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一场骑兵“战争”（9）（1/1）

恩佐可也是混迹莫哈维十数年的老手了，虽然跟从小长大的莫哈维的印第安人相比有些差距，但是也能够精确地感知到莫哈维的情况。

对方在哪里扎营，距离多远，最可能的位置在哪里，这些都能够通过足够的细枝末节所推断出来，这次袭击，以及他们行进的路线，这些都是所谓的细枝末节，在战争当中，信息是最重要的，对方的队伍当中同样也有伤员，最重要的是他们的人数也并不算少，加上马匹也算是一支庞大的队伍了。

他们不大可能轻易的转移营地的位置，况且这么多人转移位置也很容易被发现，所以他们肯定是躲在了哪个位置，他们在暗处，可是恩佐他们这群马匪们可是在明处。如果能够抓出来对方的位置的话，现在这样被动挨打的局势绝对会瞬间被逆转。

恩佐咬住了牙齿，一边思索着一边动笔，很快就在地图上花了几个圈，对方的营地绝对不可能距离自己太近，但应该也不会距离水源太远，适合扎营的地方就那么几处，而能够隐藏住隐藏营地同时侦查附近埋伏发动袭击的地方也只有那么一些。

很快恩佐就划出了几处可能比较可疑的地点，这些地点都是附近比较合适的地点，具体的地形和营地的位置可能还需要勘测，但是大概就是这几处地方没跑了。

“那些印第安人最可能扎营的地方是在这几处.....当然，如果他们足够聪明的话会避开这些地方，但是我们还是要尽可能的试试看。”

恩佐的思路相当的清晰，旁边聚拢过来的几个小头目用有些诧异的眼神盯着恩佐——他在死了人之后才开始行动有点晚了，不过头目们也没敢说。

借着这个机会，恩佐成功的将其他马匪团体的人外派出去求援或者是分配到危险的活儿，在几天的打交道当中被外派出去求援的马匪和巡逻的马匪基本上都和恩佐不太对付，而现在借着对方的手，恩佐居然成功的将剩下的两批马匪都团结起来了。

“舒茨，你小心些，现在带着人沿着这条道路清查一遍，如果碰到印第安人的营地，不要进攻，立刻转回来告诉我，记住，不要再犯卢克那样愚蠢的行径了，我不希望再损失几个人了。”

“现在？恩佐老大我们为什么不跟着刚刚的那群印第安人走，这样的话岂不是更好判断。”

“蠢蛋，你跟着他们走才是他们最想要的结果，那群印第安人人数并不多，就算加起来也打不过我们，等着明天或者后天粮食送到之后他们就没有戏唱了，不过他们可能已经知道了金子的事情，不能让他们逃走。”

“明白了......那我带多少人？”

“你选二十个人出去吧，不过精挑细选一些能够打的，我可不想看到你的手下们被一个女人打的屁滚尿流的爬回来。”

听到这句话的舒茨点了点头，随后便去一边挑人了，恩佐则是在仔细盘算着现在手底下的人里面还有谁不太听话，然后他就赫然发现现在的情况对于他来说居然相当的不错。

原本卢克是其中最刺头的一个，恩佐一直在头疼他该怎么处理，结果谁想到居然就因为一次巡逻居然就死了，卢克本人在这三帮马匪当中都是突出反对他的刺头，现在刺头没了，而剩下的几个小刺头都被派出去运粮食了，估摸着恐怕就连在之后这三帮马匪里面也没有什么反对的声音了。

恩佐现在已经从名义上的老大逐渐向着实际上的老大进行着蜕变，这些印第安人们帮着他剔除掉了不安定分子，他还是蛮感谢他们的，毕竟如果恩佐自己动手的话，保不齐损失要比现在更加严重。

在安排好如何对付这群印第安人之后，恩佐就重新将目光投向了另外一个方向，那里就是闪笛部发现金子的地方，这群印第安人的袭扰对于恩佐来说只不过是烦恼而已，而不是主要的目标，如果他们愿意乖乖闭嘴的话，恩佐甚至愿意和他们一起合作。

