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 心灵烈焰（1/1）
“你刚刚在艾瑞莉娅的耳边说了什么？”
在跟随纳沃利兄弟会离开普雷西典的路上，晨亿问向身旁的卡莎。
卡莎得意一笑，颇有些自豪的对晨亿说道：
“我跟她说，在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想想家人说过什么是最有效的。”
这倒是让晨亿来了兴致。
要知道，卡莎与艾瑞莉娅可在今天之前从未相遇，卡莎又是怎么如何知道怎么去劝艾瑞莉娅。
“我经历过和她一样的事，我了解她的苦痛。”
卡莎的眼眸中透着哀伤。
“她的家园被敌人侵袭，我又何尝不是。”
“只不过……”
卡莎顿了顿，身上的第二层皮肤甚至都有些许消沉。
“和她不同的是，我的家乡被侵略是我一手酿成的过错。”
看来十多年过去了，卡莎还是对当年自己偷偷放掉献给虚空的贡品而导致家乡被虚空侵略覆灭。
“别拿别人的错误伤害自己，卡莎。”
晨亿摆了摆手。
“相信我，错误的永远都是那些挑起侵略的混蛋们，某些顶层的人屈服于自己的欲望，推动两方无辜的人民彼此仇恨、世世为敌。”
晨亿继续说道：
“我的故乡也曾遭受过侵略，他们只是谎称有两名士兵在我们的土地失踪就肆无忌惮的侵略我们的家园，屠戮我们的人民。”
“有些时候我们只是看到了表象的坏，却往往忽视了深处更不齿的恶。”
卡莎听了晨亿的话后有些略微惊讶：
“你家乡也经历过侵略？”
卡莎没有想到，晨亿的那边的世界明明看上去更加和平，繁荣，美丽。
“当然，不过到我这一代人已经远离战火很长时间了。”
“可我们永远没有忘记先辈们为那片故土所洒下的热血，是他们铸就了这片英雄的土地，并随时做好了再为其牺牲的准备。”
阳光透过树叶洒在晨亿的脸上——自己的世界高楼耸立，很少能体会到这样的感觉，温暖而又舒服，感觉一切都很踏实。
“所以放心好了，不管是虚空也好，还是诺克萨斯人，只要我们永不屈服，总有一切都会变好的那一天。”
艾瑞莉娅走在卡莎和晨亿的前边，虽然她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但是晨亿所说的每一个字她都听到了心里。
这无疑坚定了她继续奋战下去的决心。
普雷西典在艾欧尼亚的心脏地带，它所处的地区也正是艾欧尼亚的中心地区——纳沃利。
他们要回归位居于纳沃利的圣所，向艾欧尼亚的最高智慧——一个远古灵魂的化身，宣告这次伟大的胜利。
纳沃利兄弟会凯旋而归的路上，道路两边深受战争痛苦的居民纷纷为兄弟会喝彩；艾瑞莉娅的盛名也早已传遍艾欧尼亚的每一个角落，很多人都愿意前来一睹赞家的英雄女儿的风采。
这是艾欧尼亚面对诺克萨斯的第一次胜利，更是一次伟大的胜利。
至少短期内，诺克萨斯不敢像从前一样对艾欧尼亚贸然进攻。
“卡尔玛大人在等着你。”
圣所门前的侍女对着艾瑞莉娅说道，随后那位侍女面向晨亿和卡莎。
“还有你们二位，卡尔玛大人让你们随着艾瑞莉娅一同进去。”
“卡尔玛知道我们在这里？”
晨亿有些惊讶，看来卡尔玛在他们世界的能量要远远强大于游戏之中。
“卡尔玛知道关于艾欧尼亚的任何事。”
艾瑞莉娅收起锋刃，将其装入一个其貌不扬的布包内。
“跟我来。”
进入圣所后，光线明显变暗了许多，晨亿闻到一股不知名的蓂香，神奇的是这股香味进入身体后似乎顺着血管来到了每一根神经。
明暗间，晨亿好像看到了一名女性的素裸的后背，身体上刻着古老而又陌生的文字。
她摆着某种架势，可以清晰的看到有一股幽绿的能量在其周围升腾翻转，这是晨亿第一次看到如此奇幻的景象。
