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外质（1/1）

如果说周天炼气法对资质有所要求，让三分之二的平民连成为炼气学徒都做不到。

那么万化炼气法，就只会比周天炼气法的要求苛刻十倍百倍。

舍弃掉了真窍体系，修炼者就必须得要熟练掌握符文和兽纹，才能以万化真气发挥出足够的威能。

这里所说的熟练，可不是此前周天炼气法所要求的那样，只需要依样画葫芦，在自己肉身内部构筑出真窍的“熟练”。

而是必须在战斗的刹那，随时构筑符文和兽纹，又在下一个呼吸的时间内，将其还原成万化真气，同时构筑出全新的符文和兽纹。

不如此，万化真气就是一团废气，别说比拟驾驭法相的炼气士，就连运用法器的炼气士都能轻松战胜仅仅只会粗浅运用万化真气的炼气士。

在炼气学徒这个阶段，《万化真法》的难度只是体现在修炼困难，又没有真窍作为助力降低难度。

那么在炼气士阶段，《万化真法》就要求修炼者掌握所有符文和兽纹，而如果不是天资绝佳的炼气士，是很难做到这一点的。

或许对于天资最顶尖的那一小部分炼气士，《万化真法》确实是一门杰出的功法，但对于大多数人，《万化真法》绝非他们能够修炼的。

一部分炼气士是强烈反对推广《万化真法》的，因为这只会让炼气学徒的数量再次降低。

他们更希望创造出一种适合所有人修炼的炼气法，这部分人也是对《道藏》前九卷最为熟悉的炼气士。

在《道藏》的前九卷，古辰把所有已经被淘汰的炼气法全数记录在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太阴炼气法等一系列功法。

如果他们能够研究出让所有人都能够成为炼气士的功法，那么对于古辰来说，其实这种功法比《万化真法》更有价值。

可惜的是，在最近几次模拟中，这部分研究始终谈不上什么进展。

更多的炼气士只是在周天炼气法的基础上不断进行改良，但根基始终没有变更。

《万化真法》也只能算是周天炼气法的改版，这才是古辰失望的根本原因。

毫无疑问，《万化真法》是构筑在如今炼气知识上的一座高塔，此前炼气士智慧的结晶，都变成了洛用来建筑这座高塔的材料。

万化炼气法是对周天炼气法的改良，万化真气更是洛统合了前人智慧而创造的杰出成就。

但是它依然没有可能突破九阶炼气士这个极限，这是古辰在这一次模拟中所确认的事实。

因为在模拟的最后一段时间，古辰按照计划在世界屏障打开了缝隙，虽然缝隙转瞬间便被修复，但是依然有着来自溟海的煞气进入世界。

于是古辰接触到了溟海煞气，这是完全不同于此前任意一种煞气的存在。

在溟海煞气进入世界的那一瞬间，立刻就和周遭的煞气发生了极为激烈的冲撞，此前古辰以为太阳煞气和太阴煞气之间的冲撞已经是最为剧烈的冲撞了。

但溟海煞气同其他煞气的冲撞，甚至让古辰的神煞法相受损了，要知道这具神煞法相甚至可以抵御星辰天之上的煞气风暴。

而进入世界的溟海煞气，仅仅是极其细微的一缕。

如果要形容的话，古辰就觉得，太阳煞气和太阴煞气之间的冲撞是水火不相容，而溟海煞气和其他煞气之间，就是正反物质涅灭了。

溟海煞气的独特性质，激发了古辰的好奇心。

只是在那次可怕的冲撞之后，古辰找不到任何溟海煞气存在的迹象，只能认为溟海煞气已经在冲撞中消失了。

即便神煞法相受损严重，但是古辰依然花费时间，再次打开了一条细微的缝隙。

在溟海煞气尚未接触到其他煞气之前，古辰就以极寒真气包裹住了它。

然后古辰就切身感知到了溟海煞气的混乱与同化，包裹住溟海煞气的极寒真气，瞬间就化作了溟海煞气的一部分，随后就是同煞气的冲撞。

好在古辰早有准备，这一次倒是没有受伤。

这种试验，古辰只来得及再做上几次，因为每一次从世界屏障上打开一条缝隙，都要耗费他不少时间。

但就算是几次试验，古辰也确认了几件事情。

首先，如果按照壤的煞气外质理论，那么溟海煞气的外质强度，要超越本世界任意一种煞气，同样也在古辰的极寒真气之上。

考虑到天人是从溟海中来到本世界，那么天人力量的强度，应该不会低于溟海煞气的外质强度。

其次，溟海煞气具备不同于本世界任意一种煞气的性质，不想是本世界煞气，总是偏向于某一方面，比如太阳煞气和太阴煞气。

溟海煞气没有所谓的偏向，或者说它唯一的偏向，就是彻底的混乱。

最后也是最为重要的，溟海煞气会同化极寒真气，但是却会和其他煞气发生极其剧烈的冲撞。

对这一点，古辰有着自己的思考。

极寒真气和煞气之间的区别，不过是煞气经过洗炼再结合心神。

古辰有着直觉，同化和冲撞的区别，应该就是在洗炼这一个环节。

为了验证这一点，古辰特意洗炼了大量煞气，也就是所谓的非煞气，再以非煞气包裹溟海煞气。

而结果也不出所料，溟海煞气快速同化这些非煞气，直到接触到煞气，再次引发剧烈冲撞。

同时古辰注意到，溟海煞气同化掉这些非煞气之后，其数量是有着极大增长的，但是数量更多的溟海煞气，同煞气之间的冲撞强度，和此前几次冲撞差距不大。

很自然的，古辰得到了一个结论，那就是溟海煞气同煞气之间的冲撞，应该存在于一个超越数量的因素。

古辰认为是外质强度，就像是极寒真气在洗炼外界煞气的同时，也会降低极寒真气的外质强度，溟海煞气在同化非煞气的时候，其外质强度也会下降。

然后古辰的研究就陷入了停滞，因为炼气士真气的外质强度是存在极限的，古辰之所以能够修炼迅速，那超越寻常炼气士的极寒真气居功至伟。

但在九阶炼气士这个层次，极寒真气的外质强度已经抵达了极限，再也不能往上增加一丝一毫了。

在接触溟海煞气之前，极寒真气可以轻易洗炼一切煞气，确实很强；但是面对溟海煞气，极寒真气只能被同化。

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了，古辰是这样认为的，如果极寒真气的外质强度能够超越溟海煞气，就能够超越九阶炼气士。

可是古辰找不到提升外质强度的方法了，直到模拟结束，他都没能找到。

现在，比起《万化真法》，古辰更想要知道，所谓的外质强度，究竟是由什么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