自己这边的人数足足是对方的两三倍还要多，等到那些去求援的马匪将还在原本营寨当中的人马和留守的一些这些马匪们的家人和其他马匪带过来之后，这支马匪群的人数可能要超过三百人，没道理会被人数总计三四十人，最多不过五六十个人的印第安人给打败，所以除了搜寻到那群印第安人的营寨位置之外，他还要加班加点的将金子给勘探出来。

恩佐扭头很快就到了一处挖好的土坑上方，这里原本是一处小地窖，用来储藏食物的，也正是因为这个小地窖让马匪们现在还能有一口吃的，不至于落到杀马充饥的地步

现在地窖上面的土层被直接挖开了，而上方则横竖的累着数个木板以及沉重的木桶，这些木桶原本是过路的行商遗留下来给部落里面的人的空桶，现在装满了石头和水之后就变成了这些压在地窖上方木板的“压板石”。

而在底下则关押着残余的闪笛部的人，一部分是抓回来的，一部分是当时没有跑掉的，这些闪笛部的人大概有四十五个，除了青壮劳动力之外就剩下几个闪笛部的元老了，原本第一天晚上恩佐都已经撬开其中一些人的嘴巴了，结果经过了那场放火和血腥的屠杀，这些老家伙们又把嘴巴紧紧的闭了起来。

任凭恩佐怎么许诺和威胁，他们也不开口了，这就相当的难办了，要知道这些马匪可没有专业的勘探人员，就算是他们当中有几个矿工，那也是只知道怎么挖矿，也不懂得勘探的。

勘探矿物是一项实打实的技术活，需要专业的人员或者是超强的运气......又或者是相当的熟悉附近的地质情况。

印第安人们在近况附近生活了不少时间，在这段时间当中他们已经沿着河床一点点搜寻金子的由来，从他们嘴里面可以知道，在淘金的这段时间，他们确实找到了一些露天的金子的痕迹，不过并不算多，在部落当中一些小块儿的金子原石就是这么来的，并不纯净。

除了那些金砂之外，大部分的金子都是裸露在外的小块儿的金原石，部落里面可没有高温或者是高炉，冶炼不了金子......他们连青铜都冶炼不了。

不过马匪们可以，所以恩佐现在确切的要知道除了淘金的金砂滩涂之外，这些裸露的金原石是从哪里来的，这可关乎着他的“大好钱程”。

底下的印第安人们仰着头，梗着脖子看着上方，他们大多数面容枯槁，从被俘虏到现在其实一共也不过是三天时间，大火烧了村子也不过是前天夜晚的事情，但是仅仅在几天之内，这些印第安长老们的面容就跟死了好几天的死人一样。

恩佐蹲伏在上面看着底下的人，而底下的印第安长老们也用猩红的眼睛看着恩佐，从前天到现在他们基本上没有进食，也没有喝水，在这种炎热的天气之下不少人都直接昏倒了过去。

这还不算完，最难受的是死人，两场屠杀已经让闪笛部的长老们麻木了，闪笛部一共三百多人被屠杀了一半，剩下的不是被关在了这里就是逃散了，对于这些部落里面的老家伙来说，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部落被彻底摧毁。

之前他们愿意低头的原因是因为虽然遭受了巨大的劫难，但是闪笛部的很多人还活着，并且他们也知道那些马匪们肯定是需要他们挖矿和开采金子的，他们还有利用价值，只不过要尽可能的控制住他们，避免事情败露出去之后招来墨西哥或者是美利坚政府这种庞然大物。

等到金矿的事情泄露出去之后，马匪们也没必要杀掉闪笛部的人了，反正事情都已经泄露出去了，他们要做的事情就是带着那些金子跑路，这样的话，闪笛部还有着一线生机，至少年轻人也许还能再几十年后重新恢复部落的生机。

