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你脑袋要开花啦(1/1)
这动静将熟睡的众人吵醒。
帐篷里亮起灯,翟孝方披着外套走出来,那消瘦的身板愈发显得羸弱不堪,皎洁的月光落在他苍白如纸的脸庞上,整个人有种破碎感。
可偏偏他背脊挺直,凛冽寒风中风骨依旧。
“怎么回事,吵什么?”聂天恩脾气很差的吼了一声,注意到翟孝方出来立马收敛脾气,“军师怎么起来了,外面风寒露重,您身体不好,还是进帐篷歇息吧。”
聂天恩对翟孝方很尊敬,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
当然不止他,所有人对这位身体病弱,但却非常厉害的翟军师都很尊崇。
“无妨。”翟孝方轻咳一声,摆摆手道,“天恩你这脾气还需收敛些,别总大吼大叫,都是自家兄弟别伤了和气。”
“军师说的是,我记住了。”
“发生什么事了?”
这时候,众人的目光才看向不远处的溪流。
溪水中,他们中间的一人狼狈扑在水里,还捂着脚腕止不住的痛呼咒骂。
“什么鬼东西?”他低头就看到小腿有一排咬痕,那痕迹,像是什么东西咬了一口。
即墨奚迷迷糊糊睁眼,同样茫然的看着这一幕。
这倒不是装的,做丧尸的时候她观察过很多人。
那时她有人的思维,知道自己曾是人,但却没有记忆,那感觉就像是将一切清零。
她茫然无措,思维时而像成年人一样聪慧,可更多时候都像刚出生的孩童。
观察他们就成了漫长的怪物生涯中唯一乐趣。
那些人的表情,动作都深深刻在脑海中,所以即墨奚完全是照葫芦画瓢的模仿。
她揉着眼睛爬起来,脸上丝毫没有做坏事的心虚,长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歪了下头,“啊,你脑袋开花啦。”
女孩声音清脆,带着小姑娘的天真烂漫。
开花?哪里有花?
众人下意识看过去,就看到男人头顶顶着一朵不知道从哪飘来的花花,顿时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噗!哈哈哈——”
“我说杨老三,深更半夜你搞什么鬼?要不要人睡觉了!”
“就是,弟兄们累了几天,你可别搞幺蛾子,行了赶紧起来,像什么样子!”
杨老三面色阴沉,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即墨奚,刚才就应该直接把这丫头片子拉到旁边弄了,不然哪能站着嘲讽他?
翟孝方拢了下外袍,不紧不慢的开口,“老三去歇息吧,这夜里天气寒冷就别叨扰弟兄们。”
这位翟军师,聂天恩都对他言听计从,杨老三哪敢说半个字。
杨老三憋着火气,也没将自己被咬伤的事情说出来,当然这主要是因为心虚。
怕被翟孝方察觉什么,若让他知道那件事,非得被聂天恩剥皮不可。
他抬脚从溪中走出来,众人也都哈欠连天继续去休息。
可就在这时!
砰——!
一声闷响,聂天恩是最早察觉到的,他第一时间就护在翟孝方的身前,手中握着一柄通体漆黑的长刀。
只见!
溪边的杨老三,他的身体还好端端站在那,可他的脑袋却在瞬间如熟透的西瓜般炸开,脑浆和鲜血溅落一地。
扑通!他的身体倒地,死的不能再死。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很多人都没反应过来。
聂天恩握紧长刀,一边死死护着翟孝生,警惕的看着四周。
众人都惊呆了,紧接着警惕的掏出武器,因为还不清楚他被什么东西弄死的。
但等了半晌,都没有动静。
唯有即墨奚,她半蹲着身子一百八十度歪着脑袋,漆黑的眼珠盯着尸体,“虫子。”
翟孝方看着她,不由想起之前说的那句话。
是无心之失或者别的什么?
他咳嗽两声,拍了拍聂天恩的肩膀走出来,“天恩,去看看老三的尸体,小心些。”
聂天恩点头,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查看他的尸体。
最后果真看到一个非常小的红色虫子,看到这东西他的脸顿时难看起来。
这是纵情虫,顾名思义就是用作情爱的,这东西能短暂让对方成为情爱傀儡,阴损又伤身,而且需要用鲜血喂养。
早些年这东西就被聂天恩命人一把火全烧了,连培养纵情虫的法子都一并销毁。
却没想到杨老三竟偷偷藏着这种东西,看纵情虫这状态分明就是动了心思。
现场只有谢沓沓是女孩,他想对谁用不言而喻。
聂天恩面色冰冷,“把他的尸体给我烧了!”
大家都看到那东西,不着痕迹扫了眼即墨奚,心想这杨老三可真是畜牲。
那女孩瞅着还未成年吧?
胆子真是大,聂队和翟军师都在这里就敢动心思,真是脑子都被那玩意儿塞满了。
尸体很快解决,周围再次回归平静。
翟孝方冲即墨奚道,“我这里有多余的帐篷,谢姑娘还是睡帐篷吧。”
翟孝方叫聂天恩取出帐篷,距离他的位置不算远,但又远离众人的地方,这意思不言而喻。
即墨奚点头,挺不客气的钻进帐篷睡觉。
这边。
聂天恩看向众人,“这件事等回去后我再严查。”至于严查什么,这些人心里都清楚的很。
说完,聂天恩就随翟军师一起走进帐篷。
帐篷空间很大,一张简易的行军床,桌椅,还有个火盆,以及暖水壶等东西。
聂天恩在凳子上坐下,动手倒了杯热水,“军师喝点水。”
翟孝方接过茶杯,倒也并未跟聂天恩客气。
等他喝了半杯,聂天恩扬手就是一道隔绝屏障,而后忍不住问出心底的疑惑,“军师,你对那位谢姑娘似乎……”
聂天恩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他的感觉,明知杨老三的死疑点重重却不让他声张,这就挺让人怀疑的。
他知道,翟孝方这是在保护谢沓沓。
难道他们认识?
翟孝方放下茶杯,并未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取出棋盘在他面前摆了一盘棋。
这盘棋聂天恩看过很多次,跟之前并无异样,他蹙眉,“军师,这是什么意思?”
翟孝方问他,“你觉得那位谢姑娘如何?”
“看似天真单纯,但性子有些古怪,没表面那么简单,而且她的名字应当是假的。”聂天恩思索片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