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小八抉择（1/1）

千军万马的战场，一场法阵，一只妖猴，没多久就散场，只剩下累累尸体。

侯好朝军营方向，：“后山半腰，来拿人！”

说完尾巴带着那敌方主将消失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

小八擦擦脸部各穴的血迹，心里很疑惑，那猴子为何要帮自己，而且那毛色印象太过深刻，但又不敢将它们联想到一起，差距太大。

小八穿好衣衫，颜色虽然依然是之前的妖艳红色，但穿戴整齐，神色严肃，丝毫没有之前放浪形骸的模样。化作一阵浅红色烟尘，消失在主将帐营中。

后山半腰石洞中，敌将太吵被猴子用胡平阳臭袜子堵住嘴，只留身体在胡乱挣扎。

莫嫣也悠悠要醒的样子，猴子已经变回小猴子模样，就等小八来解决这段凡尘旧事。

一团浅红雾气凝聚，小八从中走出来。

走近洞中，一眼便看到地上“唔，唔”挣扎的敌将。

小八眼带恨意和杀意，但也看到其他人，两男一女，男子俊郎，女子出尘。这几人离敌将较远，一副局外人的模样。

小八朝敌将后面看去，一艘小孤舟，舟上坐着一只猴。

一见猴子，小八眼睛都抖了两下，不敢置信，真的是它。

想到那时好心放走猴子，虽然已经假装是猴子自己跑的，可还是让莫嫣知道。

以为小姐若小惩，只会罚些月钱，更或者打几板子，毕竟自己从小一起长大。

若小姐真的气急了，要重罚，最严厉便是打发出府。

万种可能都想好，可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将她卖为军妓，那一刻，小八身体冰凉，抱着已死的心，行尸走肉的跟着军机处的嬷嬷。

路上小八哭过，闹过，后悔过，也寻死过，除了换来一次比一次严重的毒打或是侵犯，他们根本不会让你有任何死的机会。

猴子看到小八眼神的变换，心知道，她定是受了很对非人的折磨，怕是很早之前就后悔救过自己。

猴子跳在小八面前，认真盯着她，小八缓缓蹲下身体，眼睛模糊，红唇张张合合，哽咽：“是来宝？”

侯好很不想再听到这个名字，小声解释：“额，我有名字，好好，越来越好的好！”

小八似乎并没有惊讶猴子会说话。

猴子擦擦小八挂在眼角的眼泪，侯好：“小八，谢谢你，谢你救我一命，才有我之后的际遇，也对不起，因为救我，让你落难至此。

我把莫嫣抓来了，还有这敌将，虽然不知道他跟你有何仇，但你想杀的，我就给你抓来。”

猴子垂下头，侯好语气颓丧：“我不知福这些能不能让你好过一点，你若还有想做未能做的，我可以帮你。”

小八苦涩的扯扯嘴角，像以前那样，温柔的撸猴子毛。

干脆坐在地上，微微仰头，把不争气的眼泪强忍回去。

小八：“你走后，小姐找了很久，府里府外，最后还是发现是我放走了你。

她一直没有动作，我以为就放过我，没事了。

我还是太高估自己在小姐心里地位，那天，她让人把我打晕。

醒来时就已经在运送军妓的马车上，在管事嬷嬷那里才知道，她竟然把我卖到了军妓处。”

小八忍不住的泪还是落下来，声音呜咽了好久，可想那时候她多伤心绝望。

猴子眼中含火，退后跳到小舟上，一尾巴甩出莫嫣，将她像垃圾一样，扔在地上。

小八看向地上，早已冻得发抖，嘴唇乌紫，脸色发白，头发凌乱，只有一件里衣的莫嫣，这哪还是以前高高在上的莫府大小姐。

小八蹒跚走了两步，靠近莫嫣。

莫嫣被猴子一扔，扔醒了，冷得直打斗的身体，看见有人靠近，微微睁开也，嘴唇抖得更厉害，但太冷，莫嫣的话根本不成语调，“小，，小，唔……好冷……冷……”

小八眉头越皱越深，眼中恨意不比刚刚看到敌将时弱，小八“啊”一声，一脚踢中莫嫣腹部。

小八几乎快崩溃，朝地上直吐血的莫嫣，哭吼：“十年，小姐，十年。我六岁就跟在你身边，你每折磨一只动物，都是我去给他们烧香埋葬，请僧人超度。

你惹的每一个祸都是我替你抗。十年啊！就因为一只猴子，你把我推进地狱！

你真的好狠的心！”

莫嫣本就快被冷死，又饿，被小八用力踹这一脚，当场就一脚踏进鬼门关，面对小八的哭诉，莫嫣出来无能张嘴的吐血，眼中却没有丝毫歉意。

在莫嫣心中，自己是高高在上的主，小八是奴，奴背叛主，杀伐自然是她说了算。

小八趴在自己膝盖上哭了很久。

哭声缓缓停下，小八愤恨看向敌将，流露出杀意。

猴子拦在面前：“小八，杀他可以，得问清楚血魂法阵怎么回事！”

小八停下靠近的脚步，缓缓吐出一个“好”字。

猴子给胡平阳使个眼色，让他把人带外面问去。

侯好轻声问道：“小八，我能问问你和那人什么仇吗？还有你修炼的术法？

我没有要想说这样有什么对不对，我只想知道它的代价是什么，有我需要帮助的吗？”

小八苦笑一声，：“有什么能不能的。

我一路上无数寻死过，他们都没让我得逞。

我本想就此行尸走肉，苟延残喘。

我到军营后，遇到一个小将军，他和那些人不同，后来他还把我接来，说要娶我。

我本对未来不抱任何痴心妄想，他给了我希望。

我们就快成亲了，他却死了，死在战场上，就在这个人杀的。

我又被送回去了，回去的前一晚，我想殉情，陪他一起死。

遇到一只红狐，口吐人言，是它教我狐族的妖媚之术。

我想报仇，可我太弱了，只能依靠此术法，让我更强。

普通小兵在战场上不过是受死的下场，我一路忍耐，爬上将军的床，利用他，只想操控他，让他给我报仇。”

侯好：“那以后呢？你还回去吗？”

小八微微摇头，缓缓转身看向空口，阳光明媚。

小八：“来宝，我中途后悔过，现在，我想说谢谢你。

我看到那个阵了，不是我能破的，所以，没有你，即使我操控了将军也杀不了他。

更不可能千里之外抓来莫嫣。谢谢！”

猴子跳上小八肩头，毛脑袋蹭蹭小八发髻。

小八嘴角释然一笑，：“你的新名字叫好好？很好听。

希望以后你会越来越好！”

侯好安慰：“你也可以越来越好！你修行的方式虽然有点那啥，但是，放下心中成见，试着去享受，也可以好好修行，或许也能大成。”

小八一手摩挲着另一手腕的白银手镯，眼中星星泪光，勾勾嘴角，：“是，会好的。希望他还在等我！”

侯好：“？？”

小八趴下猴子，余光看向角落里不知何时断气的莫嫣，不再纠葛，大步朝洞口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