但是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所有的女人和孩子全都变成了马匪们的战利品，挂在了外面的木杆之上，所有的孩子、女人以及受伤的人。

马匪们就是一群凶残的强盗，他们在凶残起来的时候一点都不掩饰，强盗就是强盗，杀人分尸这种丧心病狂的活他们干起来也是丝毫不带膈应的，甚至干完之后还能笑面盈盈的跟你说话。

就像是现在在这里的恩佐一样，他蹲在这些人的上方，尽可能的流露出微笑，并且看着下面的这群人。

“怎么样？考虑好了没有？如果你答应把知道的一切告诉我们的话，我可以把剩下的人都放出去.....当然，不可能一人一匹马，但是我保证会给你们马匹，而且你们对于这片戈壁比我要熟悉的多，我相信你们应该能够依靠自己走出去。”

在恩佐脚下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话，所有的闪笛部的人都直愣愣的抬头看着他，眼睛当中完全都是仇恨，所有人都知道双方之间已经有血仇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血仇，除了没骨气为了保住性命愿意投靠对方的人之外，都不可能和解。

而在印第安人当中，这种没有骨气愿意出卖部族保住性命的人还真不多，至少在闪笛部还没有，所有的人就这么一言不发的用眼睛盯着恩佐看，看的恩佐有些烦躁。

“这是你们最后一个机会，”恩佐还是尽可能的温柔的说话，“要知道我们现在都不想浪费时间，我们也不想多杀人了，只要把位置告诉我们，我们可以放走你们很多人......你们也可以选择加入我们，之前做过的事情就当是既往不咎了。”

依旧是沉默，恩佐在等待了很久之后，唯一的回应只有一个年轻的闪笛部年轻人吐出的一口痰。

这口痰正好吐在了恩佐的靴子上，这让恩佐站了起来，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和对方说话了，因为这幅样子之下对方不可能说出什么实话，还是得依靠自己。

“去，从外面挑两具死尸过来，要开始腐烂发臭的那种，给这群印第安贱人们一点点小教训。”

恩佐跺了跺脚，然后就转身离开了，他相信那些腐烂的尸体会给这些顽固的印第安人教训的，而他则更关心那些金子，马匪里面跟矿工沾上点边，会认矿物的人都被集中了起来——其实一共也没有几个，都在等候着恩佐的命令。

“不用管他们了，舒茨带着人去找那些在外面的印第安人了，你们就顺着河流向着上游走，看看哪里河边不太对劲，这些印第安人在河水里面淘金子和在滩涂上面捡金子绝对有痕迹留下，更何况他们还一连干了几个月。”

“恩佐老大...真的没问题吗？”

“叫你们去你们就去，不然你们就跟着那群印第安人一样在底下跟尸体作伴，二选一选一个吧。”

“我们去！我们去！放心好了恩佐老大，这帮印第安人根本就没想着遮掩这件事情，我怕们沿着河走肯定能找到痕迹的。”

听到这里，这些人连忙表示自己又能行了，不过这句话倒是没什么问题，闪笛部落的人寻找了这么久，再加上长时间的淘金让他们绝对在河水边上留下了很多的痕迹。

很快这些人就肚子骑着马跑了出去，如果说危险的话......确实有一些，但是再危险也比被放在死尸和想要杀了他们的印第安人监狱当中要好得多。在恩佐的逼迫之下，这些人如同四散的小鸡一样跑了出去。

原本在袭击闪笛部之前，他们就被派出去搜寻过，不过基本上没有什么收获，好在在前几天短暂的审讯当中问出了不少有用的信息，框定了一个大致的范围。虽然还是没有直接点出来在哪里，但是所需要的时间大大的缩短了。

只不过还有一个小问题萦绕在恩佐的脑海当中——对面既然不是闪笛部的残部，也知道自己没有正面击败自己的能力，为什么还要在这里缠着自己？

这让恩佐很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