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1/1）
弹完。
“好听，没想到可可弹这么好。”
娱乐那些事：“可可，我是一个哔站UP主，请问，我可以用你的直播内容，做视频素材吗？”
娱乐那些事，早在几天前，上传了艾可的相关视频，就在筹备新视频。
他的粉丝现在已经催个不停。
“可以哦，但，不可以诽谤我！”正太的妆容，甜美的嗓音，以及唱歌和说话完全不同的音色。
反差感真的很强！
“这么可爱不可能是女孩子！”
“老婆，你这么帅，让我一众男的怎么活。?_?”
艾可直接被逗笑了，又借着看评论。
陶然躺在床上，听完歌，看着艾可弹奏《爸爸妈妈》，没有发一条评论。
憋了好久，看着艾可马上又开始唱《爸爸妈妈》。
躺着，十分纠结。
张可欣此时也跑到扣扣群通知群友。
“你们现在还有人没看直播吗，斗音，想听《爸爸妈妈》的赶紧上线。”
又唱了几首歌，一个多小时过去。
陶然想了很久，发了评论。
陶然：“那个可可好。”
直接被略过，好尴尬。
又发：“那个可可好。”
依旧没被注意到，评论太多了，一下子就被顶上去，不注意根本看不到。
想了想，虽然看不到，但想说的话，还得说。
看不到，反而轻松许多。
“很高兴可以听到《淋雨一直走》和《隐形的翅膀》，这样有些励志的歌曲。”
“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听你的歌总能平静，希望你们越来越好。”
陶然不管不顾，发评论，硬着头皮，莫名的尴尬。
反而因此被艾可注意到了。
应该是管理艾可直播评论的管理员，注意到了陶然，然后转告了艾可。
艾可开了一个麦位，邀请陶然连线。
开始还能有些支支吾吾。
“那个姐姐？是姐姐还是哥哥啊？应该是姐姐吧，怎么不说话？”
艾可自己也有些不适应，是刚刚运营让她和这个昵称叫“陶然”的人聊聊。
但对方不说话，自己反而不知道咋办了。
“可可，应该是个女孩子，看他她主页标签的女生。”
可可爱：“怎么突然连线了？我就下线的一会儿！羡慕！”
“怎么不连到我！”
艾可缓了缓，问：“请问有什么问题吗？刚刚好像是准备很多话和我说。”
艾可翻车评论，太多了，根本不知道在哪里。
好像被吞了。
不久，陶然才开口。
“不好意思，打扰了。”
……
“什么？女粉？好听！多大？我有机会吗？”
艾可让评论一些人安静。
“有什么话可以说哦，没事。”
夜，静悄悄的，更黑更暗了。
虫鸣声不断，与城市完全不同，满天明星，圆月高照。
一会儿。
“就是很开心，有些激动。”
慢慢，讲述了自己的故事。
陶然，一个抑郁症重度患者。
艾可不太能体会这种痛苦。
她不是患者，无法体会，但痛苦大概是相同的。
明明想反抗，却仿佛潜入水中，越挣扎，越无法呼吸，慢慢溺死在水里。
她知道平行地球上，有一个日本歌星，中岛美嘉。
辍学，唱歌，因为天赋各方面因素。
走上她最喜欢的音乐这一条路。
然而，在10年，却患上了咽鼓管开放症。
一种导致听力不断下降，治愈率十分低的疾病。
对于十分热爱音乐的人，这便是绝症。
她当时唱了一首《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
依靠记忆，摸着音响，随着音响鼓动的节奏，完成了一首绝佳的歌曲。
“不知道依靠什么活着，但一听到你的音乐，就感觉还可以坚持。”好希望可以一直听到你的音乐。
听到这，艾可马上回复说：“可以为你一直唱。”
然后就有些后悔了，太急了，感觉说话有些不负责任。
“如果你喜欢，可以一直唱，总会找到活着的理由。”
“我想到要创作什么音乐了，我要为你专门写一张专辑。”
……弹幕。
“专门写一张专辑？羡慕！嫉妒，好可恶！”
艾可立马补足说：“也是为你们而写。”
“为所有患有抑郁症的人而写，我刚好想到一首，希望你们喜欢。”
弹奏，调节，琴键敲响。
“这首歌就是《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
陶然惊了，愣着没说出一句话。
她说要为我一直唱，专门写一首歌。
好像找到活着的理由了，去听她的演唱会，读书去她的工作室上班。
