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感知（1/1）

庞杂的信息涌入古辰的深层意识，如今的古辰对此已经相当习惯了，他甚至还有时间去思考模拟中的各个事件。

毫无疑问，以人王力量钳制异龙躯壳，再以自我去驾驭这蕴含了人王和异龙遗留力量的躯壳，是具备一定可行性的。

古辰在模拟中，也确实做到了这一点。

他同时驾驭了人王和异龙的力量，掌握了此前任何一次模拟都未能触及到的无上伟力。

这当然和古辰那么多次模拟所积累下来的收获有关，古辰对于异龙和人王力量的了解，超越了这世界上的任何人。

因此在完成了上一次模拟之后，古辰就有信心在下一次模拟中做到更好，因为他对于那种状态下的异龙躯壳，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

异龙躯壳，即便是仅仅停留在临界真龙气状态下的异龙躯壳，也超越了古辰曾经见过的任何溟海种和伪龙种，甚至也超出了此前模拟中完全掌握本世界权柄的古辰自己。

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那么可以说异龙躯壳是超越了本世界的力量，任何局限于本世界的存在，都无法和异龙躯壳相比。

而在模拟的最后，古辰主动促使了异龙躯壳的进一步融合，让临界真龙气朝着真龙气蜕变。

但是最终异龙躯壳内部还是没能诞生真龙气，这也让古辰对于真龙气的认识更深了一层。

真龙气需要异龙三元和躯壳，异龙三元是真龙气的原料，而躯壳则是真龙气的图纸。

空有前者，无非也就是像此前古辰能够做到的那样，三元合一之后掌握本世界的权柄，虽然也能称呼一句伟力，但却被世界所束缚，并不是古辰心目中的最佳选择。

而既有前者也有后者，按道理真龙气的诞生也是板上钉钉，但事实并非如此。

古辰认为，真龙气和临界真龙气一样，都是“混同如一”的产物。

区别在于，真龙气的一体化程度要远高于临界真龙气，而在模拟中，异龙躯壳内部既有古辰自己，还有古辰和研究者们费尽心思置入躯壳的人王力量。

因此原本应当十分顺利的一体化进程，平白多了两重阻碍。

如果异龙躯壳内部真正诞生了真龙气，那么古辰自己会被轻易碾碎，而人王力量可能也难以阻挡真龙气。

但偏偏异龙躯壳内只有临界真龙气，人王力量依然钳制着它。

在古辰的感知中，双方形成了僵持，这种僵持并非一成不变，恰恰相反，古辰就认为人王力量还是没有多少胜算。

临界真龙气朝着真龙气蜕变，是有着持续动力的，这份动力来自于异龙三元的内在属性，或许也来自于异龙生前的存在形式。

不过也正因为这种僵持的态势，这才给了古辰机会，他是三者之中最弱小的一环，却也是三者之中唯一具备智慧的一环。

在古辰的努力下，原本异龙、人王两方的僵持，变为了三者的动态平衡。

古辰甚至凭借着智慧，操纵了异龙躯壳，那是足以摧毁本世界的无上伟力。

除去这力量之外，古辰还意识到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异龙和人王观测世界的方式，不同于寻常贵族也不同于炼气士，甚至与修真者也不一样。

在本世界，平民和贵民除去肉身的强弱之外，实际上并没有更多的区别。

特别是在观测世界的方式上，无论是平民还是贵民，都是依靠正常的五感，只是贵民的五感要比平民敏锐的多。

炼气士则有所不同，心神也好，构筑于心神之上的真气真窍也好，都可以依托于世界内部无处不在的煞气，成百上千倍的扩展炼气士对于世界的观测能力。

以心神感知煞气波动，再以煞气波动还原为真实图景，这是所有炼气士从修炼开始就在不断强化的另一种感觉。

而古辰就能够做到以九阶炼气士的修为，完成对王畿所有贵族的监视，贵族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古辰。

修真者对于煞气的感知是不如炼气士的，但是在二转之后，修真者所诞生的灵觉，就超越了炼气士的煞气感知。

因为灵觉可以作用于溟海，和本世界内部有迹可循秩序井然的煞气环境不同，溟海煞气混乱无序，炼气士的煞气感知对于溟海煞气毫无意义。

但是灵觉可以洞察溟海煞气，这让修真者在溟海之中，不至于彻底茫然无措。

煞气感知和灵觉，古辰都有着切身体会，那都是超越正常生灵的感官。

然而这两者和异龙躯壳所具备的“感官”不同，它们太过狭窄也太过闭塞。

异龙躯壳可以观测到本世界的任何一个区域，无论是大地深处的泛滥黄泉，还是位于星辰天的研究者大本营，都如同掌中观纹一样清晰可见。

甚至异龙躯壳不仅仅是在观测本世界，它的观测极限超越了本世界的界膜，抵达了世界之外的溟海。

混乱的溟海煞气，完全无法阻挡异龙躯壳的感知。

在古辰掌握异龙躯壳的那段时间里，古辰就顺应着异龙躯壳的感知，看到了数十万里之外的临近世界。

现在回想起来，古辰差不多明白了天人是如何看待自己这些人的了，无非是困居在狭小世界的可怜虫罢了。

而古辰也终于意识到，那些来自于异龙的海量垃圾信息究竟是什么了。

其中一大部分垃圾信息，其实应当是异龙以自己的方式观测世界所留下的记忆，然而古辰并不具备和异龙相同的“感官”，自然也不具备解析这些信息的可能。

现在，古辰倒是有了解析这些垃圾信息的思路，不过这就太浪费时间了，因为古辰现在依然缺少相应的感官，而在模拟中，古辰对于异龙躯壳的掌握也过于短暂。

尽管不太想承认，但古辰并没能真正掌握异龙躯壳，作为异龙躯壳内部平衡最为脆弱的一环，当平衡稍稍失控，所有的压力都会压在古辰身上。

很显然，古辰并不具备抵挡这种压力的能力，结果就是古辰被彻底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