或许是因为其一丝不挂的原因，尽管只是背影，晨亿也觉着有些冒犯，看了一会儿便把眼神转向别处。
卡莎倒是饶有兴致地盯着看，常与虚空生物为伍的她倒是对魔法没什么深入的研究，不过以卡莎敏锐的感知，也能感受得到面前这个女人的强大。
“卡尔玛大人。”
艾瑞莉娅轻轻靠了过去，小声唤道，卡尔玛身边那幽绿的魔法也随着卡尔玛的手势引导渐渐褪去，消失不见。
“赞家的女儿。”
卡尔玛一挥手，衣物便随着她的引导来到她的身上，长袍飘扬，翠绿的某种能量圆盘渐渐在她脑后行形成，与其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晨亿不禁感觉到他心底深处的一股力量被深深震撼。
在不久之前还是普通人的晨亿，第一次见到卡尔玛都能感觉到他体内蕴藏的无比巨大的能量，可见卡尔玛是何等的强大。
这种强大甚至让晨亿不敢用左手去触碰卡尔玛，他有预感自己要是这么做，强大的能量会让他湮灭。
“啊，年轻的晨亿，还有虚空的女儿卡莎，欢迎你们来到艾欧尼亚。”
卡尔玛的声音极其优雅。
“你认识我？”
卡莎非常惊讶，或许是这种强大的力量让卡莎有些忌惮，不禁后撤几步。
晨亿暗地里抓住卡莎的手，或许是熟悉的人在身边让卡莎安心一些，让卡莎收起了战斗的姿态。
“没关系，坚强的女孩，我知道你经历了太多的磨难，但相信我，在艾欧尼亚，你很安全，至少暂时不用去思考你命运中必须要去面对的强大对手。”
卡尔玛的声音似乎隐藏着某种魔力，让卡莎不由自主地相信她的话。
不过晨亿对“暂时”这两个字很在意，因为记忆中的虚空从未侵略过艾欧尼亚。
卡尔玛在对卡莎和晨亿打过招呼后，将注意力重新放在了艾瑞莉娅的身上。
“赞家的女儿，欢迎你凯旋而归。”
艾瑞莉娅微微致意：
“赞美你，卡尔玛，一切都要感谢万灵的赐福。”
“一切还远没有结束，诺克萨斯不会轻易放弃。”
艾瑞莉娅的眼中闪过寒芒：
“我做好了准备，不管多少次，我都会在正面击垮他们。”
卡尔玛微微点头：
“赞家的舞蹈蕴含着强大的能量，你还不够强大，需要继续修炼。”
艾瑞莉娅自然知晓这一切，她也不过是刚刚认识到自己的体内蕴藏的力量。
“我明白这一切，只是……”
艾瑞莉娅思索了片刻，还是说道：
“只是我认为艾欧尼亚需要团结起来，面对共同的敌人。我们现在的力量远远不够。”
卡尔玛似乎早就料到艾瑞莉娅心中的苦楚。
“万事万物，皆需平衡，你的使命远不及此。”
艾瑞莉娅不禁向前一步：
“只是……”
可是当她看到绚辉下的卡尔玛，她却又止住脚步，品味了一下卡尔玛的话。
“我明白了。”
卡尔玛点了点头，示意艾瑞莉娅可以离开了。
“赞美你卡尔玛，愿万灵常佑艾欧尼亚。”
艾瑞莉娅致意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艾瑞莉娅走后，晨亿心中反而没了什么底。
卡尔玛缓缓从台上而下，来到了卡莎的身边。
卡莎直截了当的表达了自己的意图：
“其实人类没必要互相厮杀，有更强大的敌人需要我们共同面对。”
卡尔玛微微一笑：“人类总会自然地迈向歧途，但终会找到正确的道路。”
说完这句话后，卡尔玛将目光投向晨亿。
“只不过，在发展的道路中，总会出现一些异于寻常的情况出现，异象既是厄兆，亦是祥端，取决于人如何选择。”
卡尔玛重新将目光投向卡莎：
“你因将朋友卷入漩涡中而自责，希望我能帮助他回到正常的生活。”
卡莎惊异于卡尔玛的话，但她也学着艾瑞莉娅的样子向卡尔玛致意：
“如果你愿意帮忙，作为报答，我愿意在艾欧尼亚遇到危难时为你们而战。”
卡尔玛点了点头，轻轻抚向卡莎的额头：
