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四面楚歌（1/1）

8月，天气慢慢入秋，空气的燥热正消减。

围绕艾可的舆论却十分躁动，营销号如捕食的鬣狗，伺机而动。

想得到一部分人喜欢，就要接受一部分人讨厌。

……

陶然自从刷到艾可的视频，看了她的直播，便常常在网络了解艾可的信息。

房门紧闭，空洞洞的屋里，电脑屏幕烁亮，窗帘外是漆黑的夜，而她只是一个人。

陶然手指僵硬地敲击键盘，浏览着评论，逐一辩驳。

然后更多人反对，网络，似乎无人性的放大现实并不常见的恶或善意。

网络展现一部分现实，但它并不现实。

陶然享受这个过程，似乎一切都有意义。

和艾可的粉丝群体一起，相互的支持好像没有条件。

陶然只觉得，艾可在她十分无助时，给予她力量，她也应该尽己所能帮点什么。

她父母最近也很忙，没时间管她，也几乎不再管她。

那无论怎么做都无措，被控制般的窒息感渐渐消失。

她不会再去理会，“明明双方所求目标一致，又为什么会矛盾重重”这样的问题。

拿着手机玩到半夜，明明也很想控制焦躁不安的情绪，也想安抚疲惫不堪的躯体。

她不懂为什么要这么做，也许只是想让自己好过。

当半夜，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入耳，心脏噗地鼓动，脑门发热。

“你就是想玩手机！”

脑中如惊雷一声炸响，怎么办？为什么？什么都搞不明白了。

而今晚，她只想和网络上那些黑粉对线一整晚。

过去，那不知因何被驱动的躯壳，此刻被注入了一个完满的灵魂。

她体验到，一种向上攀升的力量。

曾经，一直低落压抑的环境，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打破，紧紧拽着她离开。

艾可凝聚数千万的粉丝，庞大的群体力量托举着她。

陶然体验到一种“被需要”，“被需要”意味着有价值。

艾可或是粉丝，需要她向另一群人解释，艾可不是圈钱的人。

每一次，数百字的回复，引用论证，尽可能展现真实的艾可。

沿着网络光纤，身处某地的某人。

收到这条消息。

“不是就不是呗，有必要发这么多字吗？我也只是说说。”诸如此类。

争吵不断，热度飙升，各项榜单第一，远远甩开第二名。

张可欣和王磊这样的老粉，鏖战一夜。

直到当天早晨，一条视频，掀起波澜。

《四面楚歌》，平行世界周杰伦的个人作词作曲演唱，舆论声称这是为了骂狗仔们而做的曲。

视频中，一个纯白的房间，艾可坐在中央唯一的椅子上。

穿着宽大的灰色卫衣，低垂着头，双眼掩在帽沿的阴影中，肥硕的裤子紧勒着腰身。

四周无数镜头，几乎怼在艾可脸上。

前奏，如水滴般的电音响起，拉锯声一般的大提琴或是小提琴乐，躁动。

拍摄器，随着音乐推拉着镜头。

艾可也随音乐，晃动手臂。

说唱，口齿不清，肆意的腔调好像无所谓。

“我的生活像，拍了一出戏

有超多导演跟编剧，只说了台词一句

而他们配了八百个语气，操控着我的情绪

那根本不是我的口气，想让观众看好戏

最后的目的，还不是在促进收视率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勇气，拆下他们的面具

我只知道好像认真的女人最美丽

会不会一直演下去，到他们满意。”

镜头快门按动，歌词结合现实被艾可改动。

不屑，语气十分不屑，无所谓营销号那些窥探的视线。

然后快速进入高潮，假声和声演唱，跟随着自己的flow。

“啦啦 啦 啦啦啦啦

啦 啦 啦啦啦啦啦

Oh Oh

我不可能再回头

啦 啦 啦啦啦啦

啦 啦 啦啦啦啦啦

Oh Oh

我只能一直往前走。”

简短间奏，快门响声不断。

镜头贴地拍摄，捕捉到艾可帽沿阴影下，张扬肆意的眼角。

“我在回家路上，看到路标指着演艺圈

如果选择往前走，我就必须强壮

走着走着，莫名其妙

冲出来好几只狗

我心想我什么时候认养这么多只狗。”

镜头围绕艾可拍摄一圈，手中多出一个苹果。

面对镜头随意咬下一口。

“它们咬着苹果，手里拿着长镜头

好像要对着我诉说什么，阴谋

会说话的狗，它说它是为了狗周刊

看能不能拍我，多换几根骨头。”

扔掉苹果起身，脱下帽子，走向镜头。

仅到脖颈的头发，往后梳，蓬松，露出光洁的额头

“如果伤害我是你的天性

那怜悯是我的座右铭

(狗狗狗狗)

需要我照亮你回家的路

那我会送你们手电筒

(狗狗狗狗)。”

演唱中，快门声不断。

说唱beat并不愤怒，却让人感觉就该如此。

淡淡的，不屑一顾，营造着高级的氛围感

“我告诉他们，八卦是会过去的

新闻是一时的，生活是永久的

音乐是会留下来的，我帮它们写了歌

因为我没写过保育动物之类的歌

我始终还是我，谁都改变不了我

虽然我知道很多弓箭手，想射下往上爬的我

当我到了山顶上头，谁都伤不了我

这些弓箭手，辛苦了你们提笔的手

我还是会把你们当朋友

因为我知道，这是你们大家的工作

加油，咬着苹果的狗

虽然不是我的对手

还是可以成为我的狗。”

说教，摆姿态，粉丝2000多万就是底气。

你们说那么多也不影响我，没有我，连吃饭都不舍得放油。

“啦啦 啦 啦啦啦啦

啦 啦 啦啦啦啦啦

Oh Oh

我不可能再回头

啦 啦 啦啦啦啦

啦 啦 啦啦啦啦啦

Oh Oh

我只能一直往前走。”

要利用谣言拖累自己的步伐，是绝对不可能的。

要一直往前走。

然后一段韩文说唱，似乎就是对所谓“江郎才尽”的反击。

“（why）

（跟在我身后的恶犬们在么）

（故意用别人的人生做交易的狗仔们啊）

（我并不需要）

（在这首歌结束之前）

（我要不要，把你们送进医院）

（自从我的隐私权渐渐丧失）

（现在我的家人也被打扰，到此为止）

（停手，然后麻利滚开）

（你随便，要随心所欲生活）”

既然营销号要发不切实际的谣言，也就要接受有人骂他们是狗。

随心随意，想骂就骂，你能怎么样？

“啦啦啦 啦啦啦啦

啦啦 啦啦啦啦啦

Oh oh我不可能再回头

啦啦 啦啦啦啦

啦啦 啦啦啦啦啦

Oh oh我能一直往前走。”

一段重复的副歌，镜头快门声，窥探的视线不断。

“深怕没有了新闻

才学会开车来跟踪别人

Oh oh为了什么

Oh oh为了骨头

偷窥别人的生活

自以为侦探 看太多探案

Oh oh拍了什么

Oh oh什么都没有。”

营销号你们都是讨生活，为什么制造谣言伤害人。

学着所谓的侦探，探案技巧都那么粗糙，拙劣。

最终音乐在快门声响声结束。

视频发布，视频一分钟内突破10万。

不久突破百万，每一次刷新都可以看数据不断上涨。

然后AE娱乐旗下网红转发。

集体声明。

营销号，你不要太嚣张，不知好歹。

粉丝继续一晚上的怨气，要释放！

（感谢大家的礼物，也许听着歌看书，会观感好一些。?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