她没有选择中岛美嘉的原唱版本，而是胡彦斌和李巍V仔的翻唱版本。
没有中岛美嘉那么压抑，好像有着压抑后绝处逢生都力量，也很好听。
用电子琴，轻轻弹奏，无法和完整版相比，但是对于艾可精通的实力，却也引人声临其境。
悲泣压抑的感觉马上涌上心头。
“我曾经也想过一了百了
在听到海鸥哀鸣的时候
浮沉在浪花之间，无边无际地漂流
请把我不堪的时光都带走。”
那跨越两个八度的中低音，艾可拥有绝佳的演唱天赋。
虽然是第一次演唱，却不至于露馅。
“我曾经也想过一了百了
在看到杏花盛开的时候
裹着斑驳的春光，在树荫底下睡着
能否化作尘埃就此不问缘由。”
那压抑，让生命随风流逝的心情，逐渐流露。
这漆黑的夜空中，满天星光，笼罩着，原野上却好像只有艾可一人，众人纷纷感受到了一种孤独。
“旧单车，渐渐生锈
漆黑灯塔，被废弃的港口
一个人站在清冷的街头
想出发却不知该往哪里走。”
好像失去生机一般，平时的单车放在那已经生锈。
不会再有人骑着它去港口吹风。
“昨天的影子依旧在今天残留
现在不改变就别想，奢望以后
我都知道，我都知道，可是啊
我曾经也想过一了百了。”
想死又死不掉的心情，明明都知道，却无法改变，好像缺了一块，自己是空空的。
“被掏空的心已经无力承受
蜷缩在灰暗角落，沉在回忆里枯朽
梦醒之后还有什么可以挽留。”
进入一段间奏，激烈而又试图压抑的感情。
伴随着一段哼唱。
“我曾经也想过一了百了
在追着风筝奔跑的时候
终于还是断了线
就算我拨开放手
一再徒劳只是个残忍的玩笑。”
有些事就是无法改变，该脱手就要脱手，那些努力，偶尔看来，确实喝玩笑没什么两样。
那些坚持，在别人眼里，就好像轻易可以做到。
然而明明花费了那么多精力，但没人看到。
“像困兽渴望自由
没有出口只愿到用力嘶吼
捂住眼睛还看得见丑陋
我的痛苦有谁会来深究。”
没有知道，几乎没有人能知道，在乎的一个人也没有。
不再压抑，迸发的感情，要全部宣泄。
“这一切不过是在和自己战斗
不管输赢与否结局都是荒谬
我都知道，我都知道，可是啊。”
就算无法改变，却还是要不断斗争，哪怕一无所有。
“我曾经也想过一了百了
被当做铁石心肠无药可救
我一直都在哭泣
没有开心的时候
只是因为孤独的心渴望拥有。”
进入更高的情绪，带着人好像可以放松了。
那么多努力，总要一刻选择停下。
“我曾经也想过一了百了
忽然看见你那明媚的微笑
原来总想着结束
没能把命运看透。”
那些看透，都因为没有看透。
看见树上花开，便以为花只开在树上。
“只是因为没找到坚持的理由
阳光穿越几万公里和绝望相遇
不问归期始终照应孤独的魂灵
破旧的，残存的，骄傲的，坚定的
还若即若离，在烟火人间中耸立
谁能说这不是传奇。”
一段情绪彻底迸发的演唱。
然后进入一段间奏。
“能有你这样的人
存在于我的心尖
让我开始有些期待
这个世界。”
如果有一个像光一样，剥开阴霾出现，那么那些痛苦难熬的日子，便不算什么。
……
弹幕和陶然缓了缓。
艾可没注意自己那流向下巴的泪滴。
陶然，捂着嘴，那燥热的胸口，真的太好听了。
满脸的眼泪，擦都擦不干净。
忍着哭声 明明家里现在没人，却倔强的想告诉谁。
自己一点也不怯弱。
不哭就是不会哭。
“太好听了！！！！唱哭我了。”
“偶尔真的很痛苦，但是我妈问我吃了没，就感觉可以坚持。”
“生活有时候真的只是在坚持而已，可可你怎么可以唱那么煽情的歌，后面的高音，直接绷不住了呀。”
天龙人：“工作真的好苦，不做也可以，有存够钱，可不去却也不知道能做什么，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是行尸走肉。”
评论一大片。
不知道多少人真的受感触，留下的眼泪。
也有些，开玩笑的，不知是不是在掩饰心底的一片柔软。
“还好，很好听，你们怎么就掉小珍珠了？”
可能很多人都曾想过一了百了，但，或许有什么，就可以坚持。
还想看明天初升的太阳，暖暖的光，照在身上。
深绿的草，一望无际，斜斜的影，微弱的光，透过手指的缝隙，照进眼睛。
好像抓住了什么。
那是是生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