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莫哈维之旅（8）（1/1）

“这些羊驼可以吃吗？”

“可以地，或者说本身就是拿来吃的，羊驼的作用可多了，不但能够用来运送东西，还可以用来积蓄羊驼毛，而且羊驼肉的味道也不错。”

奥奈达和克里森两个人站在畜栏的旁边，而在里面溜达着的就是白乎乎的和棕乎乎的羊驼，这些羊驼们可不认识人，羊驼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们只知道乱叫和乱跳，好几只羊驼都以为克里森和奥奈达是被派过来专门喂他们草料的人，因此好几头羊驼都撒欢一样的蹦跶的过来，甚至还有几头比较亲人一些的将头直接探到了克里森和奥奈达的旁边，用眼睛直勾勾的顶着他们看。

如果他们身上没有那么臭的话，看起来确实还蛮可爱的，可惜臭味让一切可爱都失去了原本的可爱。

“你们经常吃羊驼肉？”

“也不算经常吃，在捕猎季不会，不过冬天里面想要吃新鲜的肉可不好抓，这个时候部落里面总会杀上几只羊驼。”

“你们部落之前也是这样的？”

“我们部落的羊驼群和马群都要比阿拉瓦瓦那他们要多而且强壮，就连房子和城墙都要好很多。”

“城墙？”

“是的，我们的部落虽然也在莫哈维当中，但是和阿拉瓦瓦那不太一样，我们的酋长大概在两三年前搬迁到了距离商队道路比较近的地方，而那里也是一处河道淤积处，当时有一名传教士和几个白人农民愿意和我们一起在那里建立村庄，所以最后我们搬到了那里。”

“这就是你会说西班牙语的原因吗？”

“是的，绝大多数的土著其实都不会，就连我们部族里面也只有酋长，巫师，医生，那几个种地的白人还有神父会说。大部分的年轻人会说一些，但是会的不多，我是他们当中西班牙语最好的。神父什么语言都会说，他教会了我们种地、建筑还有锻造等等等等，当然，他还把圣经一字一句的念给我们听了。”

“你还改信了？”

“不，我并没有，其实所有人都把神父讲的事情当做故事来听，虽然大家对于神父本人很尊敬，但是他讲得什么耶火华啊什么盐巴柱子和天上的火焰什么的，大家都只是在当故事来听的。”

“这也难怪......听起来相当的有意思。”

“是的，”奥奈达听到这里倒是点了点头，投向了远处。远处部落当中已经升起了篝火，在那一边奥托倒是和这帮子部落民之间玩的很开心，即使双方语言完全不同，但是在奥托从车子上拿下来了携带的朗姆酒以及部落的莫哈维人拿出烤肉之后，双方就迅速地达成了一片，“我们的部落要比这里热闹不少，那位神父跟着我们一起清理河道淤泥，并且整理土地，购置种子和种地。其实神父自己对于种地也不是很了解，但是他还是跟着我们一起认认真真的将所有的地面都种上了小麦的种子，事实上第一年的收成不是很好，好多麦子地都绝收了，不过那一年开始部落里面的人终于真真正正的一整年基本上没有饿肚子。”

“他是个好人。”

“是的，他是个好人。”奥奈达愣了几秒钟之后，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这一评价，这个评价听起来稍微有些怪怪的，但是仔细一想确实是在现在，最适合的评价了，而且也是一个相当高的评价。

天上已经有星星若隐若现的显现出来了，而面前的几头羊驼一直吃不到草料已经撒了欢的跑掉了，就剩下一头棕色的羊驼可能是因为赌气没有吃到草料在疯狂的向着克里森吐口水，搞得克里森的衣服上面都沾染了一些羊驼的口水。

两个人就这么继续靠在畜栏上面，静静地看着远方，这时候在篝火旁又有肉被架着烤了起来，奥托似乎在教着那些莫哈维的印第安人怎样制作好吃的烤肉，而克里森这里则显得稍微有些寂静。

夜晚的部落里面显得有些太安静了，即使这是个三百人的部落却依旧填补不了空旷和寂寞，而就在克里森还在靠着的时候，酋长却独自一人走了过来。

而酋长一过来就直接开口了，令人惊讶的是酋长开口说的话并不是莫哈维的部落土话，反而是西班牙语。

尽管有点口齿不清外加上带着一点点口音，但是确实说的是西班牙语，也就是说在白天谈话的时候，这个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看起来相当乐天派的酋长，居然是能够直接听懂克里森说话的。

“抱歉打扰...我，现在，有时间说话。”

酋长的西班牙语可以说是相当的烂，只能一个词语一个词语的往外蹦，和奥奈达和克里森的西班牙语完全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在两个人手舞足蹈的比划了一段时间后，最终酋长还是放弃了直接的对话，而奥奈达则继续充当起来了两个人的翻译，只不过现在的酋长和白天那个固执而且看起来蛮横的酋长完全不一样了。

“抱歉，克里森先生，事实上不管马匪问题、商路问题还是部落的生存问题，我都认真思考过了，您在白天说的确实有道理，而且我也认为现在我们莫哈维人如果再不改变的话，很可能就会这么堙灭。”

“您想通了，我很高兴。”

“我能看得出来，你不是为了帮助我们而来的，但是有一点你做的很好，那就是没有试图用谎言去欺骗我们，克里森先生，如果我能够说服整个部落的话，那么今天我们的合作就能够顺利的进行下去，但是遗憾的是，部落并非是我的一言堂，绝大多数部落当中的居民们......他们不会也不理解我的作法，而我也说服不了他们为什么要去和白人合作为他们卖命。”

“但是如果我付出金钱的话却可以买走他们的性命和效忠？”

“是这样的，我见过奥奈达他们的部落，在短短几年之内他们脱胎换骨，如果不是因为......也许在奥奈达配合下我还能说服他们，但是现在不可能了，部落的绝大多数人不会因为一个他们根本听不懂甚至可能不会发生的未来去牺牲自己，他们不仅仅是士兵，同样是父亲、儿子、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