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告白心意（1/1）

初尘略作解释。

“原来如此。”祁玉若有所思。“能恢复就好。虽然秋姑娘不像是在意容颜之人，但如此花容玉貌，若是因此受损就太过让人惋惜。”

他言语并未有轻浮之感，依旧是玉树临风。但初尘却对他的为人有所了解，清楚他潇洒大方假象下的虚伪。

当初，祁玉的任何作为都没有引起她的丝毫波动，她并不在意他爱与不爱，在她不清楚自己的祭品命运之前，她只是遵照父亲的想法与他定亲；她也可以理解他在她沦为废人、毁容之后的逃避，但她反感他的表里不一。

祁玉接着又极力夸赞了初尘的壮举，初尘简单应付了几句，她转念一想自己本来就去找司苍，原本打算是跟太华宗弟子私下打听，现在祁玉在这里，她何必舍近求远。

“祁仙君，我对贵派司苍剑尊敬仰已久，不知他现下是否在太华宗，能否前去请教？”初尘问道。

“剑尊如今确实在太华宗，只是他正在闭关，无人可以打扰。”祁玉回答道，他说着心中又是一痛。

司苍此前已闭关了几十年，唯有初尘“身陨”才引得他现身带走了初尘尸体，并且从初海手中夺走了霜踪剑，尔后又闭关不出，设下层层禁制，再未透出一丝音讯。

初尘闻言眉心微蹙。

祁玉见状说道：“你若是有意，可来我太华宗做客，我师尊沧澜道君应该很是欢迎你。”

“况且，这些日子除了帮助妖族灾后重建，我们各派和妖族已初步达成了共识，预计大约一月后在我派举办仙门大会，一同商讨对付梧煊的大计。你们几人自然是座上宾。”他接着说道。

初尘早有预料，自然是当下就答应了祁玉的邀请。

“秋姑娘，你刚才的行剑风格与我的一位故人颇为神似，我对她怀念日久，等你身体大好了，能否和我切磋一番？”祁玉殷切请求。

初尘虽然有意修改了自己的剑招，更多的是用寒荒族剑法，但是剑意却无法改变，因此祁玉才有熟悉之感。

她答应了祁玉，只说改天但并未确定确切的日期，对于祁玉，她并不想过多接触，现下她还不能暴露身份，否则被初海发现，他势必会用手中的筹码要挟她，使她陷入被动。

粗浅谈了几句，她便露出疲态，找借口离开，祁玉自然是跟了上来，在半途祁玉便被叫走，两人分道扬镳。

“秋仙子，二殿下他们醒了。”一只小妖跑了过来，朝初尘喊道。

“我徒弟也醒了吗？”初尘问道。

“嗯嗯。”小妖大力点头。

初尘闻言立刻加快了脚步，却在屠岸和岁弦两个房间前停下了脚步，他们一左一右，分别在两侧两个方向。

犹豫片刻，初尘转过身去。

“阿尘，你来了。”屠岸端坐于疗愈阵法之中，朝初尘温柔一笑。

“叫我秋微吧。”初尘提醒道。

“瞧我叫习惯了，一时改不了口。”屠岸抱歉着说，“我叫你阿微好了。”

“都可以。师偃也是这么叫的。”初尘浅浅点头。

“那我便要叫你微微。其实，我倒更想叫你雪儿。”屠岸为一个名字较上了劲。

“还是微微吧。”初尘淡淡道，雪儿是她的乳名，龙宫幻境内情况特殊，但现实之中她不习惯别人如此唤她。

屠岸挣扎着站起身，脚步踉跄虚浮就要跌倒，被初尘眼疾手快地搀扶住。

“分明比你要伤得轻却恢复得更慢。”屠岸笑道。

“这又不是什么值得比较的事情。”她靠着邪怨之力撑着，有如行走在钢丝上。

初尘将他扶到椅子上坐好，给他和自己各自倒了一杯茶。

“漆染长老和我说了你升尾情劫一事。”屠岸看着初尘的眼睛，“你别怪她，她只告诉了我一人，我绝对不会泄露出去。我知道你已经拒绝了她的提议，但是我还是想由自己重申一遍，如果你需要，我会立刻成为你的道侣，求之不得。”

漆染和初尘有过承诺为她保密，初尘虽觉不妥但也没什么责怪之意。

“当我差点死在屠奇手里时，我心中很是后悔，我明明很早的时候就对你心生爱慕，可是却因为一些可笑的理由从来不曾告诉你。”屠岸说着因为情绪激动咳嗽了起来。

初尘抬起手又放下去。

“屠岸，我很感谢你。但是，我只希望与你做朋友，我并不爱你。”

她不会拐弯抹角，给屠岸虚假的希望，和人牵绊太深，对于她来说，都是一份沉重的负担，她会忍不住自责。她其实并不希望自己生出过多的情绪和感情，她也会恐惧、摇摆，她怕赴死的决心有一日会动摇。

屠岸早就预料到了初尘的反应，虽然黯然，面上的笑容却依旧和煦。

曾经的他日子过得浑浑噩噩，只是表面装的一派自然罢了，他为人随和，其实只是一概无所谓，他四处游荡，与人为善，救人水火，却从来不曾感到快乐。

他不曾堕落，但内心深处有一个无法堵住的漏洞。

遇见初尘，又对她望而生畏。在感情上，他逃避麻烦，优柔寡断，胆小怯懦。

曾经，他得到的爱太少，因此后来即使有人爱他，他也无法感受，并且不自觉地怀疑和拒绝，自己也失去了爱的动力和勇气。

可是现在，他想改变，为了初尘，为了他的妹妹流光。

他想让初尘知晓，他也并非无所求，只是他接受所有的结局。

“我想让你知晓。”屠岸温润浅笑，“只是微微，我不会放弃，别一味推开我好吗？”

“我不会爱你。”初尘站起身。

“没有关系，你不爱我，我就只是你的朋友。”屠岸轻轻道。

“若是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初尘皱眉。

“不会的。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屠岸道。

的确，屠岸的分寸一向保持得很好，并不会让初尘故意断绝来往。

为何人人要与我与谈情。初尘心中苦闷，情债是没办法等价偿还的东西。

是不是一碰到情爱，人就昏了头，一味自讨苦吃而难以放手。