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能否重来（1/1）
“老师……我，我做噩梦了。”曼荼罗不好意思地说，“没想到我会叫出声音来……”
“刚才你在梦里喊了别人的名字。”马丽娅说，“你以前经历了什么？告诉老师，也许我可以帮你。”
“我已经去看过心理医生……”
“我们学校的心理咨询是什么水平我又不是不知道。”马丽娅笑笑。
曼荼罗便把这段自己早就想要忘记的故事挖出来，告诉马丽娅。
天蒙蒙亮，马丽娅带着曼荼罗到中心工作室，那块石碑上覆盖的沙土已经被清理殆尽。
曼荼罗看到石碑突然产生了一种用手指摩挲它的冲动，但文物毕竟是文物，她不敢贸然触碰。
盯着石碑开头的字眼，赫然写着“曼思曼荼罗神”。
曼荼罗识别出这几个字后惊叫一声，马丽娅似乎明白她的心思，说：“曼荼罗是宗教名花，出现在这里很正常。你父母一定信什么吧？”
“老师，您知道曼荼罗前面的曼思是什么意思吗？”
“我们昨晚上传照片给专家分析去了，还没出结果。应该也是宗教用语。”
曼荼罗不再说话。
那块石碑好像在吸引着她，她不由自主向着它所在的方向倾倒，石纹似乎以极慢的速度在涌动。
曼荼罗几乎是向前猛扑过去，潜意识里她想隐瞒什么，到底是什么呢？她自己也不知道。
突然的行动使得马丽娅没有拉住她，曼荼罗砸到地面上。
石碑上的文字就在这时如同蠕虫一般快速扭动起来，把曼荼罗卷回了时间的旋涡。
————
雨停了，天空湛蓝，一片寂静。
曼荼罗从上铺醒来。
“我又做梦了？”曼荼罗自言自语道，“到底是什么……”
床铺的柔软，地上的水渍，生锈的护栏……这一切都真实地呈现在自己眼前。
曼荼罗决定接受这一切，或许这次自己能得到一个不错的高考成绩呢？
下床后，曼荼罗简单收拾自己，看着镜子里满是青春痘，素面朝天的陌生脸庞暗自发笑。
走廊传来的尖叫声却让她没法继续笑出来了。
李苯死去这个场景曾经在她梦里出现了无数次，这也不过是其中的一次，没什么好怕的。
曼荼罗收拾心情，到教室去。
密密麻麻的红色字幅像血肉一样横七竖八地挂在教学楼上。
这和曼荼罗记忆中的不太一样。那些激励语至少应该是整齐的，而且也不会几乎挂满了整栋教学楼的外墙。
学校的大楼现在看上去就像一个满是血液的尸体，尤其当歪歪扭扭的条幅随风晃动的时候。
走进熟悉的教室，和从前一样，早已有人坐定。
韭菜蒸饺、鸡蛋灌饼的味道弥漫教室，让人闻着心里难受，可是又不好说什么。
曼荼罗摸摸桌面上熟悉的课本，上面的内容早已忘记。她合上眼睛。
“唉，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啊……全忘了啊……”
浑浑噩噩的一天结束，曼荼罗一直困在这个时空中，没有回去。她果然已经把高中知识全部忘记，无论语文，英语，还是生物，都不会背了，罚站了好久。
肉体上的劳累把曼荼罗从混乱的精神世界中领了出来。
除了李苯，另一个常常和曼荼罗交流的学生便是高纯珪了。十点半放学，曼荼罗一个人走在回寝室的路上，高纯珪追赶上来，问道：“曼荼罗！等等我。”
曼荼罗站定，转身，说：“好的。”
“你今天一整天怎么都不笑啊？”高纯珪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李苯……”曼荼罗垂头丧气地说。
“李苯不是请假回家了吗？”
“什么？”曼荼罗猛然精神起来，“她不是……她不是死了吗？”
“啊？”高纯珪瞪圆了眼睛。
高纯珪长得像一只呆萌的小动物，现在做出这个表情，更像了。
曼荼罗猛然抓住高纯珪的手：“真的吗？她没死？那你这几天见过她吗？”
自己这是来到了一个李苯从来没有死去过的世界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曼荼罗虽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来到这个世界，也不明白为什么时空发生如此大的错乱，但是一想到李苯还活着，就觉得这个奇怪的世界似乎也不错。
高纯珪盯着曼荼罗看了一会儿，突然开始仰天大笑。
曼荼罗愣在原地，脸上激动的表情一点没变。
高纯珪笑弯了腰。
“怎么了？”
曼荼罗试探着问。
高纯珪说：“哈哈哈哈哈！她，她昨天夜里刚死的！她还和你一个寝室呢！你连这都不知道啊？哈哈哈哈哈！”
刺耳的笑声回荡着，曼荼罗的内心再次崩塌。
这个女的不是她所认识的高纯珪，一定有什么事情出错了。
曼荼罗推开高纯珪，独自一人走出教室，只看见天上的月亮隐隐散发着红光，空气中有淡淡的腥臭味。
她闭上眼睛，鼓起勇气，回到寝室。
现在情况已经非常清楚。那股力量不会轻易放过她。
————
“喂？你查出来那本书上写的是什么了？”明思扬接到同学的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个苍老沉稳的声音：“我知道了。”
“那快告诉我吧！我这边有个案子非常棘手，我必须现在就了解情况，非常感谢你！”
明思扬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研究所的人表示不知道空间异动是有什么造成的，总之不是他们造成的就对了。保罗的电话依旧是打不通。曼荼罗他也已经好久没有联系过。
“明思扬，我建议你不要去了解这些东西。”那声音说。
明明应该和自己相仿的年纪，为什么这个同学的声音这么疲惫沧桑？明思扬心里疑惑。
从电话那头听见，他们早已经为天罚降临的事情想了许多办法，都以为已经成功避免这件事情的到来。可是没想到，竟然还是失败了。
“为什么不让我了解？我不能对市民的安全放任不管。”明思扬说，“是在电话里讲不方便？要不然我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