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立论（1/1）

对于古辰来说，这一次模拟最大的收获，就是心神极限被突破，诞生了四阶炼气士。

而这个突破，就和沧提出的血气本源论有着分不开的关系，血气本源论得到突破，却也和壤提出的煞气本源论密不可分。

壤的研究天分，就不下于沧。

这一次模拟，古辰对于壤的期望，只是进一步研究星煞，最好能够和沧一起把观星术完善好。

但壤在研究星煞的道路上，并没有将自己的视野局限在星煞，而是对原本固化的煞气体系进行了重构。

原本的煞气体系，便是把煞气和心神看成是两个不相干的东西。

沧此前提出的血气本源论，干脆把心神划分到内我，而煞气则被归类为外物。

沧的反对者，虽然说是物我本源论，但最多也只是强调外物和内我有着密切的联系，但本质还是完全不同的。

但壤却在研究星煞的过程中，提出了全新的理论，也就是所谓的煞气本源论，它主要包括三个彼此依存的观点。

第一，煞气和心神有着内在的密切联系。

第二，心神可以作用于煞气，变更煞气的本质。

第三，次生煞气是被心神变更后的煞气，而原生煞气则是未被变更的煞气，任何次生煞气都有不断向原生煞气转变的内在趋势。

煞气本源论的第一个观点是不证自明的基础，第二点则来自于壤对星煞的研究成果。

最开始，壤只是将星煞看作是一类全新的次生煞气，它和次生煞气中的血煞和神煞一样，对于平民更加友好。

但是随着研究的深入，尤其是沧完成了太阴观星术的构筑，太阴星煞的出现为壤提供了更好的素材。

在对太阴星煞的性质进行摸索的过程中，壤不出意外的发现太阴星煞同太阴煞气相比，在性质上极为相似，即便是种类繁多的原生煞气中，也无法找到如此相似的煞气。

这就不得不让壤认定，太阴星煞是从太阴煞气转换而来的次生煞气。

这个结论并不出奇，甚至是古辰早就传授给壤的定论。

但紧接着，壤就开始摸索，这种转换背后的内在原因，也就是观星术的原理。

这个过程是壤碰壁最多的时候，要不是有着古辰的大力支持，以及她本人的研究天分，可能这项研究就到此为止了。

好在结果是好的，壤通过对观星术的研究，得出了一个深入的结论。

观星术的本质是炼气者以自我心神对煞气的变更，“心神如炉，煞气如铜”，这是壤对观星术的描述。

正是因为观星术完成了对煞气的变更，如太阴星煞，是由太阴煞气这种原生煞气转变为次生煞气，因此对平民更加友好。

当然，壤同时也认为，观星术只是一种粗浅的技艺，在未来，应当会出现以心神彻底变更煞气性质的技艺，只是那就不能叫做观星术了。

壤提前预告了这一技艺的诞生，甚至还为它取了名字“炼煞术”。

在壤看来，血煞这种次生煞气，便是远古时代洪荒种以炼煞术变更的产物，这种炼煞术超出了目前炼气士的知识范围，因为炼气士没能找到任何一种和血煞性质相近的原生煞气。

至于神煞，就完全是验证煞气本源论正确性的证据了。

颅山深处留存的神煞纹，以及太阴炼气法的根基所在太阴神煞纹，都毫无疑问的说明了，炼煞术确实存在，只是炼气士此前没能认识到这一点。

按照壤的观点，太阴炼气法的本质就是太阴炼煞术，是心神和煞气所共同成就的技艺，可惜的是，迄今为止，炼气士依然没能从神煞纹中获取到不依赖神煞纹的炼煞术。

到这一步，壤已经把炼气士的煞气体系砸了个粉碎，同时又创作出了全新的煞气体系。

但壤的研究还未停止，通过对星煞和太阴神煞的研究，壤发现了这两者都会随着时间推移而丧失原有的性质。

也就是说，血星煞和太阴星煞，会随着时间继续转变为血煞和太阴煞气；而太阴神煞变为太阴煞气的时间间隔，就比星煞更快，这也是太阴炼气法里面的常识，但此前所有人都把它当成是常识，却没有思考过这个常识背后的意义。

因此壤提出，原生煞气和次生煞气都是煞气存在的形式之一，但原生煞气比次生煞气更加稳定，是煞气存在的基础形式。

至此，壤的煞气本源论，纵然在其后的大讨论中被炼气士揪出了不少缺陷，但却无损其地位，最终在新元论法中，成为了炼气士群体公认的煞气理论。

而在这一次新元论法，沧一直坚信不疑的血气本源论被壤打的片甲不留，因为煞气本源论，作为理论基础的前提，便是认为煞气和心神之间存在密切联系。

这正是血气本源论要驳斥的观点，内我和外物的区分，可是血气本源论的基础，当一个理论的基础和另一个理论的基础相冲突，那么两者就只能存在一个了。

很不幸的是，血气本源论就是炼气士看来要被舍弃和淘汰的那一个。

沧自然很不服气，但他却也不得不承认，壤提出的煞气本源论，从观点到事实证据都构成了一个整体，根本不是指摘一两个漏洞便能驳倒的。

比如壤的反对者也曾指出了煞气本源论的两个漏洞，即血煞稳定性问题和神煞问题。

前者是指血煞的稳定性超过了其他任何一种次生煞气，无论是神煞也好星煞也好，都能够在观测时间内找到它们向原生煞气转变的证据。

而血煞能够被炼气士当成是洪荒法相的基材，这一点就足够证明血煞的稳定性了，偏偏血煞又是毫无疑问的次生煞气。

一个如此稳定的次生煞气，便足够让一些人认为煞气本源论的第三点并不那么正确。

而后者，则是指颅山深处蕴藏的大量神煞，是没办法按照煞气本源论来解释的。

因为神煞并不如血煞那么稳定，即便远古洪荒种曾经以炼煞术制造了大量神煞，但如此之长的时间，这些神煞都应该转变为太阴煞气。

但在颅山深处，就偏偏存在大量的神煞。

所以反对者认为，壤声称的次生煞气出现要有心神参与，这个观点并不成立。

沧是壤的反对者，但他没有选择依靠这几个漏洞去攻击煞气本源论，他选择了回到元空领，完善自己的血气本源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