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力由臂使（1/1）

“啊？就这本破书还要三两？”张白满脸不可置信，他没想到眼前这老头能如此不要脸，好像自己是刚出龙潭，又入虎穴了。

这糟老头子是纯坑人啊。

庄二爷听到破书二字，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样，忍不住说话都大声了些。

“破书？这本书可是我一字一句的手抄下来的，可是绝世孤本，说是武功秘籍绝世神功都是小瞧它了，我还嫌三两要少了呢。”

张白一阵无语，没想到这六合游身功还是个手抄本，看着那歪歪扭扭的几个字，张白很怀疑这书中内容的真实程度啊。

趁着体内药力充足，庄二爷便提议让张白现在就开始练习这六合游身功。

走到院子中，张白翻开了手中那盗版书。

第一页就是四幅动作分解图，旁边还有动作要领的注解，只是那字迹跟画的图案，跟闹着玩儿一样，实在是难以描述。

张白自认为让五岁的自己来抄写，都比庄二爷的要好上数倍，就这还要自己三两银子，他明明可以用抢得，却还是给了我一本书啊。

心中满含热泪，张白继续翻看起后面来。

“这六合游身功，看起来挺简单的嘛，就这几套动作就讹了我三两，啧啧啧，这要是让我看到了原版，不得要我十两啊。”

站在门口的庄二爷，听到张白在暗戳戳的挖苦他，他没有丝毫在意，靠着门框饶有兴趣的看着张白，笑骂道。

“你说它简单？哈哈真是无知，说到底你白娃子不过还是一个半大孩子而已，没见识过这种东西也正常。”

张白心里对庄二爷的话嗤之以鼻，自己年龄无关学问啊，我识的字不比你多多了。

心里这样想着，而现实里张白已经按照书中所说摆开了架势。

只见他两腿微屈分开站立，双臂一个撑天一个指地，好似在环绕着一个大圆圈般开始轮转。

谁知，第一套动作只打了一半，张白突然一个重心不稳，一屁股跌坐到地上。

在旁边看戏的庄二爷似是早有预料般笑而不语。

感受到背后那道目光，张白也不禁有点尴尬，刚刚自己还说这看起来简单，没想到这么快就打了脸。

“奇怪，肯定是我之前失去的气血还没完全补回来，身体还没恢复好呢，嗯，一定是这样。”

嘴里嘀咕着，张白继续刚才的动作。

没想到刚刚跌倒那一幕，只是个开始，无论张白怎么努力练，那第一套动作他都学不完整，中间总会莫名摔倒。

明明看起来只是几个简单的动作，等把它连贯起来，就有一股异样在心中升起，不等感受就会失衡。

不一会儿功夫，张白就累的满头大汗，刚换的干净衣服，这时上面已满是泥泞。

看着坐在地上大喘气的张白，庄二爷笑着摇了摇头：“这六合游身功啊，总共有六套动作，每一套都是独立的，它不光是能强身健体这么简单，它更大的作用，则是能让你真正的掌握你自己的身体，达到身拧如绳，力由臂使，啧，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还得多练。”

说完，这老头看天色也不早了，直接回屋准备休息，转身进去就将房门紧闭了起来。

“身拧如绳，力由臂使？”

张白心中喃喃自语，反复揣摩这几句话的意思。

“什么叫真正的掌握自己的身体？难道我的身体还不由我掌握吗？真是奇怪。”

挠了挠头，张白一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索性就继续起身练起那六合游身功。

他的动作断断续续，又时常跌倒，完全没打出一套完整的动作来，就这样粗糙的看，他那几套动作时而大开大合抒展拳脚，时而身如绷弓屈膝撑拳，用旁人眼光看，那就是古怪中夹杂着一丝优美。

夜里，张白在自己的小屋中盘膝而坐，手中一把破旧蒲扇在使劲的冲自己扇动着。

阵阵凉风拂过他额头，吹起几缕被汗水浸湿黏连在一起的头发。

“怎么会这么热啊，现在天气不应该转凉了吗。”

他一只手摇着扇子，另一只手直接扒下了身上仅剩的那件薄衫，露出精瘦惨白的身体。

清晰可见的肋骨，凹陷的小腹，整个人瘦骨嶙峋。

不时还有汗珠从体表凝结，不知道人还以为这间屋子是蒸房。

最后张白实在热的受不了，直接去院子中吹风。

这时已是九月份，燕国又地处偏北，寒潮要比其他地区来的更早一些。

夜半山风裹挟着刺骨凉意打在那院中少年身上。

他浑身赤裸，又瘦弱至极，就算是血气方刚的壮汉这时候也不敢半夜来吹这寒风，没想到看似跟小鸡仔一样脆弱的少年却能硬扛下。

甚至他还觉得很舒服。

本来到黄昏他就不再打那游身功早早躺床上睡觉了。

由于流失了大部分气血，本就营养不良的他变的更虚弱了，之前在江家村那半个月，都是中午起床下午就睡觉，一天能睡六个多时辰，根本没精力浪费。

没想到今天也不知是不是泡了这药浴的缘故，他躺床上直到半夜都没睡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内心烦躁，而且好像身处在熔炉之中，热的浑身冒汗。

“二爷说这药浴还有七八成的药力在我体内，难道因为这个我才会这样吗？”

他思绪万千，看了看自己身上持续不断的凝出汗珠，接着又被寒风打碎消散在空中，独自迎着寒风，身形萧瑟，一股莫名的悲伤涌上心头。

突然间离开了家，他内心有些慌乱，不知道以后该何去何从，又该作何打算。

如果没有那个怪异妖人，他可能会在江家村生活一辈子，然后带着自己前世的记忆，再一次踏入轮回。

“可现在呢？我或许一辈子都解不开那两个奇怪的袋子，读不懂羊皮纸上的秘密，从原来的村中度过余生，变成了搬进山中度过余生？”

这句话像是在问他自己，或许他一直都在迷茫中浑浑噩噩的生活着。

“唉，只不过，之前在村里，我还能讨个漂亮老婆，现在狗屁都没有了。”

张白握了握拳头，内心有点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