打着面前的奥术壁垒，原来这就是被符文法师W技能禁锢的感觉，只能被困在原地，无法脱身！
而且似乎，在符文之地的现实里，这样的禁锢可以遥遥无期！
晨亿用拳打，用脚踹，甚至用剑砍。
他使出浑身解数，却全都徒劳无功。
“为了两个世界的安定，我必须将你抹除！”
瑞兹似乎杀意已决，他浑身上下的印记都在因奥术而闪烁光芒，若这奥术魔法倾泻在晨亿的身上，晨亿会霎时间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
卡莎凛冽地嘶吼道，拦在了老法师的面前。
“犯下了愚蠢错误的是我，是我失足落入了晨亿的世界！这一切错误都是因我而起！！”
卡莎将手抚在瑞兹抬起来施法的手臂之上，奥术灼伤了她的手心，她却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松开瑞兹的手臂。
“求求你，要杀你杀我便是，晨亿是无辜的，是我连累了他！”
晨亿愤怒地青筋暴起：
“卡莎，不要求他！不要求他！”
瑞兹的脸色冷漠，为了世界的安定，他必须这么做。
“你不用求我，你是世界轨迹的另一个错误，现在的你，根本不应该离开那片荒芜之地。”
“是这个男人让你变得脆弱，正常的你，应该成长的比现在还要强大！”
卡莎泪眼婆娑，为了让瑞兹不抹除晨亿，她什么都愿意去做。
这是她离开了父母之后，唯一可以依赖的人了，也是除了父母之外，唯一愿意对她真心实意好的人了……
如果晨亿因为自己而丧命，卡莎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自己。
“你们都不该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是这一代的卡尔玛太过于仁慈，太过于放纵你们为所欲为！”
瑞兹想要将拳头捏紧。
等他捏紧的那一刻，晨亿这个人将在这个世界上不复存在。
“我知道了……你把我们都送回去吧……”
卡莎啜泣道，哀求着瑞兹。
“你把我们送回去吧……送我们回到我们应该在的地方，这样就能修正错误了吧！”
卡莎捏紧瑞兹的手臂，逼近了老法师。
“你知道的！即便是你杀了他，一些发生的事情，照旧还是已经发生了，你就算抹除掉他，也不会拂去他曾存在过的痕迹！”
“不如，送我们回去吧……让我们回到彼此去到我们该去的地方。”
眼泪模糊了晨亿的视线，他拼命敲打着奥术壁垒：
“不……卡莎，别去求他！”
“瑞兹，你大爷的！你这么大的岁数，白活了吗？让一个小姑娘哭着求你，你这算是什么本事！还特么救世主，我呸！”
晨亿对卡莎的心疼转而化为对瑞兹的愤怒。
卡莎是一个受尽委屈的姑娘，他晨亿明明答应过卡莎，不再让她受任何委屈！
可这……自己又在让卡莎经历些什么啊！
瑞兹身上的奥术力量平息了一些，但禁锢晨亿的魔法依旧没有平息。
“算你运气好，小子，现在的我的确有着可以送你回去的能力，但这次过后，不要让我在符文之地再看到你！”
“否则，我会毫不犹豫地将你抹除！”
瑞兹取下了自己身后的卷轴，从中取出巫术系世界符文。
瑞兹用手翻动着魔法典籍，再悉心操纵着奥术，很快，奥术与符文之中的魔法共鸣……瑞兹使用了巫术系世界符文的力量，他身上的纹印，要比以往更加闪亮！
瑞兹抬手，一大片奥术魔法区域便在晨亿的脚下生成。
晨亿认得，这是瑞兹的技能——曲境折跃！
“混蛋……你要把我传送哪去？”
卡莎脸上布满泪痕，脸上挂着一抹不舍得神色，但却夹着浓厚的幸福。
“谢谢你，晨亿。”
“与你相伴的日子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
卡莎心中好痛！她不忍与这朝夕相伴近两年的人就这么分别……可瑞兹说得对，他们的相遇本就是一场错误，他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现在，错误应当被修正了！
“谢谢你，晨亿。”
卡莎从泪眼中挤出一抹笑容。
“认识你，我很幸福！”
晨亿泪崩，朝着卡莎大喊：
“我会找到你的，卡莎！”
“等着我，我一定可以找到你———”
魔法汹涌，瞬间吞噬了晨亿，而晨亿的声音也戛然而止，霎时间，晨亿的身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卡莎跌坐在地上。
而瑞兹脸上闪过一丝震惊，他想中断施法，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刚刚，他好像看到了一个身影乱入在曲境折跃的魔法阵中，只有在魔法生效前的一瞬之间，瑞兹没能看清ta的身影……
只是依稀看到，那身影好像生长着白色的毛发。
“真是一群愚蠢的家伙！我为了让世界更安全而努力，而你们却在无休无止地添乱！”
瑞兹生气地咒骂道，他收起了巫术系世界符文，重新将卷轴背回身上。
地上地卡莎看着瑞兹，失魂落魄地问道：
“为何要将你的宝物收起？你可以将我送回虚空了。”
瑞兹看了一眼地上的卡莎——人类的情感，还真是碍事。
“你先随我去个地方，在同一个世界内，我还不需要借助符文的力量。”
瑞兹手心相合，身上的魔法印记再度闪亮。
地上再次出现了曲境折跃的法阵，不过不同于传送晨亿的法阵，这个法阵很小，魔法也没有那么雄厚，只够容纳瑞兹和卡莎两人。
法阵引导结束，瑞兹和卡莎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买酒归来的李青，“望”着空无一人的修道院，脸上写满了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