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一个清晨（1/1）
上京，军区的总指挥部内，随处可见那些穿着军装、来去匆忙的身影。
这里的那些大人物们也全都是一副焦头烂额的样子。
各种来自下级的汇报声时不时地响起，还时常会被另一条更为紧急的报告打断。
而在这些来自全国各地的报告中，鲜有好消息，全都是些只会让他们更加焦虑的坏消息。
其中一间指挥室内，身穿军服的中年男子一支接着一支地吸烟，烟雾弥漫在整个屋子内。从他肩上的军衔来看，竟是一名将军。
在他面前，一排面对着电脑屏幕的操作员忙碌地处理着不断涌入的信息，各种提示音、警报声接连不断。
即使指挥室内常年开着空调，保持着恒温恒湿，他们的衣领也早已被汗渍浸湿。
“东南地区灾情严重，多地爆发尸潮，当地武装部队难以为继，只能选择暂时撤退。”
“与西南地区的联络已经中断超过六个小时，尚未有恢复的迹象。”
“天水县出现变异兽，根据最新的个体力量评价体系判定，该变异兽的等级至少在B级以上，天水县已经覆灭。”
……
各种各样的坏消息接踵而至，给人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而那名将军依旧在抽着烟，目光森然，一言不发。
突然，身后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一名年轻人走进了作战指挥室。
年轻人一身黑色西装整理得一丝不苟，没有穿军装的他在这个环境下显得有些异类。更加异类的是，他的腰间挂着一柄古朴的长刀，他的左手一刻不离地扶在刀鞘上。
年轻人来到将军身后，用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将军，永宁失守了，我给最后撤离的部队送去了信息，让他们派人去了您给我的那个地址……”
说到这里，年轻人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样？”中年将军目光一凝，沙哑的声音里有了一丝颤抖。
“那里已经人去楼空，只剩下了丧尸，没能找到您的两个女儿……”
“呼——”中年将军悠长地吐出一口气，目光再次坚毅了起来，“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随时待命。”
“将军……要不我亲自去一趟吧。”年轻人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如此提议道。
“不用，一切以大局为重，这里需要你。”
“……是。”
……
苏妄猛地坐起，警惕的目光扫过周围，将身边的一切映入脑中。
在发现依旧是那个超市里的隔间，周围也并无危险之后，他才逐渐放松了下来。
苏妄起身活动活动身体，发现基本已经恢复到了全盛状态，只是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长时间。
走出隔间来到外面，透过落地玻璃，这才发现黑夜已经过去，清晨的阳光照亮了这个饱受摧残的城市。
一眼看去，到处都是一片破败萧瑟的景象，还能看到三三两两的游荡者有气无力地徘徊在街上，寻找着猎物。
“呀，你醒啦？”身旁传来一道清亮的声音。
苏妄转头看去，发现是一位容貌姣好的商场柜姐。
柜姐依旧穿着那一身职业装，一双黑丝大长腿格外的吸睛。
她用惊喜的目光看着刚刚醒来的苏妄，不由分说地贴了上来，想要和他套套近乎。
苏妄不着痕迹地与柜姐拉开了一些距离，出言询问道：“我睡了多久？”
看着明显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苏妄，柜姐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她嘟了嘟嘴，回答道：“刚过去一晚嘛，也就几个小时吧。”
苏妄松了口气，幸好没有一觉睡过去三四天的时间。
这时候一股香味飘来，那是食物的味道。
闻到这股味道，苏妄这才感觉到自己已是饥肠辘辘。
他离开了隔间区域，来到了超市里人为划分出的“公共区域”。
只见在这儿架起了锅炉，烧起了大锅饭。
苏妄仔细一看，发现正在做饭的不就是那两个双胞胎姐妹吗？
她们不知道为什么穿上了可爱的围裙，正在临时搭建起的灶台后面忙碌着。
灶台前已经排上了长队，大家都手捧碗筷，一个个都望眼欲穿。
有人注意到了苏妄，立刻出声道：“是苏哥！苏哥醒了！”
紧接着，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他的身上，一声又一声的“苏哥”将他包围。
“呃……有东西吃吗？我饿了……”苏妄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有！当然有！陆家姐妹俩正在给我们准备早饭，苏哥要是饿了的话，就让苏哥先吃吧！”
说着，排在队伍最前面的那个人主动让出了一个身位，让苏妄插了个队。
苏妄也不跟大伙客气，直接来到队首。
看到眼前换过一身衣服，外面还罩着围裙的姐妹俩，只觉得眼前一亮。
见到苏妄，姐妹俩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俏脸通红地不敢去看他，原本有条不紊地手上动作也变得有些手忙脚乱了起来。
“有什么吃的？”苏妄询问道。
“有……有……”其中一个不知道是姐姐还是妹妹的，支支吾吾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还是另一个人接过了话茬：“我们从超市的仓库里找到不少新鲜食材，鹿大哥让我们先用那些，说是现在不用，等过段时间就全部浪费掉了。所以我们做了皮蛋瘦肉粥，还做了青菜瘦肉粥，还包了馄饨，还从超市里拿了一些速冻的包子来……”
她指着面前一字排开的餐盘与煮锅，向苏妄介绍道。
“呵，还真是挺丰盛的。”
听到这一句，对方俏脸一红，解释道：“鹿大哥说今天是末世之后的第一天，还是要吃好一些的，因为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些什么。鹿大哥还说，有可能会带一部分人出去侦查一下，看看情况如何，有没有救援。”
苏妄点了一碗皮蛋瘦肉粥，又加了两个包子。
“对了，你是姐姐还是妹妹啊？叫什么名字？”
苏妄看着一直在和自己说话的这位，又看了看旁边始终一言不发，只顾着低头忙碌的那位，有些好奇地询问道。
“我是姐姐，”相对来说外向一点的那个笑着说道，“我叫陆蒹葭。”随后又指了指一旁的妹妹，“她叫陆白露，是我的妹妹。”
“我只比你小几分钟。”
听到这里，妹妹忍不住说道，语气里还有些俏皮的不忿。
“那你也是妹妹，我也是姐姐。”
陆蒹葭好气又好笑地驳斥道。
看着姐妹俩在那里斗嘴，苏妄笑了笑，难得地感受到了一股子轻松。
他端着姐妹俩为自己准备好的早餐，来到了用餐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