“感谢你的决心，愿万灵给予你赐福。”
“只是……”
卡尔玛继续说道。
“可否能让我与你这位朋友单独谈谈。”
卡莎看向晨亿，后者对其点了点头。
见晨亿同意，卡莎也没有意见，对卡尔玛致意后离开了圣所，留下晨亿与卡尔玛单独于此。
晨亿不自觉吞咽了口口水，他心脏砰砰直跳，有些紧张。
“放轻松，孩子。”
卡尔玛看出来了晨亿的局促。
“可否把你的左手给我。”
晨亿有些发懵，他自己可知道左手似乎隐藏着某种力量，只是他担心若是掌心处的印记与卡尔玛相触，会不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
但不知为何，晨亿对卡尔玛有种天然的信任。
他将左手掌心朝上，递给卡尔玛。
卡尔玛轻轻将接过晨亿的左手，看着她的掌心。
忽然，卡尔玛另一只手中出现一个法球，在卡尔玛口中某种咒语的催使下，法球击中晨亿的身体。
他根本就躲闪不及！
然而被卡尔玛击中后，晨亿却并没有感受到任何痛苦，反而是他的视觉似乎变得更加清晰了一些，视野内能看到自己的四周充满了各种各样、各种颜色的魔法波动。
“这是艾欧尼亚天然存在的自然魔法，合理，学习后能产生巨大的力量。”
卡尔玛对晨亿解释道，而在晨亿眼中，卡尔玛是一股异常强大的魔法集中体。
“别急于惊讶，现在看看自己的手心。”
晨亿顺着卡尔玛的指示看去，眼睛不由得睁大了几分。
如果说卡尔玛是一股巨大的魔法能量体，那晨亿的左手更像是一个黑暗的旋涡，贪婪地妄图吸收四周的能量。
“你体内藏着无比强大的力量，只是还没有觉醒。”
卡尔玛的语气虽然很平静，但听在晨亿的耳中，却是如雷贯耳。
“这股力量足以吞噬一切，包括你自己。”
卡尔玛放下了晨亿的左手，同时，晨亿眼中的异象也一同消失。
“一天前你还生活在一个平静、安定的环境下生活，你本可以和谐的过完自己的一生，虽不会有太大的风浪，但也能称得上是幸福。”
“只是你心里的野心不想让你安然地度过此生，甚至你一介凡人去干扰其他世界正常的运作。”
“就好像是一颗是图画里的一颗苹果掉到了图前赏画的你的手里。”
“现在你有两种选择——”
“一，趁着你体内的这股力量还算渺小，我可以压制它并把它从你体内逼出，然后你去位于此地东北处的希拉娜修道院，找一个蓝皮肤的老法师，向他说是我让你去找的他，他会送你回到你的世界，你可以继续去过你平凡幸福的生活。”
“二，保留你这股力量，但你将面临你无法想象的漫长修炼，每当你吸收强大的力量后，你必须锻炼你的肉体和精神，让你足以能驾驭这种能力，否则你会死的很惨，精神与灵魂湮灭于他乡飘零，永世无法返回故土。”
“同时，你会面对你无法想象的考验。因为我知道，你深深爱着那个叫卡莎的女孩，你想带她逃离深渊，你想为她带来幸福。”
“你还不了解这个女孩面对的究竟是什么，你要知道，想要实现你这个理想，难度超乎于你对困难的一切想象。”
卡尔玛平静地说完了一切，留下晨亿在那里平复心中的激荡。
“好好考虑你的选择，孩子。”
卡尔玛轻轻抚向晨亿的额头。
“你并非一无所有，想想你的亲人。”
“你的选择或许会给你的家乡、给你的亲人带来毁灭。”
晨亿呆在原地，没有回话。
“你这个年纪的孩子常常会因一时冲动而做出选择，虽可能会大有作为，有一番了不得的成就……”
“但更多的，是追悔莫及。”
“所以……”
晨亿觉察到卡尔玛的语气似乎是有些严肃。
“请仔细斟酌你的选择。”
晨亿呼出一口气。
他向卡尔玛迈了一步，伸出自己的左手。
晨亿抬头，向卡尔玛说出了自己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