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理智（1/1）
尼采曾经说过，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这里面其实包含着另外一个含义，那就是只有你能看到深渊的时候，深渊才会伤到你。
人类身体机能的特殊保护，会使人下意识地忽略某种危险的信息，从而规避来之不可直视之物的危害。
不知者，无畏。
......
面对斗篷男提起季伯常头颅的举动，岩辉的内心已经被怒火所充斥！
怒极反静。
岩辉在这个时候，脸上反而已经不再拥有表情。
后面斗篷男哪怕投降求饶，他都不会应允，只会把对方的头颅也割下来，以告慰季伯常的在天之灵。
在他眼里，斗篷男已经是一个死人。
岩辉的身上再次冒出腾腾热气，先天之炁急速在他的体内运转，让他如今再次化身为人形高达。
只不过眨眼之间，就来到了头蓬男的身前。
岩辉没有留手，用尽全力，狠狠地拍出一掌！
甚至可以看到他手掌上扭曲的空间，这是岩辉掌上的先天之炁，勾动周围五行紊乱的表现。
斗篷男也察觉到了危险，没有硬接这一掌，而是急速跳开。
斗篷之下，他的脸色有些意外，没想到自己玩弄对方战友的头颅，都没能让对方的san值降低。
斗篷男的能力很特殊，他所能看到的深渊，并不会对普通人造成伤害。
只有通过手段，降低对方的san值，让对方也能看到深渊的世界，那么潜藏在深渊里的巨兽才能给对方带去伤害。
就如同杀害季伯常时出现的利维坦、克拉肯还有耶梦加德。
这些巨兽的确很强，毁灭这座城市都不在话下，但需要许多人看到，把巨兽们在深渊处的锚点拉近现实，这才能对现实产生影响。
然而，他没想到岩辉看到自己的队员的死讯，除了一开始有些愤怒外，此后的表情，竟然十分平静。
这并不是岩辉装的，因为斗篷男自己看到的小型深渊生物，如击伤季伯常的黑色小手和独眼小人，它们出现在岩辉身上，都没法对他造成伤害。
说明岩辉的心，就如同他的表面一样平静，并没有一点因为之前的愤怒而失去理智。
这样的敌人对斗篷男来说，是最难对付的。
为了激怒岩辉，把岩辉拉入深渊，斗篷男像是扔垃圾一样，随意抛弃了季伯常的头颅。
岩辉虽然如他所愿那样，停止了攻击，而是选择去保护季伯常的脑袋，并将其郑重地放到一旁。
“伯常，你就在这里看着。”
“我会将对方的头颅割下来，让他给你陪葬。”
“到时候，我再给你合上双眼。”
然而，当岩辉转过身去时，斗篷男已经消失不见了。
似乎是趁他摆放季伯常头颅的时候逃跑了。
潜藏在角落的斗篷男，心里想道。
‘仇人消失了，你也会像那个影子超凡者一样，气急败坏吧！’
‘只要你失去冷静，我就能放大你心中的愤怒，让你堕入深渊！’
‘不可直视之物就能把你杀了！’
然而在斗篷男看不见的视角里，他身上粘着一根细细的炁丝，连接着他和岩辉。
岩辉既然想要杀他，当然不会给斗篷男逃跑的可能性。
刚才岩辉的攻击虽然没能击中斗篷男，但也成功分出了一根炁丝粘在对方的身上。
就是为了不让这个仇人有躲起来的机会！
岩辉循着炁丝，径直地走向斗篷男躲藏的角落。
斗篷男眉头一皱。
‘运气这么好？随便找个方向都能找到我？还是说，对方的能力和追踪有关？’
‘不，我别自乱阵脚，说不定对方只是经过，并不是发现我的藏身之处。’
就在斗篷男打算以不变应万变的时候。
他发现刚才还在外面的岩辉消失不见了，并且他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心慌。
‘不好！’
斗篷男不再犹豫，立刻从原地跳开，并打算迅速蹿向远处。
但已经晚了。
岩辉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并摆出了八卦掌的右青龙反手式。
以身体重心为轴心，狠狠地立起右手掌下劈斗篷男！
“嗬！”
意与气合，气蕴力生，力随意动！
抱元合一！
在先天之炁的加持下，岩辉的这一劈掌，如同疾雷！
斗篷男躲闪不及，只能架起双臂，试图减少伤害。
但很快，他就后悔于这一举动！
岩辉的这一劈掌，竟然比他曾经偶遇过的铃木正雄柔水羽斩流超凡斩击还要锐利！
直接把他的左小臂劈断了，右小臂也被对方的手掌劈入了半寸血肉！
而且掌炁透过了他的双臂，直接击中了他的脑袋！
把他的兜帽绞成碎布片！
斗篷男的真容也在此刻昭于世间！
斗篷之下，是一个把全脸毛发都剃个精光的花甲老人。
他的脸上已经被先天之炁冲击得全是伤口，十分狰狞。
然而比表面伤口更可怕的，是已经进入了老人身体的先天之炁，正在急速朝着老人的大脑方向攻去！
岩辉对比了自己在异常对策局看到的所有超凡者档案，都没有一个人与眼前的花甲老人对得上。
不过对于这一点，他并没有感到诧异。
因为异常对策局的情报收集系统，也不是万能的，他们也只能收集到那些被他们捕捉到出手场面的超凡者信息。
这种一直藏头露尾，能力也不是寻常人能够察觉的超凡者信息，情报系统对他们也是没有办法。
“你是谁？”
“我...的名...字是...”
“不重要了，反正也得死！”
岩辉在此刻即将报仇的时候，心境终于有了一些紊乱，并被眼前的老人敏锐捕捉到。
老人强忍着颅内肆虐横行的超凡力量，发动自己的能力。
“坠入深渊吧！”
岩辉眼前的场景迅速发生了变化，明明上一秒还是白天，下一秒就如同进入黄昏时分般昏暗。
虽然不知道老人的真实能力是什么，但他还是猜出了些许端倪。
他不信，老人是故意受重伤，然后进行绝地反击，肯定是刚才自己的行为不小心触发了对方的能力规则。
才会使对方反守为攻。
岩辉感知到巨大的危险降临，要是自己继续攻击老人，那么自己也将会死去！
在同归于尽，和再寻找机会之间，岩辉选择了后者。
有时候，选择活下去，远比选择死亡，需要更大的勇气。
“轰！”
一条巨大的蟒蛇尾巴从天而降！
尘世巨蟒——耶梦加德，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